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67章 悠长假期(5)
“真稀奇啊,叶戈尔你居然是会注意价格的那种人吗?”旁边的朋友故作惊奇,说完之后自己都笑了。
叶戈尔根本不理朋友这番‘嘲笑’,转头朝人群里一个漂亮姑娘招了招手,对艾普莉他们介绍:“你们还没有见过,阿琳娜,我的女朋友。”
哦,是‘新’女友大家都知道了,但没有不合时宜地说出来,都很自然地和这个女孩儿打招呼。
阿琳娜有着一头浅金色的长发,长腿细腰,皮肤白皙,眼睛很大,就是那种典型的俄罗斯女模特的样子。
虽然第一次接触看不出太多,但大家还是挺喜欢她的。漂亮是一个方面,她的亲和力很强也是真的。和她交谈就会觉得,这姑娘的虚荣拜金都写在明面上,无可辩驳,但她就是能用一种坦荡自然的态度表现出来,不畏惧、不矫饰,就显得挺可爱的。
“第一次见到叶戈尔,我就知道他完全是我行我素的他不小心搞砸了我的面试,然后不管我的想法,就要补偿我。”阿琳娜绘声绘色地和艾普莉、罗拉等人描述她和叶戈尔的初识。
“他给我介绍了另外一份工作,比之前那份要好得多的那种我知道他为此花了钱,你们能想象吗?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这样做。”
“所以你接受了那份工作?”罗拉忽然说。
阿琳娜挑了挑眉,迅速说:“为什么不呢?”
有朋友听了,立刻笑着说:“叶戈尔可不是那么好心的绅士,我猜,第一次见你,他就被你迷住啦!当然喽,这可不奇怪,毕竟是阿琳娜小姐您这样的美人。”
阿琳娜粲然一笑,表示认可了这个说法。她今年才21岁,是最年轻貌美的时候,作为一个背井离乡打拼的模特,她当然知道自己最有价值的东西是什么——无疑就是青春貌美。
混迹在模特圈里,大家都会知道一个常识:只能依靠青春貌美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但如果连青春貌美都没有,那才是最糟糕的。
女孩们只要稍微聪明一点儿,就能靠青春和美貌得到很多东西了。
艾普莉没有加入这个话题,叶戈尔拿了一盒家制巧克力给她,她就一个人默默吃巧克力了。直到叶戈尔问她:“本廷克最近的状态似乎有回升啊,这是个好信号最近他又在哪座城市比赛?”
艾普莉看了她一眼,挑了一颗银蓝色锡箔纸裹着的巧克力,嚼~嚼~
不紧不慢地说:“好奇怪,你以前从来不关心法内的”
叶戈尔和阿瑟的关系就真的很普通,如果不是有艾普莉,完全就是路人他们的性情不太合,就是不太适合做朋友。
“因为上周在圣彼得堡看了他的比赛我承认,他算是有点儿真本事的。”
叶戈尔一说艾普莉就知道了,是上周才结束的圣彼得堡公开赛,阿瑟拿到了亚军这在他最近的比赛里,算是成绩比较好的了。不过这恐怕也有圣彼得堡公开赛级别相对比较低,厉害的选手不多的原因。
艾普莉长长地‘哦’了一声,巧克力都咽下去了,才说:“最近他在中国,近期的巡回赛好像不是中国,就是日本——主要还是中国,中国很大,有好几个城市也进入巡回赛体系了,成都、深圳、北京、上海。”
叶戈尔斜眼看她:“你倒是很了解网球的事嘛”
艾普莉坦然地点了点头:“其实也没有特意去了解,就很自然的,该知道的就知道了。”
交一个某方面很厉害的男友/女友,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会知道很多以前根本不知道的事。这种‘知道’并不是刻意学习的结果,就是自然而然知道的。
叶戈尔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朝端着饮料的侍者招了招手,拿了一杯酒。艾普莉吃巧克力也足够了,想了想说:“这儿有什么饮料吗?一杯果汁,要口感清爽一些的。”
侍者点点头,转身就走了,过了一会儿银盘里就有了一杯看外表就和其他酒水饮料完全不一样的果汁,粉色的葡萄柚果汁。
大概调了一些别的东西,柠檬汁、姜汁之类的,才能让纯果汁的口感特别出众。
艾普莉喝到好喝的果汁就满足了,而一旦满足,说话就更随意了:“嗯对了,你之前说论文没有完成,现在完成了吗?应该完成了吧,还没有给教授邮过去的话,接下来就是地狱了”
“嗯??”喝完小半杯果汁,艾普莉才发现叶戈尔已经走远了,一个人去吧台那边了,正在问酒保要烈酒。
在叶戈尔解决酗酒问题之后,这种情况已经很少发生了。再这样一个人要喝烈酒,只能说明他的压力是真的大。
事实就是,叶戈尔的暑期作业没有完成,林林总总的作业,包括论文在内,都还乱七八糟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叶戈尔在学业上,心态完全是小孩子式的,自主学习?完全不行呢。
在牛津的第一个学年,因为有朋友拉着一起努力,再加上他确实有‘充实地度过无悔的大学’的想法,整个过程虽说磕磕绊绊,但到底还是努力了。然而就是因为上学时太努力了(相对他自己过去的样子,那可真是‘太’努力了),一到漫长的暑假,就如同野马脱缰了。
根本不带回来的!
