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如果当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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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柠对上肖湛的目光，他眼神专注也认真，眼底闪动着细碎的光，他脸上的神色显得有几分固执，像是非要听到苏柠的答案不可，苏柠冷笑道：“分手就分手了，哪有什么理由？”

“除了你不喜欢我这个理由之外，其他的任何理由我都不接受。”肖湛说：“苏柠，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苏柠错开目光，不看肖湛，“我不关心你为什么回来。”

“为了你。”肖湛直接说道。

苏柠只觉得好笑，这个三年前说分手的男人说为了她回来，换成谁，谁都不会相信吧？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了，希望你不要再纠缠。”苏柠说：“肖湛，我们之间三年前就应该到此为止，你不应该再出现打扰我的生活，好聚好散不好吗？”

“不好。”肖湛毫不犹豫的说道：“你喜不喜欢我也不重要，我喜欢你就够了。”

“你的确是够了。”苏柠转身，语气有点不耐烦，“别再耍什么花招了，我没那么大的肚量，分手之后还能做朋友什么的，那不是给对方留念想吗？要断就要断的干干净净，绝不回头。”

苏柠说完就走了，肖湛看着苏柠冷硬的背影，想的却是，他三年前最后留给苏柠的，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背影？

苏柠从肖湛病房出来就看到了赵医生正好往这边走，赵医生看到苏柠有点惊讶，又看了眼她大概过来的位置，眼神有些暗淡，笑容也有几分勉强，“你今天不是晚班吗？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没什么事，提前上班。”苏柠顿了顿，问赵医生：“我听朋友说，他需要做手术？”

虽然苏柠并没有直接说这个他是谁，但赵医生马上就明白了，他苦笑，对苏柠解释道：“是的，一个小手术，不过病人好像不愿意做，我正要去和他协商这件事。”

“他答应做了，可以安排时间。”苏柠又顿了顿，问了句：“严重吗？”

赵医生摇头：“不严重，只是一个小手术，但是调理起来会比较麻烦，而且病人之前动过一次手术，所以……”

赵医生看了苏柠一眼，剩下的话也就没有说，苏柠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赵医生的意思，肖湛手术安排得很快，赵医生主刀，苏柠作为外科护士当然也要跟着进手术室，肖湛原本听到赵医生给他做手术非常不情愿，但又听说苏柠也在，马上就老实了。

许嘉诚说：“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手术需要家属签字，然而肖湛的事并没人告诉他父母，可是没有家属签字就没办法动手术，这是医院必须的规章和制度，许嘉诚问肖湛：“要不我打电话让你妈过来一趟？”

肖湛冷着脸拒绝了，最后是许嘉诚瞒着肖湛偷偷给肖漫打电话，肖漫过来签的字，还劈头盖脸的把肖湛臭骂了一顿。

之前肖湛在国外动手术的事他们就不知道，还是做完手术他们家里人才知道这件事，再加上许嘉诚故意说得很严重，差点把肖母吓进医院，不过那次手术也的确很严重就是了。

肖漫不想让肖湛在这种医院动手术，怎么也要回c市找各种专家好好看看才行，可是肖湛不走，许嘉诚也跟着说肖湛的身体现在禁不起折腾，肖漫依旧不放心，直到苏柠出现肖漫才仿佛懂了什么。

苏柠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和姿态，肖漫看到苏柠有点惊讶，许嘉诚小声和肖漫解释：“苏柠是这家医院的护士。”

“我怎么记得她大学学的不是这个专业？”肖漫忍不住多看了苏柠两眼。

许嘉诚耸肩：“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现在就是这样。”

肖漫打量的目光一直落在苏柠身上，苏柠毫不在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没把肖漫放在眼里，直到肖湛被推进手术室之前肖漫才忍不住上前拉住苏柠问：“我弟弟不会有什么事吧？”

肖漫是真的为肖湛的身体担忧，苏柠看了肖漫一眼，只回道：“只是一个小手术，不过任何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存在，签字的时候应该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肖漫看着苏柠，她问：“苏柠，我可以相信你吗？”

苏柠觉得好笑：“我不是主刀医生，你相不相信我都没用，我只是帮病人输点液，给医生递下手术刀而已，也不需要你的什么信任，不过我们医院的外科手术医生都十分优秀，请你们家属在外面专心等候吧。”

