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陆听辙身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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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凭着陆听辙的才华和能力定然能够在北阙混个一官半职，有个地位。但是不知为何兵部尚书陆知安却是将唯一的独子陆听辙送到了东宫做了东宫左卫率。这左卫率虽然官至四品，但是却是个辛苦危险的职责。而沈厌被送到南梁为质，其父兵部尚书陆知安亦然让爱子陆听辙追随而来。

那年的陆听辙俨然不过十三岁。

北阙永宁帝念及兵部尚书陆知安劳苦功高，又念及陆听辙乃唯一子嗣，便打算将陆听辙留在北阙。谁料兵部尚书陆知安却是主动请缨，让其随行，永宁帝只能应允。

沈厌忽然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似是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愁，他似是喃喃道，“已然十年了……你跟在我身边都已经十年了……也陪着我在这南梁盛京之中待了整整五年……”

沈厌忽然缓缓无力地低下头，似是一抹脆弱和不堪浮上眼底，他的声音并不似往日那般锋利，带着几分久违的脆弱和无助，“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为何当初陆尚书会将他唯一的儿子送到人人不愿踏足的东宫，甚至，甚至将他唯一的儿子陪我来了这南梁为质……”

其实，陆听辙表面上沈厌的东宫左卫率，实则沈厌从未将他当做过真正的属下。沈厌和陆听辙之间是有着十年兄弟情分的。

素来沉稳镇定自若的陆听辙此时眼眸上也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悲戚，不由得想起当初父亲要将他送入东宫之时，他问父亲为何要让他做一个侍卫？他记得父亲只说了一句，“你要好好保护太子殿下！”当时的他不过八岁，不知其深意，也不敢违抗父亲吩咐，只是应了下来。

后来，太子殿下入南梁为质，谁料父亲却是让他陪着太子殿下前往！有了东宫五年的相处情分，陆听辙愿意跟着沈厌去往南梁为质，只是不知父亲用意。他再次问了父亲，可想要留下自己？他父亲依旧只说，你要好好保护太子殿下！

后来，陆听辙再也没有有关沈厌的话。甚至在南梁的整整五年之中，每每家书往来，他父亲都会在家书最后添上一句：你要好好保护太子殿下。

其实，这个问题，陆听辙也从未想明白过。

陆听辙沉默许久，那张面容清俊的脸早已波澜不惊，只是朝着沈厌恭敬拱手道，“这些问题不是属下应该考虑的，属下唯一的职责和使命便是好好保护太子殿下！”

沈厌剑眉微蹙，眸色紧凝，一抹复杂犹如清风拂过春风在眼中荡漾起波纹。他心中有些沉重，握住了陆听辙行礼的手，眼眸坚定深邃，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带你回北阙！”

陆听辙微微一顿，抬起眸眼正好对上沈厌坚定清朗的目光，心中顿时复杂难言，他知道殿下一定会回北阙的，一定会风风光光回到北阙。陆听辙眸眼之中似是有些动容，背井离乡多年，岂会不思故国不思家，堂堂七尺男儿心中自有柔软。陆听辙点了点头，坚定道，“属下相信殿下！”

沈厌垂了垂眸，如果他要回北阙他一定会带着他的阿绾一同回去，但是他的阿绾心中牵挂南梁江山，期盼国家昌明，山河安稳。他的阿绾会舍得离开南梁随他去往北阙吗？

“陆听辙，你既然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应当知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在你的眼中，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沈厌冷声不改。

陆听辙神色略微犹豫了一番，道，“殿下，少年英才，足智多谋，才貌昭昭，举世无双。”其实若是说实话的话，陆听辙明显能够察觉到沈厌是个为人乖戾，行事狠辣乖张之人，但是陆听辙深知，沈厌这般皆是有其缘由。

但是陆听辙如何如何也不敢如此直面而言。此话刚说出口陆听辙便有些后悔了，所谓“贵而不矜，谦而不卑，才貌昭昭，谋略双全，名动天下，举世无双”正是天下人对梁国长公主的夸赞，殊不知，沈厌在北阙亦然是“少年英才，足智多谋，才貌昭昭，举世无双，深不可测，一眼惊鸿”。

“呵！”沈厌忽然冷笑一番，嘴角上扬起一抹自嘲的晒然，他道，“世间唯有阿绾才称得上才貌昭昭，举世无双。我乃黑暗之中的修罗，地狱之中的疯魔，满腔城府算计，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为恶为善不折不扣。我这样的人怎配与阿绾相提并论！”

在沈厌的心中，萧沉璧是他的光，是他的风，是他眼中的白月光，亦是他心头的朱砂痣，是那心头血，眼中珠。沈厌忽然一抹清冷诡异的光望着陆听辙道，“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何会将阿绾扯进这汪浑水之中吗？因为我想要所有人都知晓我和阿绾本就是一体。”

陆听辙微微一怔，望着沈厌那诡异冰凉的神情，耳畔还回荡着沈厌方才的言语，只觉脊背一凉，不敢多言。但是他分明能够感受到殿下对梁国长公主的占有欲，好似早已情根深种，可是他们只不过短短时日的相处，殿下为何会对梁国长公主如此情深。

此时，建宁郡王府。

建宁郡王谢峰和户部尚书姜盛年还有那紫金光禄大夫越清之，分别坐于府中厅堂之中。户部尚书姜盛年率先开了口，“郡王！看如今的形势，咱们可算是将北阙太子和梁国长公主同时都得罪了！”

建宁郡王摸了摸胡须，眼眸深沉，眉宇之间透露出来的尽是算计和欲望，那眼中分明燃烧着一抹野心的火，在那里肆意点燃。

只听他沉沉出声，似是带着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叹，颇有些意味深长待，“谁能够想到北阙太子居然会将梁国长公主这张王牌给拖下水，关键是梁国长公主居然还站在了北阙太子那边！当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啊！”

“臣分明记得这北阙太子和梁国长公主可是没有交集，北阙太子入京为质之时，梁国长公主不是自请出宫为敬元皇后祈福了吗？照理说，梁国长公主和北阙太子应该不相识。况且，今日这事，对于梁国长公主可是并无半分益处。”说话的人是紫金光禄大夫越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