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贼路弯弯第28章夜间行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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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夜间行动

老黄按照墩子的部署进行反扒行动，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小偷就不再敢光顾下村乡了。不光集市不敢光顾了，就连农村也不敢光顾了。下村乡治安工作有了明显好转。在年底公安系统总结表彰大会上，墩子被授予了“反扒英雄”称号。

墩子如日中天，小江却日博西天。虽然四平还是一个劲地找老黄，可老黄对小江的照顾一直没到位。拿老黄的话说，就是：小江是赶集卖把漏壶，就剩一个好嘴子。不光干么么不行，而且干么么瞎。很简单的一次任务，去个人站站场，一句话不说都能解决，而让小江去，他非没事整出事来不可。就这样的人，老黄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照顾他。而墩子呢，干什么都有板有眼的，有些案子让小江搅合得山穷水尽了，可有了墩子，又柳暗花明了。

比如一次去抓捕卖淫嫖娼的。

半夜，阵阵凉风像婀娜多姿的小姑娘唱着欢快的歌曲咿咿呀呀地款款走来的时候，人们的哈欠却像锁链似的一串串挂在胸前，于是，人们三三两两地回家了，一头钻进蒸笼一样的热烘烘的房间里，把姗姗来迟的凉风关在门外。

墩子和小江在执行抓捕卖淫嫖娼任务。他们看到乘凉的人们都纷纷离去了，小江对墩子说：“你在楼后窗下守着，我带着几个人去抓现行。记住啊，别闹出动静来。”

小江走了，墩子和小刘在楼后等着。二楼里传来清晰的调情声和女人的淫荡声。小刘捂着耳朵站在远处，墩子蹲在墙根。可是，很久过去了，小江就是没有动静。墩子不由担心起来，因为他知道，抓卖淫嫖娼要抓现行，一但机会错过了，嫖客耍赖，不但抓不着人，还会出问题。墩子想着，抬起头来向楼上仰望，就在这时，窗子里一件东西飞了出来，墩子躲闪不及，落在了他脸上，不偏不斜，正挂在他的鼻梁上。小刘也看到了，忙悄悄过来打开手电一看，咧着嘴轻声说：“哎呀，不好，是楼上刚用过的避孕套。”

小刘说着就要用手扭。墩子一下把小刘的手推开了，小声说：“不要动，一会当证据。”

小刘恶心地咧着嘴走开了。

又过了一会，楼上终于有动静了，可听声音，好像小江遇到了麻烦。

“你们干什么的？”显然是楼上男人的声音。

“我们是派出所的，抓卖淫嫖娼的。”小江的声音。

“谁卖淫嫖娼了，我们正谈生意呢。”男人的声音。

墩子明白了，由于小江时机没有把握好，楼上的男女苟且完了，已经穿戴整齐在聊天了，这时候去抓捕，人家肯定不会承认。墩子知道，小江遇到老手了。大凡嫖娼的老手，总是做完案就穿戴整齐，然后躺在床上或坐在沙发上聊天。万一遇到公安的过来，就说是谈生意的，到那时既没有现行，又没有证据，干生气没办法。

小江不喜欢墩子，墩子心里明白，但墩子是个实在人，别人对他再怎么不好，他很少记恨别人。就像以前他当小偷的时候，有多少人打过他骂过他啊，可他除了恨过已经死去的张近以外，再也没记恨过其他人。他知道人活着不容易，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去爱别人都不够用，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恨别人呢。小江对他不好，有小江的原因，他不怪他。今天是为了工作，小江有失误，他要帮他。于是，墩子仰着脸上楼了，边进门边说：“别和他啰嗦，证据就在我脸上了，还狡辩，带走。”

屋里的人看了看墩子脸上的避孕套，以及避孕套里还外溢着的黏糊糊脏兮兮的东西，低下了头跟着小江走了。

人被带走了，小刘找来一根木条咧着嘴去挑墩子脸上的避孕套，边挑边说：“唉吆，脏死了，脏死了。”

墩子找来一张纸，边擦拭流在脸上的脏东西边说：“脏是脏，可没有他，嫖客就抓不着。”

回到派出所，小刘向老黄讲述了案件的整个过程。对于墩子的表现，老黄赞颂有加。得到了表扬墩子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嫖客不是别人，而是有恩与他的张壮。张壮是墩子当小偷时的师傅，在墩子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他，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在那段时间里，无论墩子表现如何，张壮都没有打骂过他。有了钱还一起吃喝一起赌博。张壮洗手不干了以后，办起了猪肘子店。他加工过的猪肘子，不但干净、新鲜，而且味道奇特，颜色漂亮，深受食客的青睐。已经成了全县最大的猪肘子加工批发店。有了钱的张壮又开始不安分了，除了吃吃喝喝之外，还经常去野店里。这次被墩子他们抓获，就是出去送货的时候，吃完晚饭又找了小姐。张壮是自作自受，但墩子感到心里不自在，所以虽然受到了老黄的表扬，还是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