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谈心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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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丫头一脸疑惑的样子，顾子亦心里甚是开心，从认识陆玲儿到现在，这丫头总是表现得极为机灵，不管是说话做事，都进退有度，俨然一副女先生的模样，此刻看他不解的表情，顾子亦打心底里觉得可爱。

顾子亦也不着急，缓缓开口说道：“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打击这个白莲教吗，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

陆玲儿听到顾子亦的问题，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你是不是当我三岁小孩呢，在大化境内，出现了一个比皇权还让百姓醒来的邪教，当然要去打击了。”

顾子亦点点头，还算这丫头有点头脑，不至于傻乎乎的啥都不知道。

顾子亦继续说道：“的确，正因为这白莲教抓住了百姓的心理，所以它能够很快的收服一大批信众，同样的，大华境内，最有权威的，必须是皇权，也可以说是朝廷。不管是新派老派，他们都不希望出现这么一个组织，一个会威胁到他们地位的组织。”

“那这么说，这个白莲教是为了老百姓好咯，也就是说不算邪教了。”顾子亦的话还没说完，陆玲儿就开口说道。

顾子亦看她这么着急，也不再卖关子。

“非也非也，先不说这白莲教是不是邪教，这白莲教虽然能够了解老百姓，但是他并不是真的要帮助老百姓，他是利用老百姓的无知，利用他们信奉神明的心理，给老百姓开空头支票，而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利用老百姓来对抗朝廷。”

“等等，什么是空头支票。”陆玲儿不解的问道。

顾子亦一拍脑袋，自己只顾着吹牛了，没反应过来有些现代词古代人是听不懂的。

顾子亦想了想，说道：“就相当于我给你一张银票，这张银票是假的一样。”

这么一解释，陆玲儿算是听明白了。

看她算是明白了这支票的含义，顾子亦又继续说道：“至于到最后为什么你父亲将此事作罢，我想不仅仅是因为老百姓阻拦的缘故，想来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让你父亲不要去管此事，至于原因，我觉得可能是有人觉得现在的大华需要一些刺激。”

“啊？刺激，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临安的老百姓就不管了吗？”陆玲儿心里大惊，对于顾子亦的猜测，陆玲儿不敢相信，毕竟这可是拿老百姓的命做赌注啊，不管输赢，总有无辜的老百姓会遭殃。

顾子亦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个猜测其实他也不敢相信，但是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个可能，只有有了外患，才能让朝中的那些大人物齐心，只有有了外患，才能让他们不再相互勾心斗角，而是一心为大华做事。也只有要来白莲这么一出，才会让他们明白，当权者不为老百姓做事，随时都有被人拉下马的可能。而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必须有所牺牲，很不幸，临安的百姓就是被他们抛弃的牺牲品。

顾子亦淡淡的说道：“在大华境内，不就是权力为先吗？当官的人可以随便决定百姓的生死，至于法度，我们这位皇上连朝廷都没有掌控，现在这个四分五裂的朝廷，谁会去在乎一些百姓的生死。对于那幕后之人来说，以一方百姓换取大华朝局安稳，是一件很划算的买卖。”

陆玲儿没有接顾子亦的话，因为他也无法反驳，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顾子亦的这个推测是最大的可能，只是她也很难理解那些当权者的想法，就这么将一城百姓的生死置之度外，这不就是相当于杀一人救百人吗？他不知道对不对，因为换作是她自己她也不知道怎么选择。她心里难过的不仅如此，最主要的还是这场豪赌，陆中也参与其中了。

顾子亦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在琢磨自己的猜测，更有可能想到陆中参与其中，陆玲儿暂时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

“哎，其实这件事对你父亲来说，才是真正的头疼，他想救那些百姓，只不过以他的地位，现在还无能为力，我想他应该也是不忍心见到这样的惨状发生，才会匆忙带着你离开的吧。”顾子亦安慰道。

陆玲儿点点头，他更相信顾子亦这个说法，从小到大，自己的父亲从一个当今皇上还在潜龙之时的一个小人物，到如今受到新帝赏识一步一步成为京城中响当当的人物，陆中在她心里一直是一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父亲，一个为国为民的清官。

