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老太师外祖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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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那越清之也连忙笑着附和道。

“哦是吗？那，恕不远送！”谢庭幽幽扬着声音出声，嘴角的笑越发诡异。姜盛年和越清之连忙行了礼，快些离去，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谢庭的笑却是越发诡异了。

朱雀大街，一座宽阔威严的高门宅院前搁置着两尊白玉大石狮子，足足有一个半人那么高，张着大口，吐着锋利的獠牙，放在门前镇守在此处。十几阶的台阶之上，朱红的柱子上精心雕刻着精致繁复的海棠云纹，那高高的屋檐之上横竖着一块大大的牌匾，烫金大书着“太师府”三个字，这是明昭帝亲手所书赐给历代功臣望族之家顾家的牌匾。

所谓御笔朱批，一字万金，明昭帝亲赐所书牌匾，是乃王孙贵族遍地的盛京之中的独独一份。

这顾家祖上乃是南梁开国功臣，这老太师顾居然曾是先帝的肱骨之臣，曾经的百官之首，叱咤朝廷的风云人物。后来这老太师顾居然亦然是老态龙钟，明昭帝仁慈宽厚，念其顾家功劳，特封为老太师，颐养天年。

而老太师顾居然之子顾山铭，当朝百官之首太傅，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华能力出类拔萃。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中有人议论，若非是担心越了这父子的规矩，这太傅顾山铭恐怕早就是太师了，不过是念着规矩罢了。

而明昭帝曾想要封老太师顾居然为亲王，只因亲王之位乃皇室同胞兄弟，便只能作罢，又嫌嗣王郡王爵位过低，难以匹配。所以封了老太师，而明昭帝却在爵位之中加了一道，顾家虽不为亲王，却是世袭享有亲王尊荣。男嗣为世子，承袭王爵，女嗣为郡主，公主之下。

明昭帝如此封赏，乃古往今来独独一份。此圣旨一出，朝野上下一片唏嘘震惊，也沦为坊间百姓之家津津乐道，却是无一人敢反驳。只因顾家乃是南梁为首的百年望族，不知出了多少太后皇后，而且劳苦功高，治国之道，保家卫国，皆是样样不落，其功劳无以衡量，受尽南梁百姓尊崇敬畏。

况且，当今太后便是顾家女，而去世的敬元皇后顾容更是老太师顾居然的嫡亲长女晋阳郡主。而今又有梁国长公主这般名动天下，威望素著的萧沉璧为之外甥女，可谓是满门高位，无人能及。

这朱雀大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经过的人都会被这太师府的繁华所震撼，停留驻足许久才离去。鎏金府门之前，分别站着四个佩剑的侍卫，守卫着太师府。

不过，因为五年之前敬元皇后顾容血崩离世，一尸两命，如此噩耗，身为其父顾居然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急病急火攻心，昏迷不醒。明昭帝忧心忡忡，御赐国库之中千年人参，方让老太师顾居然醒了过来。而老太师顾居然醒来后，便是有些疯疯癫癫的模样，亦然理智灭亡，时好时坏，经常不记事也不记人。

皇城之中满满御医以及天下名医都只说，老太师这是心病，因着敬元皇后崩逝，骤闻噩耗所致。若是想要医治全，几乎不太可能，除非敬元皇后活过来。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这几年来老太师顾居然一直都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当萧沉璧站在亭苑之中，率先去了福安堂给老太师顾居然请安。萧沉璧有些怔怔地顿住脚步，站在那朱红廊下，望着那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摇着扇子，双鬓早已全白的外祖父，心中顿时艰涩难忍，一抹痛直直袭来。

只觉心口甚是闷得很，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便是她的嫡亲外祖父，人人尊崇敬畏的老太师顾居然。她当初因着母后的崩逝 赫然离京前往元陵为母后祈福，将这外祖父抛之脑后。整整五年都未曾见过外祖父，谁成想，当初精神矍铄身体安泰的外祖父竟然变成了如今这副痴傻模样。

萧沉璧只觉心痛得很，忽然没了走上前去的勇气。她记得外祖父素来疼爱她，将她当做心头肉一般疼爱，而母后也是最惦念着外祖父。没成想母后的崩逝居然给外祖父带来了那么大的苦痛，萧沉璧忽然鼻子一酸，眼中滚烫，她想若是母后在天有灵能够看到的话，看到外祖父如此因着她的崩逝而疯癫的模样 不知该有多伤心。

太傅顾山铭回来后先去了一转书房，让萧沉璧自行先去福安堂请安。原本顾山铭有公务在身，想到自己的老父亲而今亦然疯疯癫癫，怕是见了阿绾与妹妹容儿如此相像的容颜会有些癫狂，生怕伤了阿绾便又赶了过来。

顾山铭过来时，正好看到的便是萧沉璧躲在廊下黯然神伤的一幕，心中了然，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萧沉璧的肩膀，深深道，“别害怕！那是你嫡亲的外祖父！你外祖父见到你，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快上前去！让你外祖父好好看看你！他不知多念着你呢！”

素来沉稳镇定自若的萧沉璧在此时居然没了上前去的勇气，双脚如同千斤之中，负上厚厚的铁链和枷锁，桎梏难以前行。便在此时，那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拿着扇子和糖葫芦的老太师顾居然忽然朝着萧沉璧看了过来，眼眸犀利犹如再看疆场之上的敌人军马。

想当初老太师顾居然手握几十万大军，驰骋疆场，血溅四方，赫赫威名，即便亦然老态龙钟，古稀之年，也难掩当初大将军气势。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那老太师顾居然的双眼在触及在萧沉璧的容颜后，赫然变得湿润脆弱了起来。

“父亲！”太傅顾山铭朝着顾居然恭恭敬敬拱手行礼，又推了推萧沉璧，催促道，“阿绾！别愣着！快上前去给你外祖父见礼！让你外祖父好好看看你！”

萧沉璧鼻子发酸，怔怔地向前走去。那老太师也从那太师椅上起来了，愣愣地朝着萧沉璧走来。萧沉璧望着外祖父双鬓花白的模样，心中一酸，离着外祖父几步的地方赫然跪了下来，艰涩出声，“阿绾拜见外祖父！”话落，萧沉璧恭恭敬敬行之顿首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