每天就是各种跑趴、买买买、极限运动什么的这也是为什么他爸爸最近不爽他,停掉他几张卡的原因。
这样的假期固然很爽,但代价就是暑期作业乱七八糟的,这里写了一点儿,那里开了个头而叶戈尔又还有点儿底线,不至于找个大学生代写——骗别人也就算了,骗自己有什么意思呢?
结果就是,在即将开学的当下,他首先得面临论文地狱。
一部分作业其实可以开学后一两周内再上交,但依旧有很多作业到死线了。
艾普莉若有所思地看着‘借酒浇愁’、假装醉了就可以不用面对一切的叶戈尔,拿出手机找了几个人第二天,宿醉未消的叶戈尔就迷蒙着眼,打着呵欠在家接待了突然拜访的艾普莉。
艾普莉不是自己来的,她带来两个人:“这位是朗曼女士,这位是扬先生——朗曼女士以前是牛津大学的助理教授,扬先生则是牛津大学的优秀在校生,新学年读大三,是默顿学院英语专业生。”
简单来说,艾普莉是带人来给叶戈尔补作业的!为了显示朋友义气,艾普莉也不去玩了,叶戈尔补作业,她就读一些历史专业书籍,或者写作。
一开始叶戈尔还叫苦连天,毕竟朗曼女士和扬先生受艾普莉雇佣,一板一眼,根本不叫他放松。如果这是他父亲给他雇的作业辅导,他还可以发火,但因为是艾普莉雇的,他又不能对艾普莉发火——看到那张满含好莱坞黄金时代神韵的脸,就没法发火了。
然后,没过几天,叶戈尔也就适应了。辛苦是辛苦,但看着作业一点一点完成,那种成就感和安心感也是真的。之前他因为作业有多大压力,这个时候就会多么踏实。
虽然到最后开学时依旧没有完成所有作业,但已经差的不多了,不至于让他没脸上学面对教授没有完成的作业,开学后一两周也陆陆续续完成了,当完成最后一份作业,他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前所未有地放松。
而这个时候的艾普莉,第二学年的秋季学期也走上了正轨,每天往来于学校和住处,认真上课——‘假期病’也痊愈了,彻底脱离了漫长假期养成的散漫无序。
同样每天也得上课、写作业、见导师的叶戈尔不知道怎么了,就想到了阿瑟,酸溜溜地说:“只有本廷克最爽了,开学一周多了,居然还没有来过学校哼哼,运动员就该有这种特权吗?”
艾普莉其实也没有真的喜欢这种学习负担很重的生活,只是因为这是人生的一个阶段,她不会想说靠特权轻松过关——那么做的话,是骗得过别人,还是骗得过自己呢?难道她会缺那一份毕业证书吗?真的要那样做的话,还不如当一个辍学生呢。
反正这年头辍学生也不是什么问题,很多有名的人都是辍学生只要将来的成就足够高,说不定学校还会补发各种学位证书,甚至还会有客座教授的头衔。
艾普莉的本性其实是相当散漫随性的那种,她能维持一个努力的学生的样子完全是靠‘海多克’性情里的忍耐所以,她和叶戈尔一样,也蛮想阿瑟来‘受苦’的——自己受苦的时候,有人来一起受苦,感觉上就会好很多。
“运动员特权?有一些但学院该有的要求还是会有的哼,到时候他就不能这样轻松了。”艾普莉想到了阿瑟到学期末也会为课程论文、考试急得哇哇大哭(就像叶戈尔一样),心里就忽然开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