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柒佰肆拾柒回 另辟奇径阿骨打
可怜“九尾龟”,出身庄户,本是个技艺超群的人,原著夸他“神龟九尾喻多能”,于工农诸业多有通晓,可惜未逢安稳岁月,只得仗武艺存身。
自黄门山烧了山寨追随老曹,终究是将军难免阵上亡,化作一条战魂。
有道是——
神龟九尾喻能多,入海应能吞巨鼍。
庄户生涯存憾恨,绿林岁月漫蹉跎。
枉怀神力谁抗鼎,空挽铁锹未止戈。
壮士阵前横铁骨,换得来日太平歌。
汤隆悲呼声中,把苔哈哈大笑,转向汤隆杀来。
以汤隆本事,哪里抵得住他兄弟夹攻?
但是汤隆亦晓得,自家只消一退,本阵便要大溃,心下发狠,咬紧了牙关,挥锤同他死战。
把苔、漫带以二敌一,身边女真猛士亦是猛攻不断,汤隆眼见不济,忽听得己方人马齐声欢呼,心中一动,耳畔只听炸雷般大吼:“汤兄弟莫怕,武二来也!”
却是武松见北面大局已定,兄弟们争相追杀残敌,自己勒马而回,正好救了汤隆一命。
把苔不知厉害,就地一个翻滚,挥棍去砸武松马脚。
他不知武松这匹黑马“掠影”骑了多年,心性早通,但听武松低声唿哨,那马儿呼的人立起来,把苔一棒扫空,急待退时,武松居高临下,俯身便是一戟,恶狠狠刺入把苔咽喉。
完颜漫带见了大惊,慌忙欲走,汤隆大喝一声,一锤将他打翻,再复一锤,砸得脑浆迸里,望向武松流泪道:“陶宗旺吃这厮们害了,石宝也遭了一箭,不知生死。”
武松脸色铁青,双眉倒竖,森然道:“不将这厮们赶尽杀绝,如何消心中无穷之恨!”
说罢一马撞入人群,双戟荡起,杀人如割草一般。
完颜希尹四子皆亡,心头大恸,欲要杀上前报仇,又见武松双戟到处,血浪滔天,一时不由胆寒。
自忖道:俺平生撞阵斩将,也算是员猛将,然而比之此人,如地比天,凭俺独自一个,如何报得大仇?
这时宗允儿亦回本阵,见武松独自一个,撞入敌阵大杀,生恐他有失,不顾高低,便令全军出击。
完颜希尹见敌军如潮杀来,心知撒改必已大败,遂不肯死战,旗号一卷,引着麾下兵马缓缓退下。
武松引军几番冲击,见对方阵势不乱,暗忖道:他这领军的,必然也是有本事的,如今我军已是强弩之末,杀虎口既已到手,大可从长计较。
遂传令收兵,令人将金兵营寨尽情拆除,所有木石等物,都用来修补关隘。
这一战,武松以两万余兵,击一倍之敌,成功将杀虎口复又夺回,计点伤亡,折了四五千人,也可谓伤筋动骨。
尤其薛永、陶宗旺两个兄弟折在阵中,众好汉无不伤情,马麟得知陶宗旺死讯,更是伏尸大哭,几度昏厥,把自己伤势也累得重了。
石宝伤势也是极重,好在安道全施展妙手,毕竟留住性命无碍。
至于金兵,折了两万有余,完颜希尹领两万人退出二十里扎营,南营近万残兵,先逃进了静边城,乌延氏吾里补、蒲离黑、蒲辖奴、查剌四将死死守定。
然而武松次日便带兵猛攻,高宠顶着漫天箭雨冲至城下,把枪做锤子使,抡起来猛砸城门,一连十余下,城门块块粉碎,金兵大骇,争相恐后而逃,静边城因此收复。
阿骨打那厢,攻打云州正酣,忽然败兵赶到,哭诉是一支奇军击败斡鲁,复抢了杀虎口去,完颜斡鲁、国相撒改、老帅石土门、悍将乌延蒲卢浑、鹘沙虎、完颜阿离补等尽数战死。
闻此噩耗,阿骨打大惊失色,大哭道:“我等自起兵以来,何曾遭此大败?杀虎口若不夺回,我等欲退无路也。”
遂整顿大军,要回身去夺杀虎口,宗泽见他忽然撤军,晓得必有变故,果断率兵出城,跟在金兵身后。
阿骨打发现后,欲行伏击,宗泽百般不上一当,阿骨打几次设计不成,自家发愁道:“似此怎好?我若去打杀虎口,他随时自背后袭来,两面对敌,岂不是兵家大忌?”
