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死是一种奢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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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宫女此时俨然只剩下一副疯癫模样，与其他那些人无异，只不过眼眸之中仍然存在着那些人疯癫之人已然全部消失的心智和算计。那老宫女一边怒斥一边站了起来，似乎要朝萧沉璧扑过来，面目狰狞，幸亏是在青天白日里，不然若是在夜晚定然只觉地狱的恶鬼跑了出来为祸人间。

“长公主殿下小心！”离上见了一把抽出长剑，正想要出手。而萧沉璧却是眸色骤然一凛，手腕转动先离上一步将手中的银针给打了出去，赫然击中那老宫女，“啊！”那老宫女痛呼出声，毫无还手之力直直从台阶上滚了下来，萧沉璧微微侧身，那滚落的老宫女连萧沉璧的一片一角都未曾沾到。

萧沉璧走上台阶，转身居高临下地轻睨了那老宫女一眼，旋即看向离上见他手中握着锋利的长剑，淡淡道，“把剑收起来吧！”

“是！”伴随着唰的一声，利箭回鞘。

萧沉璧居高临下轻睨着那老宫女，晒然一笑嘴角微扬，冷声不改，“哼！区区蝼蚁也竟然对我动手！不过。”

萧沉璧嘴角上挂着的哂笑似乎更加浓厚了，“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想要激怒我和离上杀了你，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入了这掖幽庭，除非赐死，若是自戕必然牵连家人！你想要从我的手中获得一个名正言顺不会牵连家人的解脱，想要结束这漫漫熬着的囚禁生活，犹如登天之难！想死，呵！没那么容易！”

那老宫女恶狠狠地望着萧沉璧，眸色阴狠辣，好像再看一个有着深仇大恨的死敌一般，面容枯槁，见之令人心头一颤。

萧沉璧扬了扬唇晒然一笑，“不过，你若是想要从我的手中得到一个解脱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乖乖回答我的话，或许本公主便大发慈悲断了你这苦熬的日子！现在。”萧沉璧忽然嘴角的晒然笑意骤然一收，眸色一凛，紧紧盯着这老宫女，“你方才还没有回答我的话！现在我问你，你多少年没有说过话了？”

老宫女先是微微一顿，旋即极为讽刺不屑一笑，“怎么！这便是长公主殿下千方百计要问的问题吗？”

“谁说我的问题只有一个！你不必有那么多话，我是一个很没有耐心的人，我问，你只需答！”萧沉璧的声音似乎冰冷了不少。

老宫女微微一顿，她一个戴罪之身身处掖幽庭这等冷宫，卑微如蝼蚁如何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梁国长公主抗衡，说不定自己回答了梁国长公主的问题真的能够换得一个解脱。进入了这掖幽庭，死便是一种最大的奢望。老宫女自嘲勾了勾唇角，“入了这掖幽庭，不是傻子便是疯子，还有任何开口的理由！”难不成与疯子傻子说话，那么你便是真正的疯子！

“那边那个死了不久的宫女你可认识？”萧沉璧指了指那死去的叶心道。

眼前这个老宫女是在这掖幽庭之中唯一清醒之人，那么也有可能是唯一看到幕后之人的人，知晓是谁杀了叶心。那人之所以能够毫无顾忌杀死叶心，便是因为这在掖幽庭的人都是疯癫之人，所以才会毫无忌惮。但是眼前这个老宫女却是活了下来，那人有如此大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叶心的存在，那么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

那便是眼前这个老宫女并非泛泛之辈，要么背景强大导致那人忌惮，或者这个老宫女会武，而且是个武功身手极强之人，能够屏住气息流动，否则那人不可能没有发现。无论是何种原因，于萧沉璧和离上而言都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却不知是敌是友！

萧沉璧与离上相视一眼，已然对彼此的心思有所了然，看来他们都想到了一处。

那老宫女瞧了那死去的叶心一眼，面色平静清冷，晒然冷冷一笑，极为讽刺出声，“梁国长公主也是在这皇城之中长大的，即便娇生惯养，即便千金之躯，即便守陵五年，难不成也不知晓这皇城之中的掖幽庭是何等的残酷！”

“无论之前是何等辉煌尊贵，是受尽荣宠的妃嫔，还是金尊玉贵的公主，亦或是有头有脸的女官贵人，入了这掖幽庭便都是一个下场。当你沦入在这掖幽庭之中，便已然是一个无名无姓之人。疯的疯，死的死，谁知道谁是谁！”

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老宫女居然能够有这番口齿伶俐的说辞，看似波澜平静，实则字字珠玑，句句讽刺。更加证实了这老宫女的不简单，对于这个老宫女死不开口的模样萧沉璧倒已然在意料之中。萧沉璧不以为然晒然冷冷一笑，冷声不改，“你当真不知晓叶心这个人吗？！”

“梁国长公主何等谋略双全，想要找一个杀人凶手简直易如反掌。梁国长公主又何必来质问握着这个老婆子呢！”那老宫女依旧不肯开口。

“你到底说不说！”离上的耐心似乎已然被眼前之人给尽数耗尽，一把抽出长剑锋利的剑尖紧紧抵在那老宫女的喉咙之中，眸色阴沉至极，只要离上微微一用力，这眼前的老宫女立马便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老宫女嘴角含着阴冷的笑，抬头望着萧沉璧和离上，似乎极为欢愉的接受这即将来临的死亡，并无任何惧意。

“离上!”萧沉璧冷声未改，轻睨着离上，峨眉微蹙，心中有所怀疑和不解，为何今日的离上会这般失态。她深知他素来是个极其沉稳之人，耐心极佳，断然不会如现在这般暴躁冲动。

离上对上萧沉璧的眼眸，垂了垂眸，深深地瞧了那老宫女一眼，极为不甘地收回了剑。

萧沉璧走下台阶，微提裙摆居高临下地在趴在地上的老宫女身前蹲了下来，低了低头赫然发出一声极为讽刺的哂笑，极为不屑一顾，“呵！你想死，哼！哪有那么简单！你不是都说了这入了掖幽庭的人，生不如死，死便是一种最大的奢望！”萧沉璧嫣红色犹如鸽子血宝石的嘴角浓浓勾起，一抹极为诡异邪魅嗜血的弧度从嘴角散发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