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起风雷

第五卷 南北拼斗 第十八章 襄城大战(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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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卷 南北拼斗 第十八章 襄城大战(二)

这边宋金德跑了,那边冲进城去的马雄才一开始进展相当顺利,五万人马顺着大开的西城门就往城中冲了进去,马雄才一马当先,城中果然没有任何准备,一片漆黑不说,路上也就打跑了几个巡城的士卒。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马雄才兴奋地瞪大眼睛找寻着大股守军的踪影!

可是,马雄才的好运气没坚持多久,五万人马已经冲进了大半,突然之间,马雄才身后的瓮城、千斤闸、水门在道城门同一时间全部落下。瞬时之间,马雄才的队伍被分割成了好几段,然而,申兵们惊愕的大嘴还没来得及闭上,瓮城里、千斤闸下、水门之上,飞箭和滚木礌石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黑暗里,申兵们成批地倒下,却毫无还手之力。守军们也根本不点火把,而是仔细听着墙下,哪里没声音,就把礌石往那里砸去,然后便能听到惨叫声响起!而还有好几千申兵被突然落下的城门关在了城外,他们没有云梯,就只能听着被关在城里的同袍们,此起彼伏的喊叫声,那叫声仿佛是亲眼看着猛兽啃咬着自己的躯体,才会发出的恐惧叫喊!城外的申兵只好结成团用身体死命地撞向城门,希望给城里的同袍们撞出一条生路来。然而,城上的守军并没有忘记他们,就在他们徒劳地撞着厚重的城门时,城上突然射出两支燃着火球的利箭,随即便精准地命中了城下堆好的两大堆干柴,于是,两个硕大的火堆,立刻就升腾起冲天的烈焰!且不说,烈火吞噬了多少城下的兵士,就光是放出的光亮,就让那些想要躲在城下苟且求生的申兵们无处遁形,接着,一支支羽箭如同生了锐眼,追着城下的申兵们就咬了过来!于是,慌乱与恐惧霎时间便将申兵们推到了鬼门关前!城上的一支利箭,往往能让一串人倒下!

而正在城中的马雄才还在找寻守城主力呢,却见属下快马来报:“将军,将军,我们中埋伏了,后面的弟兄都被围在瓮城下了!”

“娘的!”马雄才知道大事不好,身后的喊杀声震撼着他身边的士卒们,大家开始左顾右盼不知所措起来,而包裹在四周的黑暗,更是让马雄才感到恐怖阴森。终于,他举起长刀大喝道:“弟兄们,给我杀回去!”

他这一喊不要紧,原本一片死寂的襄城街市,突然就炸响了惊雷,这半天高的雷响,很快就幻化出一小片弥漫四周的光亮,跟着马雄才的申兵们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街市两边的房屋里,早就藏好了索命的恶鬼!借着这短时的光亮,从街边无数个窗户里,透出一张张黑暗狰狞的面孔!他们正张着血盆大口盯着自己呢!

这还得了?申兵们被这一阵光亮里的鬼怪吓得吱哇乱叫,纷纷不受约束地转身向后逃命而去,而后方的士卒还不明就里,愣愣地看着前头怪叫着冲过来的同袍们,于是,襄城街市上的申兵们很快就前后纠缠在一块,混乱不堪!拥挤、拉拽、碰撞甚至搏斗,都几乎同时发生在这群一起杀进来的申兵队伍里。突然,队伍里有人大喊道:“前面有鬼!弟兄们快跑啊!”

直到此刻,后队的申军士卒好像才反应过来,赶忙也返身往后逃,受惊的马匹会摔死主人,而受惊的士卒则会踩死并肩奋战的同袍!此时的马雄才也根本无法管束自己的队伍。也只能徒劳地喊着:“不要乱!不要乱!”随着士卒们要往身后退去。可是,守军们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这些,已经恐惧到极点的侵入者。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街市两边的黑暗中放出了无数利箭,俨然已经形成了一张严密的火力网,将敌军的性命牢牢地锁在了其中。街市之间,申兵们成批的倒下。马雄才不敢再坐在马上了,他一边翻身下马,一边高喊着:“快!举盾的护住两翼!快!”很快,在马雄才反复的喊叫下,申兵们开始收拢队伍,两边的士卒高举起盾牌,拼命地阻挡着四面八方飞来的利箭!

然而,守军们对于敌方性命的收割并未就此停手,街市上横飞的乱箭才刚刚被挡在盾外,就在马雄才他们就要站稳脚跟之时,守军忽然就站在了两边的屋顶上,冲着申兵们倾倒下一桶桶弥漫着恶臭的灰黑色液体,那是豆油和金汁(糞汁)的混合,不一会儿功夫,可怜的申兵们,便成全都身披屎尿脚踏豆油,成批地滑倒在襄城街市上。于是,漫天的乱箭又飞舞了起来。刚才还在庆幸自己能幸存下来的申兵们,这会儿马上就挣扎在了疼痛与死亡之中。

马雄才无可奈何,这时候他也只能是慌不择路地大喊道:“快,走小道,所有人,走小道!别留在大路上!快!”

