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陵的女孩（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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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方水汪汪的大眼睛，乔思木也不想使用暴力的方式将她推开。

“大爷你行行好吧，我娘生病了了没钱买药，我也好久没有吃饭了。求求大爷借给我我一点碎银子，将来我一定做牛做马还钱给大爷。”

“拿着这些钱好好生活，可别乱花。”

面对对方拙劣的骗局，乔思木不仅没有揭穿，反而给了小姑娘一两碎银子。这并不是他多么的有善心，更不是他傻，而是他这几天来实在是太压抑了，忽然以高位姿态见到一个楚楚可怜的贱人，这让他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一种优越感冲击了他的大脑，况且，一两银子对他来说并不多，帝国官员的福利可是十分优厚。

走进一家剧院，里面正在上演着一出叫做《火烧红牌楼》的戏曲。

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乔思木根本找不到座位，只能是站在后面，但是也看不到什么画面，只能用两只耳朵听着。这让他感觉他的银子白花了，这可真就是来听戏了。

不过台上的戏子的嗓音甚是浑厚细长，乔思木一度认为这个花旦真的就是一个女人。

戏曲唱到了母亲为了凑钱赎出被赌鬼丈夫卖给妓院的女儿而做绣娘赚钱，不过这样赚钱实在是太慢了。母亲每每想到晚上她的女儿还要被迫接客就痛哭流涕。

妓院的老鸨见这个母亲还有几分姿色，于是就引诱这位母亲也做妓女，当然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这位母亲仅仅一天就赚到了做绣娘一个月赚的钱，她实在是高兴极了，以为很快就可以将女儿带离开苦海。

当这位母亲拿着钱去赎女儿的时候却被老鸨告知，她的女儿因为姿色出众，可是红火，赎身的价钱涨了。

戏唱到这里，台下众人纷纷将手中的瓜子干果扔向台上的老鸨。

女儿赎身的价格一天比一天高，这位母亲的卖艺钱却日益减少，赎身之日遥遥无期。

这时老鸨却劝说这位母亲也卖身，这样就可以很快的赚够赎身的钱。

这时，台下观众又是扔瓜子扔干果，不过，似乎还有一群人在叫好。

开始这位母亲说什么也不同意，但是当她见到女儿被迫接客后，只能含着泪水答应了。

后面的戏实在叫人听了生气。这对母女竟然在同一个妓院为娼，更有甚者，老鸨竟然让这对母女共同接一个客人。起初这对母女宁死不从，但是老鸨答应她们，只要他们共同接客就可以让她们离开。在老鸨的威逼利诱之下，这对可怜母女最终屈服了，但是结果可想而知，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最后，母女二人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屈辱的生活。她们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举起蜡烛将妓院焚为白地，她们也葬身火海。

听到这里，听众们一阵唏嘘，都为这对苦命的母女感到惋惜。但是令人气恼的是，当中竟然有人询问金陵是否有这样的妓院，他想去尝尝鲜。

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反应，总之乔思木是忍受不了了。不过他并不是以英雄的姿态将这几个无聊的人抓起来暴打一顿，而是和你我一样，离开这里，眼不见，耳不听，心为静。

离开戏班子，走在金陵繁华的夜市之中，乔思木瞬间感觉心情十分的糟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几个无聊的人。

“大爷，一钱银子。”

女孩清脆的声音让乔思木意识到他来到了一家妓院门口。

帝国的妓女分为两种，一种是有乐籍的，另一种是没有乐籍的。这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有乐籍的妓女有税务监管和接客限制，而没有乐籍的野妓则处于朝廷的监管之外。

野妓也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妓院里揽客，接受妓院的庇护，另一种是凭运气，自担风险还要给妓院分利的，和后世的站街女颇为相似。

乔思木眼前的就是后者。

“二十文钱也可以。”

见乔思木不答应，女孩颇为不情愿的降低了价格。

“一两银子不够吗？”

女孩感到一丝诧异，等乔思木的脸被烛光照射的清晰可见时，女孩大吃一惊，身体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立刻转身逃离了乔思木的视线。

如果乔思木要追她的话，女孩是没有任何机会的，但是乔思木并不想让他原本就已经糟糕的心情变得更糟。

吃过晚饭的乔思木想出去透透气，也不知怎么的，他看着太空上的月光竟然会再次来到这家妓院。

不出意外，他再次碰到了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