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事如烟(1/1)

首发：~第9章 往事如烟

刚拆的烟味道确实不错，叶老头和辰南都抽了不少。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走回去，他们都知道对方有话没有说完。不过他们又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叶老头率先打破宁静。辰南压下来想要插嘴的念头，轻轻点头。

叶老头深吸一口烟，缓缓道来，“那是三十多年前，那个时候啊，老郭郭还是个小郭郭。长的那叫一个漂亮，远近闻名啊。和她一样出名的还有她的双胞胎姐姐郭晓容，她们家家境困难，所以她姐姐结婚的早。刚成年就嫁了出去，嫁给了乡里的一个工匠。俩家来来往往确实减轻老郭郭家不小的压力。原本这一切都过的好好的，可以郭晓容的婆婆是个封建思想特别严重，一直想要个男孩。她一连生了三个女孩，婆婆不乐意了。还好的是就算这样她的婆婆一直对她不错，这也让她十分内疚。正好遇上困难，郭晓容想生但是不允许啊。所以他们就躲着生，他们也不怕。她老公的手艺让他们家的经济状况一直很好。生到第四个还是女娃，任凭他人劝说他们不听，他们也不怕还一直生，生不到男娃还不休不止了。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他们从来不放在眼了。”

叶老头续上一根烟，辰南给他点上火。叶老头吞吐一口接着说道，“当被逼到绝路的时候，他们才开始慌张。但是生儿子的事情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停止。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们想了一个招让老郭郭去装成郭晓容，然后让怀孕的郭晓容出去外面躲着，躲着外面的人。一次次的无功而返让那群人失去的耐心，给郭晓容下达了最后通牒。就在那天下午，老郭郭带着她的大侄女在家里面织着布，一群人冲了进来把老郭郭硬拖出去。老郭郭全程一言不发，她原本有机会解释的，但是她没有。她觉得她们家欠着郭晓容，能帮她姐姐完成心愿又如何。一个还未过门的黄花大闺女就这样做了结扎手术，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叶老头说到这眉头微皱，似是回忆里死去的记忆有突然袭击胸腔，悲痛不已。

“可是第五次还是女孩，郭晓蓉的婆婆都已经放弃了，可是这份执念又转移到郭晓容的身上。或是不想自己努力的东西付之东流，也不想老郭郭白白牺牲。他们逃走了，那一天谣言四起，说郭晓容因为做了绝育被无情抛弃了，然后郭晓芳继位接着为她姐夫生儿子去了。也是那一天郭晓芳死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俩个一模一样的郭晓容了。出于愧疚郭晓容把自己半辈子的积蓄都给了她妹妹，还有他们原本的家也转给了老郭郭。在外人看来这是郭晓容应得的。别人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啊！”叶老头说到这双眼瞪的通红，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那个时候是老郭郭最困难的时候，姐姐的远走，母亲又撒手人寰。可我又是那种懦弱，把她推到了孤身一人。”叶老头带着自嘲轻笑一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继续说道，“那时候，老郭郭上顿吃下顿不进，整日昏昏沉沉，就好像已经不想再继续留在世间受苦了。街坊邻里都在辱骂着郭晓芳的各种不是，但却又对她无比关心。还真是讽刺啊！”

“就在老郭郭想要一了了之的时候，林立出现在这条小巷里。衣服破破烂烂，整个人灰头土脸的。他就这样躺在了老郭郭的门前，就这样闯入了我们的生活。他的过往他之字不提，我们只知道他叫林立，无人可以依靠的林立。老郭郭就像在无边的黑暗中抓到一丝光明一样，找到一个能让她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从此林立成了老郭郭的林立，俩个形单影只的人成了彼此的依靠。”

“老郭郭就这样陪着林立起居上学，她也渐渐开朗起来，林立也不再是那个腼腆的小男孩。我很为她开心，我也很感谢林立能带着老郭郭走出困境。原本到此应该是一篇佳话，可是就在林立订婚之后几天，他却莫名失踪，我们找了他一个月。整个奚凛市的角落都翻遍了，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奇怪的是之后老郭郭在床脚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是离别信，说自己是出去打拼了让老郭郭不要担心。老郭郭和其他人都信以为真，但我看出疑点，信中对他的未婚妻是只字未提。可我又不敢多说怕断了老郭郭的活头。之后音信全无，硬生生拖了一年之久，政府那边是耐不住给林立盖上了死亡证明，但是传到这里时，正好老郭郭不在家，死亡证明被我悄悄留了下来。之后的几十年我一直在悄悄的寻找林立的下落，全国各地我能去的，我能够找到关系帮忙寻找的，我全部都试了一遍。”

“我真的找了好久好久，找到自己确信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烟燃到了尽头，话到了结尾。辰南的目光早已呆滞，太为震撼了。这是他从未设想的世界，一个更为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