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阿里：狗狗委屈，自闭了(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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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能欺负他们，官家的公子小姐﹑路边的屠户小贩﹑学堂里的小少爷，甚至同样是乞丐的人，都能上前踹他们两脚。老乞丐教导小严潇要忍耐，可忍得久了，小严潇也会回击，只是他的回击，只能换来更肆无忌惮的毒打。

直到一次，老乞丐见街上的醉汉手里拎着好吃的，惦记着小严潇没吃过好吃的，便厚着脸皮上前乞讨。岂料惹着了那个醉汉，活活把老乞丐打死。当时小严潇就躲在巷子里，恐惧地看着这一切。

足足一个时辰，那醉汉才离开。小严潇把老乞丐的尸首拖到巷子里，捡了颗锐利的石头，随醉汉回了家，趁他熟睡的时候砸向他的头颈。而后一边流着泪，一边把老乞丐的尸首埋在山林间，他还做了个简陋的碑，竖在老乞丐的墓上，那便是他永远的床。

老乞丐没了，小严潇只能依靠自己。他讨厌沉默﹑讨厌被欺辱，因此他不去乞讨了。小严潇想尽办法让自己活下来，偷蒙拐骗，只要能活下去﹐他无所不作。

老乞丐去世后不久，小严潇也经历了第一回的灵气爆发，那时他正被几个恶汉追打，他们是安城大街的街霸，看小严潇不顺眼了，便追着他来戏弄。结果，他们全都死于小严潇的灵气爆发中。

恶霸死了，他也倒在了街头，浑身无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当作尸体一样，与恶霸们一起被拉到城外的乱葬岗。那里都是无名无姓的人，无亲无故，死后被随意拉到一处。乱葬岗尸臭醺天，偶有几条白色蛆虫爬上身上，小潇忍受如此环境一整天。

后来他学会了，灵力爆发后，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爬到没人的地方，免得再被人当作尸体。

他的生活便是如此，温饱之中挣扎，他多是没吃饱的日子，若是不巧饥饿与灵气爆发碰上，那他很可能得连续几天挨饥抵饿。

就这样，他一直在安城大街成长至十四岁，遇上了秦慕生。

秦慕生听完，只觉得难受得厉害。那些文字只让他怜惜小潇，冷冰冰的文字平淡地敍述他的前半生，只是在述说一个虚构人物的故事，最多的……只有怜惜。

可当事实从小潇嘴里说出，他便觉着浑身的难受。那都是真实的，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历史。小潇说的，有他从书中看过的，也有他从未听闻的，同样的可怕，怵目惊心。

秦慕生回到房间时，心情仍未平复。闭上眼彷彿看到《仙缘》中的内容，每个字都是小潇所经历的苦难。书就似捲起了漩涡，把所有文字吸进漩涡回漩，场景一变，就变成了青嫰的小潇被欺负的场景。

貌似魔鬼的人对小潇拳打脚踢，明明是假的，却无比真实。那些人彷彿当真是长着獠牙﹑面目可狰的魔鬼，一拳一脚打在身上，直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秦慕生猛地睁开眼，粗喘着气，出了一身汗，他竟又差点形成心魔。

吟唸几遍清心咒，又施术净身，秦慕生正式开始打坐修炼。

先前他认为自己做了错决定，不该把小潇带回来，面对往后的一切。可他忘了，假若小潇不踏入太虚门，不修习这法术炼体，他同样会死去，死在安城大街街头，当真成一具无名无姓的尸体，送到乱葬岗，与那些人无二别。

这一次没有中断，连续修炼好几小时。秦慕生再睁眼时，已是旭日东升。

秦慕生没在房子里看到严潇与阿里，他本只想到院子里走动走动，却不想走到了昨晚被烧秃了的地。

严潇与阿里便在那处，秦慕生远远看见他们，阿里皱着眉，看着是很不耐烦，手里端着一个拳头大的小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