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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十一章 满座衣冠皆禽兽（上）
但她这般模样却没有让台下诸人生出一丝一毫的怜悯，反而是愈发激起了他们掩藏在那看似华丽的衣冠下的兽|性。
但苏长安诸人却对视一眼，眼中的不悦更是显露无遗。
但人们还来不及惊叹，只见她的玉指在那琵琶弦上来回拨动，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带着一股韵律响起。
一声悠远的琵琶声忽的响起。
女子忽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庞？
如烟没好气的白了这群小孩一眼，心道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来这牡丹阁究竟为何。但最后她还是说道：“这是身份牌，待会花魁叫价时便是用这个身份牌识别身份。”
不过这老鸨却并不恼，她冲着台下诸人暧昧的笑了笑，又说道：“诸位一副要把我们樊如月姑娘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可我们樊姑娘胆子很小，再这么看下去说不定便把她给吓跑了。”
终于她走到了两层楼之间的方台处。
又是一声悠远的琵琶声响起。
“三千八！”价钱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被推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牡丹阁很少有花魁的初夜能有三千两以上的高价，而这位樊如月姑娘只是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便已经超出了这个价格。
……
这些平日里在长安城中衣冠楚楚的人物，在此刻竟变得如此丑陋不堪。
这时，一个老鸨模样的中年女人走了上来，她冲着台下的男人们一阵媚笑，然后方才用她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各位公子，这位便是我们牡丹阁今次的花魁，樊如月姑娘了。”
他讨厌这样的事情，讨厌这样的地方，也讨厌这样的人。
他不是不知道像牡丹阁这样的地方究竟是作何事情的。但当一群人，把一个人，当做一件物品一样，相互叫价时。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愤怒，他环顾周围，看着那些男人们因为某种不堪言表的欲望而变得扭曲甚至狰狞的面孔。他觉得陌生，觉得自己好似正处在一群野兽之中。
“一千一！”
她这话音才落，一直酒杯便飞了过来狠狠的砸在她的头上。那酒杯上显然是用力极大，直接在她的头上砸出一道深深的红色印记。
樊如月似乎也明白了自己所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人，她眸子里蒙上了一层阴霾。她带着侥幸环顾四周，却终究未有看见她想要看见的身影。她的心终于乱了，拨弄琵琶的手也失了些方寸，弹出了几个错音。
“叫价？”苏长安还是不解。
峥！
他虽然从来没有对这个世界抱有多么美好的愿景，可当这个世界的污秽以如此不堪的方式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时，他依然觉得恶心，觉得不堪入目。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似乎在等着台下诸人给她回应。
她这话音一落，周围便涌出许多服装统一的侍女，她们手上拿着一张玉牌，纷纷递给在场的每一拨酒客。苏长安一众自然也不例外，他接过了自己的玉牌，上面写着五十六这样的字样。
“一千两！”那位王公子这般说道。
价钱还在攀升，男人们好似中邪了一般，他们手上的玉牌被一次次的举起，而看向如烟的眼神也一次比一次狂热。
她像误入人间的精灵，又似跌落凡尘的谪仙。美得不可方物。
但他很会就明白过来，因为那位王公子已经急不可耐的举起了手上的玉牌，他似乎是牡丹阁的贵客，他的牌子比起苏长安的要大上几分，上面还镶着金边。
这首曲子是前朝一位妇人所创，时值乱世，妇人青梅竹马的丈夫被征调前线。妇人一等便是十余寒暑，最后等来的是他的一副衣冠。忧思哀悼中，妇人便谱下了这首曲子，悼念亡夫。
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响起阵阵笑声，一时间一些粗鄙不堪的言论层出不穷。而那位处于风口浪尖的少女却把头低得越来越深，像是只受了惊吓的兔子。
但那些酒客公子们却毫无所觉。他们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位少女，眼睛里好似有一团熊熊的火焰在燃烧。好像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拔掉她衣服，狠狠欺凌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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