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臂之力
小孩发烧后最适合吃的就青菜白米粥,但益恒一早起来,到厨房将青菜叶子切碎与白米一起熬粥,再准备两样素菜。
别墅安静,窗外有鸟的欢叫声。太阳没有出来,有微风透过沙窗吹进厨房,轻轻地佛着。
六点半,李卉揉着惺忪的双眼,打着哈欠进到厨房,看到但益恒在切茄子,说:“但哥,早啊,这可使不得,让我来!”
但益恒扭头微微一笑:“昨晚你没睡好吧,再去睡会,粥一会就好了。”
“我那还有心思睡哟,一直挂念着阳阳的病情,都不敢把眼真合上。听声音悄无生息的,应该没有反复,白担心了。”
但益恒呵呵一笑:“诗越挨到阳阳的,你还睡不着啊。肯定是你见得少了,又想到照顾阳阳是你的职责吧,只是每个小孩小时候都会发几次烧住几次院的,一般要到小学三年级后生病才会少了。”
李卉刚想接话,但益恒裤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放下菜刀,掏出手机一看是苗木养护王哥打来的。他接了电话说:“王哥,这么早有事吗?”
“但哥,昨天栽的桂花、银杏等大树些,以为今天会继续阴天,看样子会出大太阳,为了保证成活率,得给它们打点滴。”
打点滴?但益恒看到过要死的树上挂着像人们病了一样的输液袋,他说:“这个我不懂,如果有必要你去买然后找我报账就是。”
“这个我还是要给你说说,一般一棵树要挂二到三个,现在采用最多的就是‘输必活’营养液,这么大片可能几千块钱。”
“钱不是问题,你只要把树种活就行。”
“但总,有你支持我保证验收时98以上都是活的。”
“那你赶紧去采办。”
但益恒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李卉打趣地说:“隐藏的深哟,都当总了,还哄我是打工的。”
但益恒有些尴尬地说:“现在人都喜欢瞎叫。我就是帮公司管一个工地,别人礼貌性的称呼我而已。”
李卉哼了一声,说:“你是不是怕我告诉龙姐?我一直挺奇怪的,龙姐那么优秀会看上一个打工的 ,原来是你在玩老总伪装打工者的游戏。”
但益恒无辜地说:“我没有装,真的是打工的。现在弄工程的不管是包工头还是管工程的,干活的工人都喜欢叫他们总。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是什么也与你无关。你赶紧去看看龙姐她们,问问情况量量体温,然后下来吃饭。”
李卉撅起小嘴,再狠狠地白了但益恒一眼,说:“咋与我无关?你要是敢骗龙姐,我饶不了你!”
但益恒耸耸肩,脸上扬起一丝邪邪地笑:“小美女,你咋饶不了我?”
李卉眼角跳了起来,龙姐咋会喜欢这样的无赖哟,竟然在她的家里挑逗起别的女人,太可恨了。她冷不丁地走过来,突然出手在但益恒短袖下的手臂上狠狠的一拧。
但益恒痛得“啊”地一叫,一扭头,李卉已闪电般逃得远远的,嘻笑着走了。
半小时后,但益恒刚在桌上摆好了两个小炒素菜,四碗菜粥,龙诗越和李卉就牵着阳阳下楼来了。
但益恒望到阳阳,面色红晕,根本不像昨晚经历过高烧的样子,喜道:“阳阳没发烧了?”
龙诗越说:“还在低烧。差不多五点那会,摸他身上还是微微烫,我又用酒精给他擦了一遍,后头我们就睡着了。刚才李卉来量了体温,368度,吃了早饭,我还是带他去捡点药。”
陈铭阳说:“干爹,等会你陪我去行不行?”
但益恒说:“不打针又不输液,你还怕去医院啊?干爹今天很忙,因为陪不到你去医院,所以一早起来熬菜粥给你吃,你赶紧尝尝。”
陈铭阳撇嘴,坐到餐桌上,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吃,脸上惊喜,马上就接连吃。
龙诗越说:“但哥,你赶紧吃,吃了去忙你的,等会我与李卉送他去。”
周六,如果没有别的事,龙诗越都会带阳阳回龙建超家聚聚。在医院捡了药,她照例给李卉放假,带着生病了的阳阳回到爸妈家。
听到阳阳昨晚发烧是但益恒冷静、果断的处置控制了病情,龙建超两夫妻相识一望,却都板起了脸。
龙诗越有些心虚地看着他们,说:“爸妈,你们怎么啦?”
龙建超不开腔,这种事他不想管,而龙诗越妈心头却窜起一股火焰,脸色铁青:“你咋了?你让一个已婚男人住你家,成什么样?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叫我们老脸往那搁?”
龙诗越吃惊地看着母亲,说:“妈,我都是成年人了,能交什么样的朋友我心里有数。但益恒是我儿子的干爹,阳阳与他约定了每周陪他一次,在我家住一晚上又咋了?”阳阳吃了药已在房间里睡着,龙诗越找不到好的借口只有推到儿子身上了。
龙诗越妈望了望在看报的龙建超,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家在灌城是有身份的人,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别让人看笑话。这二年,你从来没跟亲朋之外的男人好脸色,咋这个男人像把你魂勾了一样,你究竟要搞啥子?”
