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学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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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莺微微侧身，“我阿姐对烹饪有些兴趣，还请员外老爷勿怪她擅自动了您的的鱼汤。”

“甚好甚好，我怎会责怪，”柳员外已经是五十往上了，看黄燕燕始终戴着头巾，估计是严守礼教，也不生气。

黄燕燕不敢说话，双手在袖子里交叠捏着，微微低头，

封三娘请人落座，将契书拿出来给两位保人看了，又解释了一些条款，便想请他们盖上私印。

屠庚礼指着其中两字，“这对赌是合意，莫不是赌博？”

当官的可能对赌字特别敏感，封三娘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条款，尽管黄莺莺已经跟她解释了，可依旧半知半解。

黄莺莺知道这是该自己解释的部分，“因我们姐妹入股的银钱不足，封姨有心照顾我们，我们却不能太过占她便宜。”

“我们在第一年占酒楼三成股，若是一年内让酒楼的利润比前一年上涨两倍，那么一年后我们可再拿两成股，此后封姨与我们便各占一半的股。若是完不成，那我们此后五年都占三成，五年后酒楼经营良好，并且利润达到目前的五倍，届时再五五分的股份。若是仍旧达不到，那么我们便放弃手里的股，将酒楼全部还与封姨。”

屠庚礼微微皱眉，他其实没听明白，“这样签约会不会太过麻烦？”

家里很有些产业的柳员外却是听明白了，“大人，如此签约也好，便是封娘子离开，也能保证这两姐妹好好经营酒楼，虽说有赌的成分，却是为了约束经营者惫懒，是个好办法，好办法。此法是这位小小娘子想出来的？”

封三娘替黄莺莺答了是，柳员外不关心祥云来的生意是不是真的能蒸蒸日上，只说黄莺莺是个有些生意头脑，很懂得把握机会。

黄莺莺说封三娘让她们股，可柳员外却以为是她说的客气话，实际上恐怕还是封三娘不放心把酒楼交给人家小娘子。

柳员外没有意见，屠庚礼又细细看了那契书一遍，最后才跟员外爷一起盖了私印。

为了表示感谢，自然是要吃一顿的。这边契书两位保人各拿一份，两姐妹一份，封三娘一份。

其实其中还缺了一份十分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祥云来去年一年的财务报表，没有这东西，契书里的对赌条款就是摆设。

柳员外倒是想到了这点，可封三娘和屠庚礼都没提，他便按下不问。至于县令屠庚礼则是根本还没理解透彻，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饭菜上桌了，黄燕燕就不得不去了头巾，封三娘怕她不自在，有心让她去后厨，可黄莺莺却是微微摇头。

“阿姐，我们让刘爷爷和屠大人见见长相，也算是认清楚人，好么？”

抛头露面是不好，可既然是两姐妹一起签的契书，若是他们都不知黄燕燕长何模样，以后怕是会闹出误会。

黄燕燕听了这话，便落后一步，待其他人去了雅间，她自己留在账房里整理了头发衣裳。

刚走出来，那边匆匆上来几个衙役，进了雅间。屠庚礼一听是郡府来的紧急文书，便匆匆出来，刚好在走廊碰都正要紧雅间的黄莺莺。屠庚礼神色并无异样，“小娘子，本县有些公事，今日暂且别过。”

倒是那两衙役眼里有惊艳之色，却不敢停留。

出了祥云来，屠庚礼进了轿子，才来得及问，“主簿可说是何公文？”

其中一个衙役黄炳成是常年跟在县令身边的亲信，弯腰低声朝里说，“是南平郡。”

只几个字，屠庚礼心里便是一惊。他几天前得到了密报，居于永安郡以南三百里外的亭南王叛逆，隔壁南平郡的许多官员与那叛王关系匪浅，如今来了公文，只怕是证实了南平郡要一起反了。

这天下好不容易太平几年，这些人当真是脑袋在脖子上久了，活得腻味了。坏就坏在两郡毗邻，一个不好，怕是要把永安郡也牵扯进去。他屠庚礼寒窗数年得状元，天子门生，自然是不会犯糊涂趟进这滩浑水。

可若是郡守大人……如今只愿平京城里的那位殿下能镇住这一郡大小官员。

再说这边，雅间里柳员外看到黄燕燕的容貌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她们两姐妹有七分相似。黄莺莺虽然还未长开，可已经初具美人骨，看在那美味鱼汤的面子上，柳员外还是出言提醒了一句。

“你们姐妹经营这酒楼，还是将容貌遮去一些好。”

封三娘自己后台硬，倒是没在意过这些，若是有不规矩的食客，自然是让小二打出去便是。可这两姐妹年纪小，着实需要注意。

黄莺莺道了谢，只说会将阿姐藏好了。饭吃到后面，柳员外叹气说自己那当官的儿子已经几年未回来，他想趁天气尚未太热去看看。

黄莺莺不知道柳员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本以为只是老人想孩子，可他下一句话却是让几人都愣住了。

“听说亭南王反了，北上之路必然过南平郡，我已经去了几封家书让吾儿回来避难，却是杳无音讯。”

封三娘也是消息灵通的人，柳员外一提儿子，她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咱们永安郡乃是公主封地，有禁卫军和驻军把守，必定能安生的。员外若实在不放心，只管让大人先回来，令郎为文官，打仗的事还是交给那些将军们去好些。”

黄莺莺微微皱眉，文官能因为怕战乱就离开自己的辖地？只听说忠烈殉城流芳百世，可没听过几个逃跑的官员最后能有好结果的。不过她不敢多说，这些事可不是她这种小老百姓敢置喙的。

柳员外大概也知道这话题不宜多说，几句之后便问起了鱼的吃法。黄昏，这顿席才结束，送走柳员外后，封三娘让小安驾了马车送两姐妹回村。

马车是酒楼的，不是什么豪华香车，倒是满足了黄莺莺之前说的结实、宽敞、好运货的特质。

进了村子不过入夜时分，自然引起了不少注意，不过大家都在忙夜饭，倒是没多少人出来围观。马车速度就是快，还稳，黄莺莺头一回觉得这进城路不是煎熬了。

当夜，两姐妹就去找了大香，让她成为他们家的第一个雇工。秦奶奶当然不算，黄莺莺两姐妹本来就想要帮她养老的。

接下来半个月黄莺莺每日都要去城里跟着封三娘学习经营酒楼，每日潘小安上午来接，入夜后再送她回来，要学习算账，选食材，接预定，认识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