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7,等着月光洒下来
简单定的是下午三点的航班。吃过午饭,把房退了,康剑让简单去几个报社接记者。车是康剑在人力资源部工作的舅舅安排的,很宽敞舒适的进口中巴车。康剑坐在酒店的大厅内,等着车接好人再回到这里接自已。
康剑此刻的心情可以用“归心似箭”四个字来形容,巴不得能生出一对翅膀,扑腾扑腾飞向滨江。
他想念他与白雁的家,想念白雁清脆的笑声,想念白雁撅起的小嘴、脸上的小酒窝,想念白雁的“独门绝艺”。
其实,只要与白雁有关的一切,他都想念。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他把与白雁认识的始始末末又重温了一遍。重温的过程中,他一直是带着笑的。白雁也会生气,可即使她生气,他都觉着那样子很可爱。
以前,与伊桐桐交往时,就觉着两人之间纯粹的是异性相吸。她靓丽、出众,很有女人味。两人牵手走在街上,经过的男人都会向他投来羡慕的眼神。有这样的一位女友,作为男人,在心理上是很虚荣的,但处久了,也许是审美疲劳,一开始的那份激情也就淡了。夜里从梦中醒来,看着怀里的女人,有时会感到很陌生。
与伊桐桐分手,说是理智,未尝不是情已逝。
再次相遇,他看到她,心里面没有一丝情感起伏,反到对她有一丝鄙夷。她竟然还在利用他的关系替她的亲戚拉生意。他很清楚她是有价的,所以才以一套公寓和一辆车相赠,这样,也算有情有义。
伊桐桐显然并不满足。
康剑心中冷笑,伊桐桐口口声声说爱他,如果他不是康剑,而是刘剑、李剑......其他什么剑,做个小公务员,只怕她正眼都不会多瞧他吧!她所谓的爱,是有条件,有原则,有利益可图的。
与之一比,他的白雁是多么的令人心折。想当初,他提出要交往时,她还把他推得远远的。为了能追到她,他真的是煞费苦心,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
康剑想得心痒难耐,忍不住拿出手机,想给白雁打个电话,一看时间,正是午休时,想想作罢,所有的想念两人见了面再慢慢倾诉吧!
他把电话改拨回家中。
“剑剑,”吴嫂接的电话,睡意惺忪,“那个女人昨晚回来了,没说话,拎着包上了楼就没下来,今天一大早又出门了。你啥时到家?”
康剑有点不悦吴嫂告密的语气,“嗯,我把客人送到饭店入住,就回家去。”
“那我给你烙饼!”吴嫂开心得眉开眼笑。
康剑胃一抽搐,“不要了,随便吃点好了。”
“那女人走后,我偷偷上楼看了看,她收拾了两只大皮箱,她挂在衣柜里的衣服全不见了,像是真的要搬走。”
康剑握着手机的手一抖,好一阵,没有出声,心脏像被什么重物撞击了一下,发出钝而沉的疼痛,全身都僵硬了。
“剑剑,你还在听吗?”
“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不等吴嫂回话,他匆匆收线,拖着行李箱,走出酒店,呆呆地立在路边,脸上浮现出近似绝望的哀伤。
他紧紧攥住手里的手机,似乎要捏成碎片。
他不信的,不要相信,不愿相信,幸福对于他,真的就那么遥远吗?
此时,白雁正在大街小巷穿梭着,手里白抓了一把房屋中介的广告。看了好几套单身公寓,要么是环境不好,要么就是房屋太破旧,要么就是租金太高,大半天走下来,就没合适的。
她还去了原来的租处,房东太太告诉她那房早租出去了,比她当时给的租金高了好多。
房东太太又问她,你现在不是嫁人住豪宅吗,干吗还来看房?