正为难间,占据武州的完颜宗望忽然遣人来报,道是探出北面山中新道一条,遂掘断长城,以为道路,若是后续兵马沿此而来,比杀虎口更省路途。
阿骨打得知大喜,立即转途前往武州,汇合儿子宗望:既然有更近的新道,杀虎口便成鸡肋,何必在前后有敌的情形攻打?
待赶至武州一看,果然如完颜宗望所说,比杀虎口更近许多——
其实此地若在原本时空,要至明朝时方才于长城上开辟新门,以为南北通行之要途。
因那城门其小如口,周围所居之人又多姓张,故名之为张家口。
当下阿骨打便令在此筑造堡垒,并令人去传完颜希尹所部前来会合。
阿骨打这里大军转向,宗泽顿时深深迷惑,不知阿骨打如何忽然转往武州去,一时间捉摸不定。
思忖一回,派了吕方、郭盛,领数十个精明的斥候,远远缀在金国大军之后,探查他此行的究竟情形。
其余人马,则依旧往杀虎口去,要看究竟是哪路的兄弟打了杀虎口。
不数日,两军重逢,宗泽一见竟是武松,不由大喜过望。
两下各诉经历,及听说宗允儿一箭射死完颜撒改,铸就大胜,宗泽更是老怀大慰,多少日来的郁怀愁情,顷刻间尽散,仰天大笑不止。
营中宗允儿听说宗泽到了,欣喜雀跃赶来,及走近了,忽见祖父吊着胳膊,顿时心痛无比,“啊”的一声,垂下两行珠泪来。
宗泽本有满腔话语要说,却见孙女拉着自己衣角,低头垂泪,心头顿时绵软一片,伸出好手摸着她脑袋,轻笑道:“痴儿,你已是名满天下女将军,如何还做这般小儿女情状。”
这正是:
莹莹珠泪眼中盈,点点月光秋夜明。战险兵凶慷慨事,男儿应是重危行。
话说,关于武功体系啊,个人感觉,最没劲的就是隋唐,天下好汉排定名次,靠前的揍靠后的,除了老二老三两冤家,其余一揍一个准。
在小弟心中啊,武功这玩意儿,也属于体育的范畴,除了静态的常规水平外,还有状态、心情、互相风格的克制,不是说天下第一就一定场场不败,机器人也没这么精准呐。
就譬如nba不是就有些著名的神经刀么?你说他伟大绝对不算,但时不时能轰出两场惊人的比赛,武功也是这样。
又譬如李逵赤不过焦挺、燕青,那兵器也未必赢,但是冲阵杀人,十个焦挺燕青也未必能干过李逵。
情绪到位,机缘巧合,“毛头星”孔明怎么样?宋江的大徒弟,上马就干呼延灼,大战二十余合,才被呼延灼捉走。
状态不佳,时候不对,“行者”武二郎怎么样?张青几个伙计就给丫绑了:“…武松奔入里面,把朴刀倚了,解下包裹来做了枕头,扑翻身便睡。却待合眼,只见庙外边探入两把挠钩,把武松搭住。两个人便抢入来,将武松按定,一条绳索绑了。…武松那里挣扎得脱,却似牵羊的一般,脚不点地,拖到村里来。”
小弟这本书在这一方面,其实没怎么做好,没写出这种动态的变化,尤其是关于风格的克制。
以后有机会开一本纯武侠,好好在这方面发挥发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