顾子亦担心这件事会给陆玲儿带来烦恼，连忙扯开话题说道：“你说你看见那个神像从土里生长出来，那你知道它是怎么生长出来的吗？”

陆玲儿摇摇头道：“没有，从白莲教盛行开始，到他们埋下这个神像，临安城的官员就一直派人监视着，他们除了晚上会给神像浇水之外，并无动过其他手脚。”

果然，跟顾子亦猜想的差不多，而且这种套路，顾子亦好像在哪儿看过。

顾子亦正了正色，说道：“我给陆小姐讲个故事吧，一颗种子在不经意直接掉在了地上，很不巧的是，路过的行人踢来一块石头，刚好把这颗种子给压住了。突然有一天，这个石头开口对这可种子说，你这颗小蚂蚁一般的东西，能跟我比吗？这颗种子说道，你力气那么大，我哪敢跟你比啊，你行行好，放过我吧，石头说道，有本事你就比过我，你比过我我就放过你。听完这话，这颗种子不再说话了，而是专心生长，至于石头，它则毫不在意，在他看来，跟蚂蚁一般大小的种子怎么可能会超过他，就这样日复一日，种子就在这种环境之下发芽了，它不断地发芽不断地生长，等到这个石头意识到种子已经变强大的时候，种子也不再怕他了，直接破石而出。”

顾子亦讲完了，却看到陆玲儿捂着嘴笑，顾子亦一脸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陆玲儿笑着说道：“这个故事怎么听也应该是说不应该放弃，要勇于前行吧。”

顾子亦老脸一红，没想到给自己整误会了，随即不慌不忙的说道：“理是这个理，但是你就没有从其中听出些什么吗？”

陆玲儿也收起了笑容，缓缓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在那石像底下，也有种子？”

顾子亦点点头，说道：“没错，他们晚上去浇水，就是给种子浇水，种子遇到水之后会发胀，就会很快发芽，一颗种子不足为奇，如果是很多种子呢，所产生的力量就可以将这个石像生长出来。”

陆玲儿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说得对，百姓没读过书，就算读过书可能也想不明白这些道理。很容易就被骗了，他们也许跟我一样，觉得是白莲娘娘显灵了，从而更加信奉白莲教，把白莲教当做救世主，而这个时候白莲教再给他们一些许诺，他们很容易就要反抗朝廷，这么一来，这些无辜的百姓就成了叛乱者，如果有一天朝廷派军去剿灭叛乱，那么首当其冲的一定是他们。”

顾子亦点点头说道：“的确，这些是白莲教的阴谋，只不过百姓看不透，而等到朝廷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到那个时候只能派军镇压，而镇压的唯一法子，就是杀人，所以说，这些人肯定会死，只是人数多少的问题。”

陆玲儿不再说话，她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却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结果，其实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只要在白莲教还在雏形的时候，就让临安的官员去打压，将那石像挖出，那么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可是那些人却为了朝局，要将这些无辜的百姓当做筹码，来一场惊天豪赌，不管最后他们有没有成功，这些百姓都会死去。

顾子亦看她还在深思这个问题，有些无奈，陆玲儿是一个善良的人，他不希望有无辜的人牺牲，起码不是被当做筹码一样抛弃，而这对顾子亦来说，他也说不清楚对错，对国家而言，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临安的百姓而言，这就是不公。国家与个人，选择谁，都是一个大难题。

“好了，不要去纠结这个问题了，这些大问题还是交给朝廷那些大人物去解决吧，我们这些小人物，只要保证自己的温饱就行了。”顾子亦笑着说道，主要他也不想让陆玲儿这么深究下去，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她父亲，都不是一件好事。

正好小环也做好了饭菜端上来了，这些天不管走到哪里，小环都要亲自给顾子亦做吃的，今天更是丰盛，为了给顾子亦补补，特地炖了一只鸡。招呼二人过来，就当是午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