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召唤秘卷的秘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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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大的巨树下，少年颓然而坐。

耳边传来小鸟无意义的歌声，眼皮开始沉重下来。

脑海里似是闪过无数光影，有自己父亲拄刀而死、甜甜哭泣着被烧成灰烬，还有那被称为温迪的魔法师张狂的笑声……

……………

“岂有此理，你这孩童到底在颓废甚么！在得到当世无双的召唤师传承还一面愤世嫉俗？”嚣张、跋扈，却又苍白的声音陡然响起。

小希本来快阖上的眼睛猛地睁得大大，紧张地四处张望，如惊弓之鸟。

“别找了，进来吧！”声音再次响起，却是直接出现在小希的脑海里，当”进来吧”掉落的瞬间，小希只感眼前天旋地转，像脚下有一个大旋涡把自己吸进去异度空间里。

转眼间，小希脚踏实地，已来到一个陌生的空间。

空间漆黑，小希伸出小手都是看不见五指，就像是从天空撕下一片夜色作幕，万物不能窥见。

叮──

夜色泛起了一抹星光。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声音此起彼落。

黑幕消散，光芒大放。

很快，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变成了一个满布星光的夜空，亮如白昼。星空中某个位置，夜星朝四方八面逃窜，一抹人影从夜色里踏星而来。

身影白发苍苍，可见其年纪老迈，隐带仙意飘然落下。

年纪轻轻的小希这几天连遭巨变，内心早已有无比强壮的大心脏。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此刻他小脸上面不改容：“刚才是你跟我说话？”老人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看着他。

小希又继续问道：“那你到底是甚么东西？”那老人闻言一颤，喃喃自语：“东西……？人……？”

骤然，老人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上星星闪烁不定，它们是在……颤抖！

其仰天狂笑的威势，令小希面色变得煞白一片！

良久，老人止住大笑，身上一股惊人气概自那老迈而瘦小的身躯涌出：“老夫乃永龙！上代召唤法师．曾为这世上最强的人！”小希震惊无比，年纪小小的他大概也明白”最强”的定义：“那你是为甚么出现在我眼前？这里又是甚么地方？”

白发老人永龙渐渐平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肃然道：“学习召唤术这最强大的魔法之一，没有甚么副作用。但越是强大、越是逆天的法术，总会被天地间无形的规则所定下制约。”

“学习召唤术的制约，便是在死后灵魂不能超生，以自身强大的灵魂化为【召唤秘卷】，用以搜寻下一代召唤术的继承人。换句话来说，我就是你本来口袋中的召唤秘卷。”

“至于这里……这里就是你的精神空间。”说着，永龙一面惊叹。

“不愧是数百年第一个被召唤术认同的人，天生精神力竟如此惊人。就算比起当年的我，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永龙心中暗想。

希格闻言大喜，魔法、斗气双废物的天赋带来的颓废一扫而空：“那意思是，我是适合学习召唤术的人吗？伯伯，救救你教我召唤术好吗？我天生不能学习魔法及斗气，如果连召唤术这最后一条路都不行，我就是个废人了！”

永龙哼了一声：“你这小子真胡闹！今天竟然去碰那个斗珠，你的一生差点被你毁了！幸好我反应得快。”希格呆了一呆，联想昨天的情境心下一沉，问道：“昨天，那阵白光是你？”

永龙得意洋洋的道：“当然是我！不然你……”突然星空急转，每颗星星闪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只见众星有向着永龙靠拢过去的意欲，但却是充满毁灭性的。永龙这时才惊醒，这里可是小希的精神世界，一切被他掌控，而自己充其量只是一名租客而已！

如陷入魔怔的希格喃喃自语：“原来是你……破灭了我唯一的复仇方法……”小希的双瞳开始通红，年少的他多天屡遭打击，大起大落之间令他整个人开始向崩溃的方向进发。此刻永龙那带着沾沾自喜的话语成为最后的导火线。

星空朝永龙靠拢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停！先听我说！”永龙气急败坏的喝道，哪里还有刚才的仙骨？

老子在世时何曾试过如此失态！？今天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小希通红的双眼，冰冷地看着永龙，那股要把一切都毁灭的气息从双目中如一只凶兽咆吼而出，哪怕曾于世间呼风唤雨的召唤法师──永龙也是感到一阵心悸。到底有多大的恨意，才能令这样一个孩子拥有这种目光？

永龙呼出一口气，平静的道：“那名叫龙义的剑士跟你说了些甚么吧？”小希比他更平静的道：“他说我本来的斗气天赋足以成为大陆第四位剑圣。”语气虽然平静，那天空上急闪的星辰却渐渐变成红色。

永龙嗤之以鼻：“剑圣算甚么？你这小子又知道召唤秘卷代表着甚么？”

看着这少年，他也不期望快十岁的屁孩能理解当中意义。

“召唤术代表的，就是世间至强。”

“在这片大陆没有比召唤秘卷更恐怖的魔法。但同样，召唤术的修练需求同样严苛──先决条件就是【无属】。”

小希闻言一颤，天上星辰随着这一颤，作鸟兽散。

永龙见状心下一松，面上却仍然保持肃然：“召唤术威力无穷，但同样霸道无匹。它无法接受任何元素的存在，无论是魔法元素及斗气元素。”

“只要存在后，便绝无修习召唤术的可能。而你在昨天接受斗珠的测试之前，甚至在你手握【召唤秘卷】的那一刻起，它已经认定了你为下任召唤术的继承者。”

“若你昨天成功凝聚了斗气元素，【召唤秘卷】将会把你的斗气元素……不，甚至把你视为敌人，呼唤出远古创造召唤术的神祗──兽神的力量将你当场格杀！甚至连整个火日城也会在兽神力量下化为一缕轻烟！”

“幸好老夫察觉得快，借动少量秘卷之力强行扑灭你那快凝聚成功的斗气元素。否则？那个实力不错的魔法师史利亚，但老夫敢担保他在兽神一击下，连一秒都抵档不了！”

少年希格闻言，也是被召唤术的霸道之处惊得一身冷汗，自己差点连史利亚叔叔、龙义叔叔都害死了。

“小子！是我救了你一命！”永龙气得直吹胡子：“但这却是你报答我的方式！？”

希格双目的通红渐退，一脸歉疚的对永龙说：“永龙叔叔，对不起。”

“哼！”永龙一挥衣袖，也不说话。

两人沉默而对良久。

永龙叹了一声，道：“算吧，老夫也不是甚么小肚鸡肠之辈，你也别再为甚么剑圣天赋而闷闷不乐。跟你说，只要把召唤术学全，就算四个剑圣同时围攻你，那又算甚么？”

平淡的话语间，那睥睨天下的盖世气概疯狂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