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心里的世道不是这样的(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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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清冷冷的开口道：“姓甚名谁，谁派你们来的，有何目的。”

那人颤颤惊惊的说道：“小人孙二虎，是宫中李公公派我们来的，听说是他的干孙子进京告状，说有人要陷害他的父亲，派我们前来铲除此人，但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我们这一路走来，已经受命杀了不少人了，都是一些年轻人，而这些年轻人，都曾经跟陆中陆巡抚接触过，我们私底下也有猜测，陆大人在拉拢这些人，而李公公并不想要这些人进京，这次来暗杀一个叫顾子亦的，说是为了给自己的干儿子报仇，但事实也是因为他跟陆大人有接触，并且陆大人拉拢过此人，小人知道的就只有这些，至于我们那些猜测，相信也是八九不离十。”

顾言清看了顾子亦一眼，发现顾子亦此刻正在看着眼前的刺客，略作思考状，顾言清回头。问道：“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那孙二虎连忙摇头，道：“小的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小人只是一个听命办事的，求大人饶了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言清抹了脖子了。

顾子亦见状，并没有询问顾言清为什么还要杀了他，毕竟他都已经说了，从这个人的话中，可以看出此人手上也有不少无辜的性命，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顾言清对着家丁说道：“将这些尸体处理了吧，子亦，你随我来。”

顾子亦点点头，知道顾言清有些话想要对自己说，跟了上去，刚走两步发现自己有些腿软，小声对小环说道：“小环，来扶我一下。”顾子亦有些脸红，自己居然这么没有出息，小环都不害怕，自己却腿软了，连个女人都不如。

小环连忙上来扶着顾子亦，小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顾子亦看着小环这样，心里充满了疑惑，按说他一个小女子，看到这个场景，应该尖叫害怕才对啊，可是看他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害怕，竟然有些习以为常。顾子亦问道：“小环，你怎么不害怕啊，那可是杀人诶。”

小环轻轻一笑道：“公子失忆了，对之前的事都不记得，小环的家人都被马匪杀了，小环的爹妈都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原本小环也活不了的，还好当时顾大人带着兵士赶到 ，将那些马匪全部处死，又将小环带回了府里，现在再看到这些事情，自然就不觉得害怕了。”

顾子亦没想到小环还有这等遭遇，有些歉意的说道：“小环，对不起，让你想起你的伤心事了。”

小环闻言。摇摇头说道：“公子不用道歉，公子是主子，小环只是下人，向来只有下人错，哪有主子错的道理，再说小环跟在公子身边，也很开心啊。”

顾子亦拍了拍小环扶着自己的小手，严肃的说道：“我并没有把你看做下人，你是我的朋友，在我面前，不用分主子下人那一套。”说着就已经道了顾言清的书房里，让小环在外面等着，顾子亦跟着顾言清走了进去。

顾子亦走进去之后，顺手将书房的门关了起来，因为接下来的谈话，不能让太多人知道，顾子亦看到顾言清坐下之后，自己也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两人坐定，顾言清先开口问道：“子亦，你对今晚的事有什么看法。”

顾子亦想了想，开口说道：“这李公公，有点恋权啊，皇上登基没多久，基业不稳，而权臣们又不甩皇上的账，向来宦官是最接近皇上的那个人，很多事情都是她在传达，目前为止，皇上没有可用之人，他就是那个唯一可用之人，由此可见，他的地位有多高，如果皇上培养了自己的心腹，虽说他依然是陪在皇上身边的那个人，但是位置就不一样了，他的作用将会一落千丈，自然，手中的权利也将会一落千丈，那获得的利益自然也就一落千丈了。”

顾言清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李公公是先皇身边的老太监，先皇还在世的时候，他唯唯诺诺的像条狗一样，如今先皇驾崩，新帝继位，宫里的很多事情，还需要依靠他，这人啊，一旦手里有点权利，哪怕只是个太监，他也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顾子亦问道：“伯父，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虽然是个老太监，可是这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现在又很信任他，他要是想对付我，还不易如反掌。”

