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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5章 第25章
李支书心里纳闷,拿不准是怎么回事,就决定到仓库里面去看看。到了门口陈胜不敢进去,李支书自己往里走,刘臣左顾右盼地跟着。仓库有三间,没有灯,晚上有事打手电,白天就靠窗户的亮光。里面装的主要是粮食、农具、化肥、旧帐本什么的。他们俩在仓库里待了半个多小时,没发现什么异常,一点动静都没有,李支书决定晚上再来。
晚上吃完饭李支书领着陈胜、刘臣来到马号。知青听说李支书今晚要抓鬼都挺好奇,都要跟着看热闹。
张铁军对李支书说:“我跟你去”。
李支书问:“你不害怕?”
铁军说:“不害怕,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李支书对铁军的回答很满意。大队长陈胜有些不好意思,躲在一旁不吱声。
李支书说:“我们是共产党,根本就不信什么鬼,什么神。国民党的大炮,美国鬼子的飞机我都没怕过,我还怕什么鬼神。真他娘怪了,我眼皮底下还出来鬼了,今天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快半夜的时候,李支书、刘臣、张铁军像猫似的,蹑手蹑脚穿过马圈,在靠近仓库的墙根停下,支起耳朵听那边的动静。听了半天,除了马嚼料声,打响鼻声,刨圈声,放屁声,再没有别的动静。张铁军有些困了,李支书和刘臣在巴达烟儿。突然隔壁呼隆一声。夜深人静,那声音显得很大,谁都听清楚了。紧接着又响了几声,停了一段又响了几声。李支书心想,是挺吓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难怪陈胜不敢来。他们悄悄地打开手电来到仓库,仔仔细细地搜查。找到鸡叫头遍了,仍然没发现什么异常。第二天吃完早饭,李支书又带大伙来到仓库继续搜查。
张铁军说:“昨晚我听到呼隆一声,好像还有水的声音”。
大伙回忆了一下,觉得铁军说得对,是好像听到水的声音。可仓库里没有水呀?李支书告诉大家把汽油桶、柴油桶、白酒缸,是凡装液体的东西都翻一遍。墙角有一个大肚坛子,肚有七八十公分粗,口有十多公分大,一米半多高。坛子里装的是少半下豆油,准备八月节分给社员的。当他们打开坛子盖的时候,坛子里面呼隆响了一声,把他们吓得一激灵。有一个什么东西想跳出来,但又滑落下去。从坛口望去,看到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三个人互想瞅着,都在问这是什么东西?李支书弄了一个带叉的棍子想把它摁住。那东西很敏捷,抓住棍子就窜了上来。李支书急忙抖动棍子,硬把那东西甩了下去。李支书看清了,那是一只黄皮子,浑身沾满豆油。大伙把坛子抬到屋外,用胶皮管把油抽出来。用麻袋套住坛口,放倒坛子,黄皮子嗖地一下就钻到麻袋里去了。屯里人都来看,围成一个圈。
李支书对大伙说:“看见没有,这就是所谓的鬼,被我们抓住了。就是一只黄皮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看看咱屯子这些人,一弄就鬼神的,自己吓虎自己。你看人家知青,人家是城里人,人家就不信神,不信鬼。”
曲满富听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是黄皮子作的妖,病马上就好了。他挤上前瞅着李支书傻乐着说:“我这病啥药也不用吃了”。
李支书继续说着:“我为什么蹲了一宿抓鬼,就是要用事实告诉大家,根本就没什么鬼。都听着,以后不要听风就是雨,瞎传话,特别是老娘们。”
人群都散了,李支书问曲保管:“黄皮子怎么就掉油坛子里呢?”
曲满富说:“想喝油”。
李支书说:“不对。我们进去好几趟,坛子盖是盖着的,难道黄皮子自己会盖上?”
曲满富说:“还能是谁放进去的?”
李支书问:“最近谁到仓库去过?”
曲满富说:“给县打井队做饭那天刘老二来领过豆油。”
李支书心想,刘老二不想跟大帮干活,做梦都想当保管员。再说那小子会套黄皮子,说不定就是他干的?这都是猜,没有凭据。李支书把刘老二找来谈话,张铁军在旁边听着。
李支书问:“知道找你来干啥?”
刘老二稍做迟疑说:“知道。”
“为了啥?”李支书紧接着问。
“为了黄皮子的事。”刘老二回答。
“是你干的?”“嗯。”
“为什么要放黄皮子?”李支书问。
刘老二说:“老曲胆小,我想把他吓回家,我当保管员。没想到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也怪后悔的,挺后怕的。”
李支书说:“你不承认谁也没办法。”
“这两天就我去过仓库,你能猜到我身上”。
刘老二以为李支书会大发雷霆,做好了挨克的准备。没想到他哈哈地笑起来,把刘老二夸奖了。
李支书说:“好汉做事好汉当,敢于承认就好,这样的我佩服。既然你承认了,我也就不揪了,从今以后再不提这事,烂在咱俩肚子里。”
刘老二万分感谢李支书:“书记,你放心。这两天把你们折腾够跄,我心里不好受。你这么照顾我,我以后一定当个领导指哪干到哪的好社员。”
李支书说:“没问题,看你行动”。
刘老二又说:“过两天我二小子订婚,媳妇是山后富民屯的,求你来给陪娘家人。”
李支书满口答应。刘老二从心里往外佩服李支书。他对别人说:“跟李书记干,死了都不冤。”
三天过去了,‘漏’玩得好好的,大伙算喘了一口气。村里人议论,说曲大娘这招挺灵。曲大娘自己心里也不相信自己,都是听老一辈人说的,谁知道好使不好使,过两天再看看。
她对李小艳说:“那个招灵不灵不知道,县上开的药要及时给他吃。”
过了两天‘漏’又开始哭闹。曲大娘要去后屯找“陈大神”。
曲满富说:“这事你还是去问问书记,找‘陈大神’是搞迷信活动,别耽搁了给孩子看病。”
曲大娘说:“问他?他也是啥招没有。”
“陈大神”解放不几年就死了,现在要找的是他儿子。他儿子六十多,不会跳大神,只是把他爹的“陈大神”的名字继承过来了。现在的“陈大神”和他爹一样,既懂巫医神汉那一套,也懂一些医术,在这一带很有些地下名气。来的都是熟人,生人一概不接。不管来什么运动他都逃不过去,大整小整没少挨。但也靠手艺交了一些人,这些年没伤筋动骨。前年春节前,公社把牛鬼蛇神都弄到一起统一看管。正赶上马书记头疼病犯了,医院的大夫出诊了找不到,民兵就让“陈大神”给看看。“陈大神”给马书记扎了几针,拔了火罐子。马书记感觉不错,非常高兴。特赦“陈大神”不再干重活,只在公社扫院子。从那时起,相信他的人更多了,但仍然躲躲闪闪,上不了台面。
李支书常告诫他:“别骗人,多做好事。”
他连连点头称:“是、是、是”。
他住在后屯,很背静,来找他的人都行色匆匆,躲躲闪闪。害怕影响不好,天黑了曲大娘才由刘琴和战丽陪着去了后屯。“陈大神”不认识刘琴和战丽,就有些顾忌,说话吞吞吐吐,留半句说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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