白雁悻悻地笑笑,心虚地说:“我帮朋友看的。”
灰溜溜地从房东太太那儿出来,在路边买了瓶水,一口气灌下去半瓶,喘口气时,遮着额头,看天下火辣辣的太阳,眼眶不禁发红。泪珠在眼里转了几圈,她又把它眨了回去。
如果她没有遇到康领导,她现在可能继续平凡,做个大多数,可能还没等到能给她一个家的男人,但至少会过得很平静。可这平静的生活就这么给康领导给破坏了。
白雁忍不住对康领导腹诽了几句,腰酸背痛地继续前进。
下午时,终于在离医院三站路的一个小区里看中了一套房,租金不便宜,白雁咬咬牙给中介公司丢了点押金,先定了下来。刚想坐下来揉揉脚,休息一下,陆涤飞的电话追过来了。
白雁在路边的公用洗手间,洗了个脸,涂了点防晒霜,以手指为梳,扒拉了几下头发,直接就打车过去。
真是巧,一进华兴大饭店的大厅,就看到华兴负着手,对一个大堂经理模样的男人在发号施令。
“白护士,你怎么有空过来的?”华兴眼很尖,说着话都瞟着大门,肥嘟嘟的脸上肉一颤,满脸热情洋溢地就迎了过来。
白雁脸晒得通红,猛置身这凉爽的大厅,浑身的毛孔舒适地大口呼吸。
“我和别人有约。”白雁嫣然轻笑,捏着包带,四下张望,陆公子人呢?
华兴眼神晶亮,感到无比荣兴,“你们一共几位,我来替你们安排,保证一定让白护士和你的朋友们玩得尽兴、吃得尽兴。咱们饭店刚招了个印度厨师,做得那个手抓饭,特别地道,我建议你尝尝。”
白雁眨眨眼,“你们这儿的顶楼是不是有个咖啡厅?”
华兴一愣,笑得有些艰难,心里打起了鼓,“白护士,顶楼咖啡厅这......两天在装修,不过我们这里咖啡厅很多,二十楼的是南美风情,也很不错。”
白雁不知道这顶楼的道道,不禁犯起难来了,“可是他点名要顶楼咖啡厅的。”
华兴精明的脑袋快速旋转,光洁的额头上冷汗直冒,“这个他是不是......”
“小丫头,你面子真大,华老板今天亲自接待呢!”门僮恭身拉开门,陆涤飞人未到,声音先过来了。
华兴脸色煞如死灰。
陆涤飞穿了件白底蓝条纹的t恤,下面是米色的亚麻休闲裤,休闲中带着不张扬的潇洒,引得大厅里的女人们情不自禁都看了过来。
“陆领导,怎么办,顶楼说是......”白雁转过身,对陆涤飞刚开了口,华兴慌不迭地插话道,狠拍着额头,“瞧瞧我这个记性,我刚想起来了,顶楼装修已经好了。”
“怎么,顶楼换风格了?”陆涤飞一半嘴角抿着,一半嘴角歪了歪,邪气地一笑。
华兴不敢接话,呵呵赔笑,对着电梯口做了个请的手势,背脊后汗如雨下。
陆涤飞含笑让白雁先走,白雁回过头,对着华兴意味深长地挤了下眼,“华老板,你不诚实哦。”
华兴笑得干干的,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看着像要哭。
“怎么个不诚实法?”陆涤飞来了兴趣,很体贴地替白雁拎过包包。
“这是我和华老板之间的秘密,一会儿见,华老板。”白雁俏皮地向华兴摆了摆手。
华兴嘴巴半张地看着电梯门合拢,电梯上方,楼层数字不断跳闪着,直到顶楼,数字才静止不动。
华兴慢慢收回目光,像个木偶般,慢慢移向一边的沙发,然后,“砰”一声,把肥硕的身子砸了上去。
老天啦,这是个什么事,康助的老婆怎么和姓陆的那个花花公子扯一起去了?
华兴知道陆涤飞来头也大,和康剑是棋鼓相当的政敌,但他不看好那小子。关于陆涤飞的花边新闻,可以写一本书。虽然干大事的男人,在外拈花惹草算不了啥。男人需要漂亮女人的滋养,需要新鲜感,需要刺激,这样才会有创造力。可如果你头上顶个乌纱帽,那就要注意点影响。这方面,康剑比陆涤飞做得好太多。而且康剑有远见,能干实事,尺寸把握也好,他才铁了心跟随康剑的。
华兴平时和陆涤飞接触不多,认识,但没交往。今天,陆涤飞打电话来定顶楼咖啡厅,他吃了一惊。陆涤飞应该知道他和康剑的关系非常熟稔,陆涤飞就不担心他把幽会的客人透露给康剑?
他下午特地下来转悠,他真的有点好奇陆涤飞的客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