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3,一捧暴雨梨花针
白雁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一通来电。她失笑,下了车,拦了辆出租,对司机说了小区的位置。开车的是位中年女子,瞅了她几眼,笑道:“姑娘,那地方可不近。环境不错,可生活不方便,想买个菜都得坐几站路呢!”
白雁一愣,关于这吃饭问题,还真没好好考虑。以前,她都在医院吃食堂,康领导也是,现在有了家,就不能随便打发。这么一想,记起来冰箱里啥都没有。路过“苏果超市”时,她请司机大姐停了会,冲进去捡了几样菜,又买了点速冻食品。
车停在楼下,白雁抬头,看到书房窗户里散发出的暖色灯光,莫名地心里一暖。为什么文人墨客一再描写黑夜里一盏温暖灯光。在那盏灯后,是一个等自已的人、一个温暖的家、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白雁弯起嘴角,脚步轻快地抬脚上楼。
康剑在上网。皱着眉头看人民网首页上的几条新闻,中央现在严令禁止修建楼堂馆所,可今年滨江就有好几个部门打报告要建新办公大楼,有的连地都征好了,丛书记对这事一直没表达,他一个市长助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把报告压着,说等会办再决定。
书房的门开着,下面一点动静都听得分清。
“咔哒”一声,门锁打开的声音,他走出书房,看到白雁拎着大袋小袋地进来了。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他走下楼。
“等很久了吗?饿不饿?”这是两人结婚后第一次在新家做饭,白雁不禁责怪自己在外面晃得太久了,她急忙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寻思着一会切点青菜、炒个肉丝,再拌点榨菜,和在一起下个面条。
“还好,我吃过面条了。”
白雁拿东西的手一怔,放慢了速度,“那一会要吃夜宵吗,领导?”她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又露出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一会我要写个材料。”康剑拉过她,在她嫩嫩的面颊上贴了贴,“你看看电视、或者看会书,早点睡,别等我。”
“领导,我们今天可是新婚第一天哦。”白雁仰起头,娇声道。
康剑刮了下她的鼻子,“没办法,明天早晨有个会议,我要发言,我必须对有些数据和资料先了解下。乖!”
“好吧,我们先国家再小家,我不和你的党国争风吃醋。”白雁从他怀里抽身,把食物分门别类地放进冰箱,俏皮地送给他一个飞吻,像只开心的小蝴蝶飞上楼。不一会,换了身比较保守的睡衣下了楼。
睡衣虽说保守,但在胸部,却是一圈镂空的蕾丝组成。透过几近透明的蕾丝,康剑看到她里面穿着果绿的文胸,一弯身,便可以看到胸部优美的曲线,康剑不由地就觉着呼吸加重了。
“领导,你要再吃点吗?”白雁给自已下了几个水饺,水气蒸腾中,一回头,撞到康剑直勾勾的眼神。
“不,我......上去了。”康剑不自然地挥了下手,近似僵硬地转身上楼。
回到书房,不知怎么,心就静不下来了。听着白雁拖鞋在地板上啪哒啪哒走来走去,电视看着,她不知看到什么好笑的,笑得咯咯的。接着,她在厨房里洗碗筷,后来,浴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康剑的心一下子逼到了嗓子眼,他站起身,在书房里像头困兽似的走来走去。
“领导,”门突然开了,白雁端着个果盆走了进来,“休息下,吃点水果。”
康剑简直大气都不敢出了,他看着她曼妙地走进来,小酒窝甜甜地闪着,清眸如星辰般晶亮,湿湿的长发在身后一甩一甩。
脑中一片空白,他一伸手把白雁揽进怀里,手指颤抖着。
指下的身子突地僵直了,头一歪,他本来想落在她唇上的吻滑到了她的肩上。
“领导,不要贪图美色,要以国事为重。”她笑,顽皮地拍拍他的肩,故作老成的口吻,乖乖地让他抱,可是他却感到了出自她身体里本能的疏离。
“你是我老婆。”他凑到她耳边,催眠般喃喃呓语,手在她的衣服外面揉了一下她的胸脯,旋转式的。这次,没有文胸。
“回答正确,加十分。”她娇笑个不停,嗲嗲地把他推开,瞟到书房里新铺好的一张折叠床,星眸闪过一丝黯然。“好了啦,领导,你好好工作,我闪人。”
她挣脱开他的手掌,“如果饿了,下面有凉面。晚安,好梦!”她左右开攻,在他脸腮两侧各落下一吻,便走进对面的卧室。
怕是担忧影响他工作,她不仅关上了书房的门,卧室的门也关得严严的。
康剑慢慢地在电脑前坐上,整个人失了神。
好不容易集中精力看好资料,又修改了下简单写的发言稿,打了几通电话,把明天的会议确定了下,时间已到十一点。
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拉开书房的门,屋内静悄悄的。他怔了怔,走向卧室,侧耳听里面没有一点声音,想看看她有没有睡,他扭动门锁。一愣,门居然从里面锁上了。
康剑倚着墙壁,脑中像煮开的水,全沸了。
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锁上了卧室的门?
