第一百二十一章无言心生愧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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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萧无言的脑海中回想起萧沉璧方才那副作呕的模样，看着实在是难受极了，心中赫然升起一抹愧疚和自责，从面容之中显露出来，微微低下头，弱弱道，“……皇……皇姐……是我不好……我以为皇姐还如从前一般爱吃这道炙鹿肉呢……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毕竟都过去五年了，自然物是人非！这些藏在心底的话，他自然不会摆到台面上来说。只是心中赫然明白，皇姐对他一如既往的疼爱，但是，五年过去了，有些东西定然是变了的。

没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能够在五年的分离之中保持着初心，这世间的事从始至终便是最难得。萧无言心中一阵抽疼，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残酷的真相，他和皇姐之间从前年少时纯粹的姐弟情分终究是变了。

萧无言的头似乎埋得更深，双手不停在身前交叠揉搓，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萧沉璧瞧着萧无言这副模样，心中顿时复杂不已，她怎会看不出萧无言的心中所想，只是他所想也是事实。此刻的萧无言，萧沉璧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他，她记得那时的萧无言一旦做错了什么事或者惹了谁不高兴，他总会这般低着头，什么都不说话，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当初只以为那是小孩子的心性，她也时常摸着萧无言的头，轻声安慰，只是没有想到，整整五年的时间，萧无言还是这般的性子。

她不禁心中感叹，对于萧无言这般的心性，她是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高兴的是，没想到这吃人肉不吐骨头的冰凉的皇城居然养成了萧无言这般纯粹的性子，不高兴的是在最是无情帝王家的皇室，萧无言这种心思如何能够安然无恙下去。

而萧沉璧不知道的是，眼前萧无言这副纯粹委屈的模样只会在萧沉璧面前显露出来。除了萧沉璧这个皇姐，即便是生身母亲傅淑妃，萧无言从来都是一副清冷倨傲的模样。可能是出于对萧沉璧这个皇姐的依赖吧！

萧沉璧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上前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萧无言的头，仰着头抬着眸子望着他，眸色温和，嘴角带着几分清浅的笑意，“我们无言怎么还是这个样子？皇姐不过是一时身子不适，哪就关你的事了，别总是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知道吗？”

“可是皇姐，你分明……”萧无言一着急望着萧沉璧迫切想要出声解释，却被萧沉璧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赫然打断，“好了，无言，皇姐方才不是说了，这不关你的事。皇姐不是离开了皇城一段时日嘛，从元陵回来不久，自然需要时间来适应这宫里的水土气息。别把错揽在自己身上，知道吗？你再这副样子，皇姐可是要生气了！”

萧沉璧担心萧无言心中郁结，将过错归咎自己，不由得多解释了一番，换做别人，她才没有这番心思。萧无言是她最疼爱的弟弟，相待自然是有所不同。

“皇姐莫要生气，我不那么想就是了！”萧无言担心萧沉璧真的生气了，连忙开口。

“我们的无言长大了，如今，皇姐摸你的头都得抬手了，也得仰着头看你！”萧沉璧又揉了揉萧无言的鬓间，颇有些感叹地笑道。

而站在一旁久久没有说话的沈厌望着萧沉璧和萧无言这副极为亲密的模样，心中一阵一阵的气堵在了一起，沉闷得很，只觉一股窒息的难受。偏偏自己还无可奈何。沈厌只能阴沉着脸，撇过头去。

萧无言望着萧沉璧近在迟尺的清绝容颜，在萧沉璧那双清冷含光的双眸下有些微微的恍神，目光落在萧沉璧右眼下的那颗朱砂痣，只觉喜欢得不行。萧无言勾了勾唇角，扬起一抹乖顺的笑意，蹲下一大半的身子，笑道，“这样皇姐便可以如同从前一般看我，摸我的头了。”

萧沉璧微微一怔，心中一抹暖流滑过，却也觉着复杂难言，有些意味深长，摸了摸萧无言的头，扬起一抹略带几分勉力的笑意，没有再说话。只是觉着仿佛看到了从前。

倒是一旁的沈厌终究还是忍不住，目光落在萧沉璧身上，却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剑眉不由得蹙了起来，潋滟的眸眼之中覆盖着浓浓寒霜，锐利如刀，他总觉着阿绾和这萧无言之间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菜快凉了，先用膳吧！”沈厌出声打断萧沉璧和萧无言两人之间的“姐弟情深”。

萧沉璧和萧无言这才回过神来，萧沉璧瞧了沈厌一眼，见他满眼阴沉幽深，收敛了几分神色。倒是一旁的萧无言看向沈厌的眼神，锐利如刀，一抹转瞬即逝的凌厉，不过萧沉璧和沈厌此时的心思都在彼此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萧无言眼中转瞬即逝的凌厉。

萧沉璧和沈厌，萧无言三人又在方才的花厅，方才的位置坐了下来。

沈厌夹了一块清脆的素藕片放在萧沉璧面前的白玉碟中，嘴角笑意温润柔和，“阿绾尝尝这藕片！这藕片清淡，阿绾应当是会喜欢的！”

萧沉璧微微一怔，方才的膳食之中并未有这道素藕片，而且这花几之上似乎添了几道素食。风宁致站在一侧，似乎看出萧沉璧的不解，弯下腰小声解释道，“这是太子殿下方才吩咐人添的。”方才，风宁致伺候着萧沉璧出来后，便有伺候膳食的宫女朝她说了这事。

萧沉璧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并未流露过多的情绪。

倒是一旁的萧无言瞬间炸了，“皇姐的小字岂是你可以唤的！”萧无言听到沈厌话语之中的“阿绾”二字，瞬间心中便不同意了，朝着沈厌愤然道。

萧沉璧微微一怔，她居然把这事给忘了！不过终究是没有说什么，还是把锅甩给沈厌吧！方才的一阵不适，即便现下已然无事，不过面上的坦然自若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哪能如此波澜不惊。她现下可没有这个心思去同萧无言辩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