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时尚，平康坊听歌(1/1)

首发：~第16章 新时尚，平康坊听歌

刘福年近五旬，还是隋朝时就进了宫，在宫里呆了几十年，是个老资历的宦官了。

他这辈子就只会一件事，给刚进宫的小宦官净身，一干就是三十年。

这天他一早就被马车接到了城外三十里的一个皇庄。

他心里很不情愿来这一趟，因为要他来这里是为了给猪崽阉割。阉割这种事他干了半辈子，但那都是给人阉割，因为这个，他在宫里还是有点地位的，常常有要净身的小宦官给他送礼，请他行个方便，下手轻点。这让他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但是给猪阉割，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搁，宫里的宦官宫女会怎么看他？

但他不能不来，因为叫他来做事的是魏王李泰。

李泰超喜欢广播里的论道，听了论道里说的养猪法子后，他就蠢蠢欲动，耐不住要拿庄里的猪崽开刀了。

他也知道没人会阉猪，但宫里的宦官会阉割，在他看来，这都差不多，于是刘福就被他抓了差。

李泰收集了庄上的猪崽，不多，只有十来头，实验品太少，便叫刘福小心点，别把猪都弄死了。

刘福无奈只得答应一声，叫旁人按住猪崽，他拿起刀具，按照以往的经验，手起刀落，把这头小猪崽阉割了。

也许是他多年的经验起了作用，虽然没有阉过猪，但原理是一样的，他很快就上了手，三两下就把这十来头猪崽阉割完成，出血都不多。

李泰看过后十分满意，给他赏钱后，打发他回去了。

之后就要看猪崽能否活下来了。

几天后，李泰再来看这些猪崽，见到十几头猪崽全都活了下来，一个个精神十足，伤口都已经愈合了。这样看来，阉割成功了。

李泰吩咐养猪的主事好好照顾这些猪崽，务必把它们养得又肥又大。半年后就可以杀来吃了，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就知道阉猪的法子是不是能去掉猪的骚味了。

李泰找宫里的宦官来阉猪的事很快就被传开了，一下子引来了不少权贵的关注。他们还在摸索阶段，阉猪不难，但手艺不好，猪崽的死亡率太高了。

很快刘福就被一个个权贵请去阉猪，他原本是拒绝的，但人家给的实在太多了，而且只要他手把手教会几个徒弟就行。这么优厚的条件让他无法拒绝，一家家上门，竟也培养出一批阉猪匠来。

不到半个月，长安的养猪业就完成建猪圈、收猪崽、阉猪三件大事，如今就等着猪崽长大，便可知猪肉是不是能上得了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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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夜晚，歌舞升平，平康坊是风流才子、权贵富商流连之地。

自从听到仙人的广播里那些动听的歌曲后，平康坊的歌妓们纷纷效仿，她们的曲目里多了《一剪梅》。这首歌很受文人才子的喜爱，在长安城里掀起了一阵热潮。

平康坊的月柳居是坊里最受欢迎之所，平日里也有官员来此宴饮。院里的花魁颜柳儿远近闻名，歌舞双绝，大多数客人都是慕她的名而来。

她唱的《一剪梅》被公认为坊间最佳，每天夜里来此听她唱《一剪梅》的客人挤满了不算小的院子。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此情 长留 心间。”

一曲唱罢，赢得满堂彩。颜柳儿盈盈起身，向周围的客人施了个万福，感谢客人们的捧场。

一名文士打扮的公子赞叹道：“柳儿姑娘的曲儿果然是一绝，当真是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我早就说过听曲得来月柳居，你看，不虚此行吧。”他的同伴不无得意地说道。

“我当初听到这首《一剪梅》，就觉得此曲婉转悠扬，意境深远。既赞了梅花面对寒冷的不屈的品性，又表达了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实在是妙。但更妙的是，这首本是男子演唱的歌曲，柳儿姑娘竟然也唱出了其中的意境，让人如在寒冬中观梅赏雪，妙哉妙哉。柳儿姑娘琴曲双绝，冠绝长安。”

颜柳儿忙说不敢当，连声感谢公子哥对她夸赞，在场的客人也连连附和，一片欢快的气氛。

“要说琴曲双绝，柳儿姑娘当然是实至名归，不过要说冠绝长安，还差了一点。”就在大家极力吹捧颜柳儿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

众人顺着声音，把视线集中在一个锦服男子身上。

有人认出此人，正是李渊的一个儿子，周王李元方，年纪不过二十，每日声色犬马，流连于烟花柳巷。

他深知此道，故意先贬低对方，就是为了引起颜柳儿注意。

颜柳儿施礼道：“见过殿下，长安城里胜过柳儿的人不计其数，什么琴曲双绝只是大家的谬赞，作不得数。”

“柳儿姑娘过谦了，在长安城，谁不知道柳儿姑娘是数一数二的。说实话，柳儿姑娘这首一剪梅唱得真的不错，不过琴曲和仙人广播里的有些不一样。”

“殿下有所不知，仙人的曲调和我们的不一样，高深莫测，我试过多次，都无法弹出广播里的曲调。长安城里还没有能弹出仙人的曲调。”颜柳儿还是有点小骄傲的，她弹不出仙人的曲调，相信长安城里也没人能弹出。

这一点大家都认同，他们在平康坊这么多馆子里都听过姑娘们弹唱一剪梅，但弹出的曲调确实没有一个和仙人的曲调一样的，都差了点意思。

李元方轻轻地摇了一下扇子，笑道：“你别说，还真有人比你高明一点点，能弹出仙人的曲调。”

“不知是哪位大家能弹出如此高明的曲调？”这回不仅是颜柳儿，在场的人都被引起了极大的兴趣，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倾听。

李元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让所有的人吊足了胃口，这才开口说道：“万春公主琴艺无双，她就弹出了仙人的曲调，我曾听过，与那晚天上的乐声一样动听，还更有一番韵味。”

众人这才了然，万春公主素有才名，长安城公认的琴艺无双，如果说她弹出了仙人的曲调，倒也不出人意料。

只是，以公主殿下的身份，拿到这里来和歌妓相比，这合适吗？

贵族们平时也经常弹琴唱歌，这是雅事，但和歌妓献唱完全是两回事，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众人都觉得李元方这个做哥哥的实在太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