客厅抽屉里,有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他只要下去,就可以打开了。可是他却没有走下楼的力气。
一个人在走廊上默默站了一会,转身回到书房,躺在折叠床上,翻来覆去,整夜未眠。
早晨顶着两个熊猫眼起来,白雁已经快乐地在厨房里做饭了。和他相反,她睡得好像特别好,小脸水嫩水嫩的,比什么时候都看起来清新、可人。
“昨晚做到很晚吗?”先端上新榨的果汁,再然后是蒸好的汤包,熬得稠稠的麦片粥,几碟爽口的小菜,温柔体贴地双手递上筷子。
“你昨晚为什么要锁门?”忍不住,康剑火大地问道。
“我有吗?”白雁好无辜的眨眨眼,突地一拍额头,“对不起,领导,我......习惯了,以前一个人住,进屋就先反锁门,防止色狼啦。你昨晚睡哪了?”
“我还能睡哪?”他闷闷地喝粥。
“腰酸吗?肩疼吗?”她好愧疚地走到他身后,两手搭在他肩上,温柔又不失力道地按摩,“有没怨我?有没想我?”
那声音就在他的头顶,温热的呼吸一缕一缕地扑到他的颈间,顺着流下来,直达他的心脏。
“我想把你从床上揪起来,狠狠的揍一通。”
“嗯嗯,是该打,怎么又浪费了一个良宵呢?人生得意须尽欢,莫等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领导,我不好,我一会好好地反省,认真写一份检讨,晚上送给你批阅,以后罚我孤枕独眠一个月,夜夜垂泪到天明。你不要姑息养奸,一定要秉公执法。”
康剑闭了闭眼,无语,埋头喝粥,只当什么都没说。他老婆做一个护士好像太委屈了吧,明明是一个外交天才呀!
站在身后的白雁,抿嘴呵呵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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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涤飞是在白雁休假结束前一天给她打电话的。
康剑说到下面一个县检查工作,晚上可能不回来,她正在收拾屋子,手机响了。
“小丫头,还记得我们的约会吗?”
白雁脸一红,“陆书纪真会说笑。”她寒喧道,早把那事扔到脑后去了,“你回滨江了?”
“嗯,今天天气不错,出来吧,我带你到处走走,喝酒,逛街,吹风,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陆涤飞笑得很轻佻。
她微笑,这个陆公子真是骗女人的行家。“天气太热,我不想动。”
“那就找个地方坐坐,听听音乐,喝喝茶。来吧!”陆涤飞随口说出了一个地址,“你不好奇我送你的礼物是什么吗?”
她一点都不好奇,她只好奇他突然这么亲切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她去了。
这是一间小小的音乐吧,在一条巷子的拐角处。老板想来是个风雅人,装饰得特别有英伦风情,乱花的沙发,雕琢精致的胡桃木桌子,高高的烛台,壁炉,古老的音乐,室内灯光很暗,即使这大白天,不凑近些,还真看不到对面人的面孔。
这种地方,适合隐匿心情,适合倾吐心事,适合表白情感,唯独不适合陆涤飞这种浪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