街市上等死的士卒们已是走投无路,他们也只好听从马雄才的命令,壮着胆子抬腿往黑洞洞的小路上冲去,可是谁曾想,刚跑出几步,申兵们的脚就都被什么东西扎穿了,穿心的疼痛,让他们大叫着一扑通摔在了地上,然而,这一摔却让他们身上插满了扎马钉。队伍响起了:“蹚着走,不要踩!”的喊声。可是话音未落,又有无数的利箭直直冲着申兵飞来,不由分说地就往申兵们的骨头里扎。队伍里又是成批的倒下。黑暗的小巷根本走不脱。马雄才只好让手下撤回了大道上,任由漫天乱箭的撕咬。马雄才知道此时不可恋战,要快速撤离这地狱般的襄城才是,因此,他再次大喊着:“快撤!快撤!不要去拉受伤的兄弟,他们的伤口沾了金汁,拖回去也是个死。快,能活几个是几个!”

可是,事与愿违,这前后的路早都被堵上了,哪里走得脱。情急之下,马雄才孤注一掷,他让士兵们用火把去点路边屋檐上的茅草,大不了玉石俱焚。没想到,杜恺早就让人在屋檐上浸满了泥浆,申兵们冲上前去,举起火把却怎么也点不着,可从窗子里不停伸出的长枪,也给不了他们反复尝试的时间。申兵们被射穿,被刺透,被扎满铜钉。襄城的街道之上,躺满了人,根本就分不出是死尸还是活人,它们都冲着夜幕喷着鲜血,散落的肢体也分不出你我来。恶灵的祭坛上,摆满的终究还是施暴者的牲肉!

正当马雄才在城中苦苦支撑的时候,沈三金正挥军“声势浩大”地向襄城的东、南边发起攻击,说是攻击,其实也就是大股人马站在远处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火把,同时嘴里还大声喊叫着,表现出好像马上就要冲上来攻城的样子,而后,时不时冲上去一两排弓箭手,老远的放出一排羽箭来。可是因为害怕城上的火炮,他们也不敢靠得太近,基本上也就是例行公事的向着城头放完箭就退回去了。所以,这箭就像是一会儿一会儿飞过来的几只没头苍蝇,只是嗡嗡几声罢了。

但其实,沈三金的心头一直都是紧绷的,冲进城里的马雄才也没个消息,听着好像城里面动静挺大的,就是还不知道谁赢谁输。突然,一支火把远远地闪在了漆黑的暗夜里,沈三金更加紧张了起来,看着火把左右摇摆着,快速地奔着自己过来了沈三金心里跳出了两个字:坏了!果然,骑快马的传令兵,不待火把的光亮照亮沈三金的脸,便大喊了起来:“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要不是沈三金的亲兵上前一把拽住来人的马缰,这传令兵估计得连人带马扑到沈将军怀里。只听得沈三金厉声喝道:“慌什么!软蛋!出什么事了,速速说来!”

“将军,将军!”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好了,咱们,咱们中计了!”

“什么?哎呀,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看着那个还在不住地倒着气,沈三金差点没急死!

“城中,城中守军早有准备,马将军队伍被截成了两段,大部陷入城内苦战,还有部分弟兄被拦在西门外,正拼死力战,想要冲去城去!”

“什么?不能啊!马将军现在何处?”

“马将军被困于城内,生死不明!”

“娘的!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沈三金一时乱了方寸,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反倒是身后的军校劝谏道:“将军,要不,我们攻城吧!只要能冲进城去,就能救下马将军!”

“攻城?怎么攻,现在咱们身边就几支箭,连个云梯都没有,怎么攻?”沈三金也知道眼下可不能蛮干。

“那……”众人沉默了。

“这西门之下情势如何?”沈三金又问到传令兵来。

“众将士还在拼死冲城!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弟兄们死伤惨重,却几无进展!”

“走!去西门!”沈三金突然就打定了主意,他又对传令兵说道:“你速回大营去,将情势告知宋军师,让他速备攻城器具,领兵来西门下助战!”

“是!”传令兵接令走了。

这可能也是唯一的办法了,襄城的西门离沈三金的大营最近,要攻城只能在西门。于是,沈三金调转马头,领兵极速向着西门冲去!

