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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父强忍悲痛道:“我儿云霁铁骨铮铮,顶天立地,做的是保家卫国的大事,先入祠堂,等她哥哥回来,再放进雩风轩吧。”
她小时候调皮捣蛋,被父亲罚跪祠堂是家常便饭,或许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爹爹亲手捧入祠堂。
重回故地,已是物是人非。张殊南延着记忆中的长廊慢慢行走,走过前厅,穿过云霁习武的小花园,在云水间前久久伫立。
最后他来到了祠堂,云霁安睡的地方。
周围终于没有了旁人,张殊南极力克制的情绪犹如久雨催涨的江河,在摸到瓷瓮的一瞬间彻底失控,从前的时光,他与云霁的过往,都毁于这场洪水。
他空洞洞的双眼里流淌着泪水,无言的啜泣。生死相隔,如剜心砭骨,痛不欲生。
祠堂外,一双苍老痛苦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她没有上前打扰,在仆人的搀扶下缓缓离开。
翌日清晨,雩风轩前站着云霁此生最亲密的人,他们将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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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程。
韩自中伸手要抱瓷瓮,却被林夫人打断:“殊南,你来。”
“凭什么?”韩自中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怒气,“云霁是我的妻子。”
张殊南没有动。
林夫人重复道:“殊南,你过来捧着瓷瓮。”
张殊南徐缓上前,韩自中同时出手,俩人各占一半,僵持不下。
韩自中眼眶通红:“我敬重你们是她的家人,可你们不能欺我至此。张殊南,六年的朝夕相处,我爱她不比你少分毫。”
“她不是你的妻子。”张殊南平静开口,“你们和离了。”
韩自中不肯放手,嫉妒丛生:“那又如何?”
“我想,她是愿意的。”张殊南提到云霁时,神情格外温柔。
他当真是世间聪明人,攻于心计,不费一刀一剑,谈笑间就能将人捅的遍体鳞伤。
韩自中卸了力气,手臂缓缓滑落。是啊,在云霁心里,他永远比不上张殊南。
林夫人打开了雩风轩的门锁,轻声:“她一直追随着你的脚步,从未停下过。”
他看不见,林夫人领着他的手去摸,强忍泪水:“这是你寄回来的家书,她日日临摹,不知不觉已攒了一箱。”
张殊南拿出怀中的磨喝乐,一只金玉华贵,一只灰头土脸。偌大的状元府,没有什么真正属于他,只有这两个磨喝乐,他一直带在身边。
“不,是我一直在眺望她的背影。”张殊南将磨喝乐放在桌上,轻声说:“林夫人,我想和云霁单独呆一会。”
他在黑暗里,温暖舒适的气流停在他周围,令他魂牵梦绕的脸庞就在眼前,安静的注视他。
“我来了,云霁。”
烛台倾倒,火蛇窜起。青烟弥漫,如同爱人紧贴的拥抱,他的唇边凝着久违的笑。
他们在各自的泥潭漩涡里挣扎,如命数般走向两端。
幸好,幸好灵魂可以完好无损的相拥。
“我这一生从未说谎,唯有一事悔愧。每每想起,痛心彻骨。”
他在感情上懦弱了大半生,云霁至死,都不曾亲耳听一声由衷告白。
“我爱你,很多很多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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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214; 人间天上,一样风光,我与君知。 &128214;
112 第一百一十二章
◎爱也好,不爱也罢,他们之间最好是没个结果。◎
三十天罕见地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风从东西南北来,又细又密的雨点劈劈啪啪地敲打墨池,将池面搅弄地不得安宁, 哗哗往外溢。
上生星君得了消息, 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正瞧见墨山站在池子里, 施法试图抑制活跃的池水。
这样的天气,显然是受文昌的情绪所致。他扶一扶额, 颇无奈地冲着池子里的人喊话:“别费死劲了, 赶紧去看看你家帝君。”
墨山如梦初醒,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拔腿就往紫微宫里跑。
殿内昏暗无光, 文昌衣袍松散的坐在榻上, 倦态满面, 目光随意落在殿中某处。
寝殿大门被俩人撞开,他方才回神, 随口问道:“怎么了?”
墨山与上生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
上生嗅了嗅鼻子, 壮着胆子打趣道:“你下凡时悄无声息, 回来搞这么大的场面做什么?”
文昌心不在焉, 眉间微微一滞,“什么?”
“快快收了你的神通,三十天的水要淹下去咯!”上生将扇子拍的啪啪作响, 视线忍不住往殿内瞟。
文昌这才反应过来, 随着他平平地一声“哦”, 骤然雨停, 只是天空仍旧灰蒙蒙的阴暗。
“我历劫归来, 要歇了。”文昌抬眼看他,面色沉静。
上生听出文昌的语气与平时很不相同,疲倦中还带着一丝隐忍的不耐,他将脑袋一缩,拍了拍墨山的肩膀,故作轻松:“好好照顾你家帝君,我先回了。”
墨山站了一会,刚要挪动步子,就听帝君问道:“她走时,可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