龙诗越靠近她妈,双手圈在她的手肘处,说:“妈,我难得碰到一个聊得来的异性。我跟他同病相怜,都遭遇了爱人的背叛,很多心绪都是相通的。认识他后,虽然只聊过几次,感觉他是一个对爱人忠城对工作负责对家庭细心的男人,只是,这样的男人一般都老实无趣安于现状,生活没什么情调,心里面浮躁的女人跟他久了就会认为他没出息,只会做家务带娃,不经意间就会被外面的男人诱惑而去。女人找男人,不就是找个踏实过日子的吗?要是都像您命这么好,找个既能干又顾家还爱您的男人,谁不想啊。”
龙建超笑道:“越儿,你嘴抹蜜了!每次你一夸我,我就知道没好事。”
龙诗越脸微微一红,撒娇道:“妈,你看爸,女儿在她心里是成啥样了?”
龙诗越妈笑道:“谁叫你每次有事都先来这一招。说吧,看你爸能帮得上忙不?”
“爸,但益恒在工程上应该是一把好手,他就缺少一个可以锻炼的平台。您不是要控股您们公司了吗,能不能给他一个位置,至少不要让他干库房管理员了。”
龙建超沉默了一会,说:“诗越,昨天公司的李航、辜强都来为他当说客,说明但益恒能力和为人都不错,他们建议工程完了可以让他协助干点采购或管理工程的事,我也在考虑这事呢。但是,反过来想,说不定这个人的心机很重。如果他知道你是我女儿,会不会有所算计,在你面前隐藏目的呢。”
龙诗越听着她爸这样猜忌自己的朋友,心中失望,脸上不悦地说:“爸,你咋这样想别人呢?他认识我之后还没找到工作时就已经知道我住别墅开豪车是个有钱的主。如果他有什么目的,隐瞒自己婚姻,凭我对他的好感,生米煮成熟饭岂不更快,何必在那按部就班老老实实地打工?”
“那就让他慢慢干,一步步干上来不更好?”
“爸,您知道吗?我要不是生在这个家,有您的支持,我一个离婚了的女人带着幼小的儿子,不知会苦成什么样子,可能瞬间就变成人人讨厌的怨妇。我知道一个遭遇爱人背叛的人,最需要的是什么,那就是离开对方后事业有成,让失去的那个人高攀不起,才能扬眉吐气。但益恒为什么离不了婚,因为他善良,更因为他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他舍不得以前他挣的家当为别人作了嫁衣。要是他挣得钱比以前高,职位比以前高,不用担心未来没房住没车开没钱用,他还会对离婚有所顾虑吗?”
龙建超放下报纸,满脸的不认同:“男人离婚跟有钱有权有什么关系呢?世上那么多离婚的,穷的也好富的也好,要离的还是要离的,不离的总是在找借口,而你说他善良,说穿了就是软弱;你说他舍不得挣的家当给了别人,那是他没有能力的表现,更是对未来充满彷徨的表现。这样的男人,一旦轻易有了钱有了权,说不定又是另一个姓陈的。”
龙诗越被他爸一席话打晕了。爸的眼光一向独到,难道有权有钱的男人都经不住诱惑吗?
龙诗越妈插话道:“建超,你也太片面了。男人女人是什么样很受家庭的影响,你看姓陈的那一家男人,那一个是好的;而我们家,从小教育的就是对家庭忠城负责,自然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听你父女多次说过但益恒,想必这孩子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差也差不到那里去,我也相信我女儿的眼光。”
龙诗越喜得将面贴到她母亲的肩膀上,温柔的靠着。龙诗越妈抚摸了下女儿的头,说:“建超,你不是说要请资深的审计事务所审计一下公司的资产底细吗?但是碍于马总和李总还在,你不敢大张旗鼓的搞,但还是想心里面有个数,你何不设个总经理助理安排他负责这事呢?但益恒既是阳阳的干爹又是你女儿的朋友,就算他成不了你女婿,至少在公司他肯定会帮你的,再说用他来制衡李航、雷思玥,你不就多了一个帮手了吗?”
龙建超闭目沉思了会,说:“这个事我会酌情考虑的,毕竟股份转让的事只是签了协议,等下周一二事情搞掂了再说。我还是担心但益恒驾驭能力不足,突然之间给他一个那么高的位置,他如何应付公司的议论和猜测,如何罩得住那些经理和副经理。”
“爸,这有什么吗?你是董事长兼总经理,你想用谁,底下打工的谁敢说二话?”
“你想得太简单了,一个公司最忌讳提拔一个与职位不称的人了,手底下根本没人会服?暗地里使绊子的就多了。”
“爸,有你罩着,怕什么呢?就当锻炼他,看他突然之间成了公司高管,收入又增高了很多,咱们就当考验一下他如何应付公司的暗箭,又如何变对家庭以及各色女人对他的攻击。”
龙建超笑了,说:“我这当爸的难啊,女儿竟然把我的公司当成她考验男人的练武场了。”
龙诗越呵呵笑道:“爸,您是如来佛,未来公司所有的人都在您的手掌心里,谁还翻得过去啊。不过,千万不要给但益恒透露半点,只要您还没成他准岳父,就不要把我牵扯进来,我可不想失去这个异性朋友。”
龙建超两夫妻异口同声的扯谎:“那是当然。”龙建超说完,赶紧拿起报纸假装看报,但是他却在想,这个但益恒城府真深,明明知道我与龙诗越的关系了,却真听他们夫妻的话不说破。你如果真没有什么目的倒也罢了,要是敢耍我女儿伤害我女儿,我能让你爬多高就能让你跌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