可是,沈三金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今晚杜恺的手段还没使完,就在沈三金领兵刚刚撤离,襄城的南北两门便冲出了两队伍,南、北两路各三万人马,王明宝领着南路人马,与北路人马一同悄悄地向着西门方向,沈三金的大营左右扑了过去。

浑然不觉的沈三金急急忙忙地领着兵杀到了西门下,此时的襄城西门外,已经是惨不忍睹了,城下伤兵与尸骸相互枕藉着,借着火把昏暗的光亮望去,战场上的丛丛尸堆里,竟然还不时地发出呼喊与呻 吟,还有些残肢断臂时不时地挥动两下,让人看在眼里,惧在心头。

沈三金甚是无奈,光凭手上的刀、枪、箭,根本就攻不进城去,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宋金德能赶紧领兵扛着云梯、撞车来增援。这样一来,沈三金他们就能在城外拼命攻城,被困在城中的马雄才如果还有气力,在城内左右拼杀,说不定在内外夹攻下,杜恺顶不住压力,只好开城门放出马雄才,毕竟马雄才带进去的也有几万人马。然而,此刻他只能先收拢残兵,列阵待战。

于是,沈三金让困在城下箭雨之中的士卒们都先撤回到城下三百步外,而后沈三金单骑跃前,冲着城内大声叫骂道:“娘的,城里的鳖孙听着!叫杜恺出来,有种的咱们刀对刀,枪对枪的单干,少玩这些阴损的花活!娘的,缩头乌龟!”

沈三金这一通叫骂,一来是真的输急了眼,骂两句出出气;二来,也是为了拖延些时间,等宋金德来了再全军压上。压根就没指望杜恺真能出声,谁知沈三金话音刚落,城头上便传来了杜恺的声音:“哈,这不是老沈大哥吗?别来无恙啊!”

沈三金放眼望去,城上火把成排,却分不出哪个是杜恺,于是沈三金喊道:“姓杜的!别跟个娘们儿似的躲着!有种的你站出来,跟爷爷我拼上十个回合!”

“呵呵!老沈!仗都打到这份上了,说这样的话还有意思吗?你既降了申,就是卖身上了青楼,你要是过襄城去,岂不臭到了全天下?我和我手下的弟兄当然不答应!”杜恺刚说完,城头上众军士齐声讥笑道:“滚吧!哈哈!到别处找死去!”

“我呸!”沈三金也不示弱:“杜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才是反复无常的三姓家奴!大兴城破降了飞齐,后来守不住涞水了,又降了大津!如今还敢来笑话我!小心别崩了牙!哈哈!”沈三金身边的士卒们也跟着大声笑起来。

城头上的杜恺却不气恼,他微微一笑说道:“老沈,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我看你现在输的差不多要当裤子了,别妄想救你兄弟了,不如你滚下马来拜降,我让你进城来,你倒看看大津朝廷要不要你吧?呵呵!你们俩都一样,一身的贼骨头,怕是只配锁在朝廷的狱神庙里!”

“娘的!”沈三金被杜恺的话戳中了疼处,怒气一下子就撞到了天灵盖,他忍不住咆哮道:“杜恺!出来!爷爷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你敢吗?快出来!”

杜恺轻蔑地向城下斜了一眼,扔了句:“开炮!”之后便再也不理叫骂不止的沈三金了。

城上很快发了一炮,只见一道电光就在沈三金马前不远处炸裂开来,沈三金的坐骑顿时大惊,高扬起前蹄瞬间将他掀到了地上,下属们见状赶忙冲进了升腾起的浓烟中间,大声喊着:“将军!将军!”很快,他们在烟尘散开前,便从地上扶起了一具焦黑的躯体来,但自扶起的那一刻起,众人的心便凉到了半截:沈将军看来是被人家一炮轰死了!浑身滚烫,还冒着烟呢,可不论怎么摇晃,就是没反应。怎么办?其中一人急忙说了句:“掐人中啊!快!”

于是,扶着沈三金身体的亲兵,赶紧腾出一只手来去摸人中的位置,可那人一身焦黑摸得到却看不清,害怕出岔子,亲兵手抖得不敢下手,众人着急骂道:“快呀!磨蹭什么呢?”

那亲兵带着哭腔地说道:“俺,俺看不清,俺下不去手啊!”

另一个亲兵急中生智往手中吐了口唾沫,然后就在沈三金的鼻下猛擦了起来,可是黑灰实在太厚,一点唾沫实在擦不干净,关键时刻,还是刚才喊着掐人中的那人机智,只见他嘴里嘟囔着:“哎呀!蠢材!都闪开!”边说着,边急急忙忙地解着裤裆。然后还接着说道:“都什么时候了,靠两滴口水有什么用,得用尿啊!”

众人见状赶忙左右躲得老远,就连一直扶着沈三金的亲兵,都下意识地一把扔下胳膊上的沈将军。以致沈三金的后脑勺又狠狠地磕回了地上,这一下可把沈三金磕醒了,他先是大喊一声:“谁敢!”而后强撑着抬起了脖子。双眼瞪得大大的,直直盯着刚要上前尿尿那人的裤裆!

这下可把那人吓坏了!一切来得太突然,这一吓不要紧,把那泡原来要尽忠的尿水,直接倾泻在了自己的裤裆里!

众人冲上前来,七手八脚地把沈三金扶住了,七嘴八舌地问着:“将军,伤哪了?”“没事吧?”……

沈三金恼怒不已,大喊道:“先把我抬回去啊!留在这吃炮灰吗?”

这下众人才反应过来,把沈三金拉回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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