顾言清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子亦，之前让你去京城，的确想的不太周到，算了，我们不去了，就在这清远县，有伯父在，饿不到你小子，只要你不选择跟随陆大人一起进京，我想那老太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顾子亦点点头，但是心里却不这么想，既然他已经要动手了，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老东西，一个太监而已，对权利这么执着，自己又没有后代，要权利干什么，自己又没有个继承人，看来以后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了，说不定哪天就遭人暗算了。

两人在书房谈着话，不一会儿，小环就在门外喊道：“公子，公子，陆大人来了，他说要见你，要让他进来吗？”

顾子亦愣了愣，随即立马说道：“快请陆大人进来，你也真是的，陆大人也敢拦着。”

陆中进来之后，表情有些着急，看起来像是有大事发生，径直走到顾子亦身边，对他说道:“子亦，老夫对不起你啊。”

顾子亦以为是这次的暗杀，说起来自己遇到暗杀也跟着老家伙脱不了干系，没好气的说道：“你还说呢，要不是你，我今天晚上怎么会遭遇暗杀。”

“暗杀？什么暗杀？出什么事了。”黑脸巡抚陆中一脸疑惑的说道。

这下轮到顾子亦疑惑了，不是暗杀那还有什么事对不起自己，顾子亦随即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都说给了陆中听，也将从那个刺客嘴里问出来的也说了出来。

陆中听完之后，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我说我之前抛出橄榄枝的那些年轻人都莫名其妙的遇害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些老家伙下的手，我怎么也没想到是李公公，我以为他是忠于皇上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说完之后，陆中又对顾子亦说道：“子亦，老夫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

顾子亦说道：“陆大人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承受能力强。”

陆中看他已经准备好了，也不再磨叽，有些无奈的说道：“林三祥被放出来了，朝廷有大人物保他，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谁，现在我也知道了。”

顾子亦震惊的说道：“他的那些罪行，随便一条都已经够他死好几回的了，这都能被放出来？”

陆中无奈的笑道：“这就是权利，李公公只要在皇上耳边稍微把话那么一转，他的罪名就从主犯变成了从犯，判刑也从死刑变成了家产充公，但是家产相对于小命，那就是不值一提，有李公公在，这些家产每个两三年就又捞回来你。”

顾子亦此时的恶心里有些恼怒，自己费经心思才把林三祥弄进去，想方设法的才把他的罪名坐死，但是这都抵不过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一两句话，还真他娘的是一个好世道啊。

“子亦，要不就算了，出来了就出来了，以你的能力，斗不过那些大人物的，别说是你了，就算是现在我的，都还不敢跟李太监扳手腕，还是要尊敬他些。”陆中叹了口气道。

顾子亦听完陆中的话，没有表态，而是面无表情的说道：“陆大人，伯父，你们知道在那天审完林三祥的案子之后，发生了一件什么事吗？”顾子亦没有给两人说话的时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其中一个受害者，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跑到我的面前跪下。留着眼泪跟我说，“这位大哥哥，谢谢你，谢谢你能够替我们申冤，能够替我们将这狗官送进监狱，得到应有的惩罚，莲丫头苟活着，就是想亲眼看着这狗官得到报应。如今莲丫头能够亲眼看到这狗官伏法，也知足了。”说完，在我还没注意的时候，自己掏出一把剪刀，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顾子亦的声音有些哽咽，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们知道吗，她走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容走的，她开心是因为我替他申冤了，我让那狗官伏法了。可是现在呢，你跟我说他被放出来了，仅仅只是罚没家产，你让莲丫头怎么走得安详，你让她怎么瞑目，她才十五岁，她看着我的时候，那双纯净无暇的大眼睛透露着她心里踏实了，可是现在呢，你让我算了，这件事怎么就这么算了，我怎么对得起她，我怎么对得起那些受害者。”

陆中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说道：“子亦，不这么算了，你还能怎么着，难道你还能让顾指挥使带兵去动私刑将林三祥处决了吗？”

顾言清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子亦，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百姓的命不是命，当官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百姓的生死。”

顾子亦摇摇头，道：“伯父，陆大人，我心里的世道不是这样的，至少不应该像现在一样，一个草芥人命的狗贼还能逍遥法外。”停顿了一下，顾子亦的眼里闪出一抹冷色，沉声说道：“既然有大人物保他，那就将他背后这个大人物一起坐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