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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章 叶落蜀中
这茶肆四面没有围墙，只用半人多高的围栏挡着，四根原木柱子，支撑着顶棚，里面摆放着七八张桌椅。
此时已经聚集了些许客人，品着煎香茶，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与之相邻的另一条街道上，摆着不少卖吃食的小摊。
稀粥、鱼饭、猪羊血羹、环饼、猪肉饭……
“二郎，饿了吗？”
二郎摸了摸肚子，一大早跟着过来，走了七八里路，能不饿吗？
林翊快走几步，拐到小吃街上，随便选了个摊子，张口就要了两份环饼。
其实就是油撒子！
看着那黄澄澄的吃食，二郎不争气的咽了口唾沫，似乎为了配合飘过来的香气，肚子还咕咕的叫了一下。
家里有多少日子，没见过荤腥油水了？
“哥，咱真吃啊？”
林翊瞥了眼这没出息的弟弟。
“你要是不饿，可以在旁边看着。”
二郎食指大动，上手就往嘴里塞。
林翊吃了两口，一嘴猪油味，直接把剩下的，全都推给了弟弟。
这时候要是有根烟，那就好了！
“老丈，你平时都什么时辰出摊？”
这是个五十来岁的老汉，典型的农人打扮，黝黑的脸上，倒是比常人，多了几分市侩。
“五更就来了，小郎君可吃的好？”
林翊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用问价，旁边就有个小牌子，写着八文一份。
“挺好，不知道你这摊子，一天能卖出去多少？”
“就是混口饭吃，忙活一天，能有几十个客人，就算不错了。”
林翊估摸着，大概也就是这个数。
一份环饼的利润，估摸着对半开，加上卖些点茶，老头一天下来，也就是百十来文的样子。
斟酌了一下，林翊再次开口。
“老丈，你看这样行吗，从今天开始，以后我每天从你这多买些，你给我算便宜点，怎么样？”
“你能要多少？”
“多少不好说，但二三十份，总该是有的。“
这么大笔生意，老头非但没有一口答应，反倒是有些诧异。
“不知小郎君要这么多，准备做什么？”
“这个您老就不用管了，只说应不应吧？”
老头油乎乎的手指，摸了摸发白的胡须。
这年头，饭都吃不饱，谁还在乎卫生呢？
“这样吧，你如果真能要这么多，老汉最低给你算六钱，不过事先说好，要是少于十份，还得按八钱来。”
“可以，有没有纸，咱们写个契书。”
按说这种等级的生意，哪里还用什么契书，甚至于说卖一份环饼，还不够买张纸的。
不过见林翊坚持，老头还是去旁边的书信摊子上，借纸笔去了。
这份钱，自然也是林翊来出。
“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林翊没有回答，指了指桌上还没吃完的。
“怎么不吃了？”
二郎憨厚一笑，嘴角还流着黄油！
“我想留给大姐他们尝尝！”
林翊打量着他，好一阵后，才轻轻点了点头。
老头不识字，林翊写完，又让书信先生给读了一遍，这才在见证下画了押。
也正在这时，邻街传来一阵叫好声。
原来是茶肆中，正有一位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开始了今天的书。
听不大清楚，像是新近流行的《闹樊楼多情周胜仙》！
接着，兄弟俩又去了旁边几个摊子，什么稀粥菜饼之类，与七八个小吃摊，分别订下了一样的契约。
倒是将那书信先生，给看的有点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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