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27章 有崽(10))
“大师兄, 时辰不早了,我跟左师兄商量等会选一家稍近一点的客栈休息一下,明天再往东山出发。”
他们本来只知道一个大概方向, 青竹的出现让他们圈定了一个准确的位置。等帘沉和湖黎两人重新赶上几名弟子的时候,秦衣回头禀告道。
秦衣说完后看了眼湖黎,方才对方的异常几人都看在眼里, 不过并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湖师兄一切都好吗?”
自从上次下山回去后,包括秦衣、左佑忠在内的五名弟子都对湖黎改观了许多。他们不仅是自己改观, 回去后也在其他人面前提了一下,或多或少都给湖黎拉了些好感。
“他一切都好。”
帘沉站在湖黎身边, 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过跟在秦衣身边的青竹听到他的声音后,同样回了回头。依旧是那种文弱模样, 甚至还朝两人施了个礼。
“刚才我看这位仙君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好,可是身体有什么妨碍?”
他也不提自己差点被湖黎吓到的事情, 只将那淡淡的畏惧在动作间表现了出来。
秦衣说话湖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而青竹刚刚开口,他就是一个冷到极致的眼神望过去:“不劳关心。”
湖黎以前是沉默寡言, 现在是只对帘沉开口, 对其他人都爱答不理。他这副样子其余弟子都习惯了,冷不丁的,谁也没想到他会回答青竹。尽管这态度冷淡,甚至也算不上客气, 可到底还是回答了。
故而大家的眼神一时间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青竹,似乎想看出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能够让湖黎开口。
难道是因为对方是个陌生人,所以湖黎觉得不回答有些不礼貌。可要真是这样,他们这些人说话也就不会总被无视了。
众人看不出个原由, 放在青竹身上的视线陆陆续续散开。
“抱歉,我只是看仙君……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虽然青竹不知道湖黎为什么会对他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刚才有一瞬间,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湖黎是想杀了自己。不过他也没在意,顶多就是将其归咎为湖黎对帘沉的占有欲。
而湖黎越是对他态度恶劣,就越中他的下怀。人除了慕强以外,就是怜弱的,这样一来,刚好方便他在帘沉面前示弱。
所以青竹在跟湖黎说抱歉的时候,脸上除了愧疚以外,还有一丝受伤。他现在这副皮相,除了显得文弱外,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还有一些我见犹怜。
刚好,在这时候他又状似无意般看了一眼帘沉,茫然的眼神中还有几分委屈跟无措。
青竹做出这番动作的时候,湖黎眼中的冷冽之色变得更深了一点,同时唇角也抿紧了一些,而后往帘沉那边站了站。
“天快黑了,赶路要紧。”
帘沉压根就没有接收青竹的眼神,在他开口后,停下来的队伍又继续走了起来。
青竹大概有些不甘心,他略显隐蔽的白了白眼。原本是打算跟在帘沉身边的,可对方跟湖黎走在最后面,他如果直接过去的话,目的就有些太明显了。
不得已,他就只能在前面,并接受秦衣的各种“盘问”。对方是想了解到更多的信息,可问题一个接一个,青竹之前哪里会编得那么仔细,好几次差点露馅。
至于宁坛走在中间将整个过程看完后,仿佛有些了解刚才湖黎是怎么了。他有个荒唐的猜想,该不会……湖师兄是在吃醋?
可这醋是不是吃的太莫名其妙了。
湖黎不喜欢青竹表现得非常明显,宁坛不解的是他们只不过才碰见对方,按道理一个陌生人,对于湖师兄来说,根本就够不上威胁。并且他也不觉得大师兄就会移情别恋,光是早上对方亲湖师兄,恨不得把人整个吞下去的架势,哪里就是会移情别恋的样子。
明明事情都是大师兄跟湖师兄做的,但宁坛每每回想起来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脸红的冲动。
他深呼吸了一下,目光不期然跟恰好回头的青竹撞上了。宁坛也没有多想青竹为什么会回头,他只是因为湖黎的态度,所以多看了几眼对方。然后他就发现,青竹长得确实有些好看,身段也不错。
难道这就是湖师兄吃醋的原因?
宁坛下意识也回了一下头,目光从湖黎面上一划而过,快得似乎是会有什么人暗杀他。等看完了,他在脑海里对比了一下两人,不管是从什么角度出发,湖师兄都是高出青竹一大大大大大大大截的。
思索未果,且旁边左佑忠还时不时跟他交流着,宁坛也就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
虽然说青竹是打算留在帘沉这群人身边伺候的,可几名弟子谁也没真的要他伺候了,毕竟对方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好像被风吹一下就会倒似的。但他们没想到,青竹竟然说做就做。
他们食宿的安排,歇脚的地点,一应都是他负责的。不仅如此,青竹还细心的记下了每个人的口味。
“今日若不是得各位相救,青竹或许就要命丧于匪徒手里了。”
吃饭的时候,青竹主动举杯,谢过众人。他谢完一轮后,就又跟大家搭起了话,并且十分有技巧的拉近了自己跟其他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他话里话外总是绕着帘沉。
有好几次,青竹都将话头递给了对方,可惜帘沉跟湖黎一样,并不怎么理会他。
大概是青竹的表现确实很好,所以秦衣跟左佑忠两人都给对方打了个圆场,不至于让他下不来台。
等到吃完饭,大家就各自回房休息了。湖黎照旧还是在帘沉隔壁的房间,两人一同上楼,又一同进门,所以青竹仍旧没有找到什么能够接近帘沉的机会。
“帘仙君跟湖仙君休息的真早。”
青竹在后面随口感叹了一句,其余几名弟子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一路以来,大师兄跟湖师兄就是这样的。
只有宁坛一个人,心里又想起了他们几日前还没遇到青竹的时候住在客栈里的情形。还是同一时间,还是同样的情景,他起夜刚要回去,就看到湖师兄从大师兄的房里走了出来。
这回走得十分光明正大,他还没来得及躲,就被湖师兄看到了,对方还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嘴角带笑的回了房。
尽管当时外面挺黑的,可宁坛还是眼尖的看到湖师兄的嘴巴都像是被咬破了。闹……闹得这么凶吗?
其实那天主要是湖黎兴致来了,演了一出偷-情的大戏,动作急急切切的,帘沉还没抱稳人,他就冲了上来,最后直接把嘴皮子磕破了。饶是如此,他也没管,反而更加凶了些。
第二天宁坛又打着掩护的偷看了湖黎一眼,然后他就确认头天晚上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对方的嘴巴真的破了。
他觉得以这样的趋势,指不定还能撞见什么事,于是从那以后,宁坛就改变了自己起夜的时间。
此时听着几位师兄在跟青竹说大师兄跟湖师兄一贯如此,宁坛觉得晚间吹来的风都有些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