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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8章 旧人旧梦（二）
他感觉自己的双脚像是两块被提线的积木，用一种极其奇怪的姿态向她走去。
他来到了离被安抚住的女人的身侧，嘴巴一次又一次的张开又闭上。
‘我，很漂亮吧？可以疼爱我吗？’像这样的话，完全没法被他说出口。因为本丸并没有审神者的关系，也没办法去外面采买。指甲油得不到补充，导致他的指甲上漂亮的颜色已经剥落了。并没有像本体那样因为破烂到连修补都做不到而被废弃的地步——但是这样的，一点也不可爱的——
怎么又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她的面前呢？
他本是那么骄傲。
他像极了冲田总司。总司以为只要战斗就能被近藤，被新撰组，被所有人看到。加州清光以为，只要他是那么的好看漂亮，就能被主上所爱。他们以为自己不能够战斗，不再漂亮就会失去他们想要的想坚持的东西。
发光的少年不再发光，从星星变成了石头。能掉在月亮上陪自己最爱的仙子了，可是他不会发光，仙子就会找不到他了吧？毕竟，他只是一块平平无常的石头了。这样，反倒还不如之前无法靠近她，却在她的远方发着光亮的姿态。
大和守安定终于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好友——被说是和自己完全互补的，最好的搭档。
他的手指还有些泪渍，被风轻轻一吹，便荡开一片凉意。可他的手心却还止不住的发烫。碰触过女人肌肤的受罪情不自禁地蜷缩了一下，蹭了蹭自己热的冒汗的手心。可是他的表情依旧镇静，展现着自己比加州清光那多了几分的沉稳气质。
他察觉到了加州清光的无措，曾经被挂在同一个男人腰带上的关系让他们彼此间有一种兄弟般的默契，他能猜想到他在想什么。他该帮他打破僵局的。
可是他没有。
他们是最好的搭档，他们是最能理解对方的存在，他们可以轻易的把生命寄托。
他应该帮他的。
但是连大和守安定自己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没有开口。他抱着怀中的女人，好像下意识的就认为她是他的东西。
他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气——那是他打刀粉特有的味道。她的体温和他的一致，拥抱她的那个时候，安心的感觉仿佛像是在拥抱他自己的本体。
他们本就是一体的——他是她的容器，她依附着他，就像菟丝花攀附着大树那样与他纠缠。
他感受到了一种隐秘的肮脏的窃喜，肮脏到他甚至无法把这份情绪和最好的朋友分享。
谁也没有开口——直到婧芜实在把持不住的打破了沉默。
“你又是谁？”
她用了‘又’这样的说法。把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做了一个并列。
“清光，加州清光。”
没有办法像第一次见到审神者那样做出帅气的自我介绍，加州清光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自己颜色斑驳脱落的指甲掩藏进并不长的袖子里。发带也已经被洗的有些发白，好像因为太久没有修锻，幻化出来的衣服都有些皱皱巴巴，染上了陈旧的气息。
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婧芜能看见无措的少年在一瞬间和某个人的重影。那个本来骄傲又肆意的男人在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也曾和他一样露出这样的神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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