苏柠的话说的十分流畅，她既然是外科护士，就不可能是第一次进手术室，这些话每个病人家属都要问一遍，所以苏柠回答起来根本就不需要过脑子，可这并非是肖漫想要听到的答案，她嘴角动了动还想再说什么，许嘉诚忙拉住她对苏柠说：“你快进去吧，我们就在外面等。”

苏柠嗯了一声，一边往手术室里面走一边带上了口罩。

许嘉诚让肖漫坐下等，肖漫摇头拒绝，哪里能坐得住，李长青大咧咧的占据了一排椅子，许嘉诚看了他一眼，语气还算轻松的和他聊着天：“你倒是一点都不为阿湛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不是都说了吗，就是个小手术，而且离心脏远着呢，没事，肖湛可是个牛人，从上学的时候就是了，这点小手术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没什么好担心的。”李长青的确不担心，肖湛可不是一般人啊。

“是吗？”许嘉诚坐在李长青身边，李长青见许嘉诚也是一脸的轻松，和皱着眉头看上去略显焦虑的肖漫完全不一样。

“果然是亲姐姐啊。”李长青嘀咕了一句。

许嘉诚招呼肖漫过来，说手术怎么也需要点时间，肖漫不知道肖湛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又急又气，许嘉诚看了肖漫一眼，问她：“漫姐，你知道临进手术室之前阿湛对我说了什么吗？”

肖漫闻言忙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两年前做手术的时候苏柠也在他身边就好了。”

肖漫闻言脸上的神色顿时一僵，许嘉诚接着说道：“他还说，就算死在里面也值了。”

“呸呸呸，别胡说。”肖漫忙道：“你非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是不是想要气死我？”

许嘉诚摊了摊手，什么话都没再说。

手术室里医生护士一大堆，有主刀医生还有别的医生，有苏柠还有其他护士，几个人围着肖湛，肖湛还没有打麻药，他躺在那里，虽然身体不能乱动，但意识很清醒，他能听到医生在交谈他的病情，手术如何如何，他也能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帮他输液，肖湛突然一把抓住了苏柠的手，苏柠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中的针差点掉了。

“肖湛！”苏柠有点恼怒，她压低声音说道：“你老实点。”

肖湛确定这是苏柠的声音，知道她在这里，肖湛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苏柠把肖湛的手拿开，肖湛突然哑着嗓子开口说道：“两年前，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苏柠怔了怔，没说话。

“那个时候是许嘉诚拼命在外面喊苏柠，苏柠的，我还以为是你来了，觉得怎么着都要见你一面，就那么硬生生的挺过来了。”肖湛说：“许嘉诚说，我这都要算是奇迹了。”

“闭嘴。”苏柠说：“别说话了，烦人，乖乖手术。”

肖湛又问：“可不可以不打麻药？”

苏柠冷笑：“不可以。”

肖湛叹气：“好吧。”

肖湛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只是模模糊糊之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苏柠站在那里对他笑，身后就是万丈悬崖，他看到苏柠笑着往后仰，什么都没想直接冲过去抱住了她，然后两人一起坠落，肖湛还觉得挺好。

至少他们之间没有人先走，也没有人离开，到死他都还能抱着她，多好啊。

肖湛打了麻药整个人都昏睡了过去，赵医生沉声说道：“手术开始。”

手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苏柠稍稍有些恍惚，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和肖湛之间会有这样的一天，她是护士，他是病人，肖湛大学学的是医，那个时候苏柠还以为他以后会当一名医生，就是拿手术刀的那种，因为他的手很好看，又细又长又有力，打游戏的时候很好看，拿手术刀的时候更好看。

可是他最后没有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反而是苏柠这个计算机系的学渣当了一名护士，看惯了大大小小的手术，她虽然没有那个行医治病的能力，但是能够帮忙照顾病人，看着他们好转，也觉得蛮有成就感的。

苏柠不由得就想到了当年解剖课上她第一次看到肖湛，和他一组，看着他从容不迫的行动，始终都那样淡定，苏柠知道如果肖湛当医生的话也一定会做的非常好。

苏柠甩了甩头，在心里骂自己，不是说好了往前看吗？干嘛还要想起从前的那些事？

苏柠，你可真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