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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35章 风雪迷,危机藏
穆及桅眼神一晃,复又言道:“今年冬日霜雪大降,待得春来,臣陪吾王去春猎,舒展舒展筋骨。”
伏亦笑道:“穆公所言甚是,这几日,我也觉得自己瘦的不像样子。可我吃的不少,精神也好。医官看了几次,也说无妨。又逢冬日大雪,这舒展筋骨的事儿,也就一直拖着。”他说着,抬了抬手,秀官儿便将桌上的酒杯端了起来,毕恭毕敬的送到伏亦手上,伏亦抿了一口酒,坐正了身子,轻声言道:“这舒展筋骨的事儿,先搁着不说。今日凌将回返,我请穆公来,正是要商议些正事。”
穆及桅看了看凌川,但见凌川也正瞧着自己淡笑,却总觉得眼前的凌川不似曾经见到的那般勇武硬朗,那眉眼之中带了一股怪异的神色,看的他心头突突直跳,便转而又看向伏亦,拱手言道:“吾王所言,可是凌将与陆离婚事?臣听闻,那陆离一病不起,此时还在姑业城中休养,不知如今如何了。”
“穆公所言,我也知道。”伏亦轻声一叹,将手中酒杯轻轻放下,搓了搓手:“与泽阳一族的婚事,已然拖了一月。确实是耽搁的久了。”
穆及桅又道:“此事,我倒也想问问凌将。”他说着,看向凌川:“若算路程,凌将在年前接到吾王诏令,旋即回返,快马加鞭星夜赶路,应在上月回返皇城。何以此时才到?是路上,因着什么事儿耽搁了?还是……”
凌川拱手言道:“此事,川,方才已于吾王禀明。实是因为我白河城中出了乱子,几位叔伯兄弟,因着政见不一,在城中大打出手。川,是凌族之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这一来二去,便耽搁了时日。”说话间,又对着伏亦一跪,磕头言道:“臣,愿请吾王责罚。”
伏亦哈哈一笑,对着凌川摆了摆手:“凌将起来说话,白河城凌氏,素来如此,此事,倒也确实让人头大。穆公久经沙场,见的多,担心的自然也多。方才,你同我说,对于泽阳之事,你还有话要说,如今穆公到了,凌将,但说无妨。”
凌川不曾起身,跪正身子言道:“臣以为,泽阳一族,是舒余八古族之一,身份贵重。如今,族中虽已无沈氏后人,却不可慢待。臣,以凌氏族人,入泽阳一族,此事,更非同小可。况如今东余收复,神木都百废俱兴,是国之喜事。且新王即位,更是国中大事。臣有意,请吾王在三月春来之时,东迁回神木都。臣与穆公,随行左右。待得吾王定都神木,臣与陆离一行,回返四泽,于泽阳故城,祭拜其先祖,此事才算顺理成章。”言罢,复又叩首,只等伏亦定夺。
伏亦愣了愣,思索片刻,看了看秀官儿,转而又看向穆及桅:“穆公,你意下如何?”
穆及桅满心疑惑,虽觉得凌川所言处处是理,却又总觉得此言怪异。迁都之事,确早该与吾王提及,可迁都与他成亲,却不相悖。何以要在迁都之后,再往泽阳而去?况凌川是伏亦心腹,伏亦与泽阳婚事一说,早已急不可耐,将泽阳一族收入掌中,早已势在必得,若非如此,便不会让魏阙驻守姑业城中守着陆昭与陆离。而凌川此时,为何会在自己面前,对伏亦之意,视若不见?
穆及桅微蹙眉心,拱手言道:“臣……臣只觉凌将所言,实为吾王为舒余,计深远。比臣,考虑周全许多。老臣,自愧不如。”他说着,嗽了嗽嗓子,复又言道:“不过东迁之事,不似儿戏。这一路过去,就要几个月。若吾王决意三月东迁,臣,许尽快准备,整饬五军,以保吾王周全。”
伏亦拧着眉头,听得穆及桅所言,连连点头。秀官儿却在此时嘻嘻一笑:“难为穆公与凌将想的如此周全,将己身置于国后,实在忠臣良将。”
伏亦点点头,沉声言道:“如此,那便就按着凌将所言,三月东迁。到时,凌将与泽阳众人,再往泽阳故城而去。”
凌川叩首:“臣,谢吾王。”
秀官儿嘶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儿。伏亦瞧了瞧他,开口问道:“秀官儿,有话要说?”
秀官儿又干笑两声,对着伏亦一拜:“倒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只是小人想起,吾王在春分之时,要往龙首山行祭天大礼,以祈先祖福佑万民。这算上日子,咱们过不几日便要启程往龙首山去,不然,怕是误了时候。若是三月迁都,这日子,会否赶不及?”
伏亦似有所悟,当下点头又道:“秀官儿不说,我却忘了。罪过,罪过。”说着,将怀中的暖炉拢了拢,沉思片刻,便是一笑:“如此,那便就先往龙首山,再自龙首山,往神木都而去便是。”
凌川又道:“吾王往龙首山去,穆公定要率皇城卫随侍左右,但若如此,只怕穆公不在,五军备整的时日不足。”他说话间,看了看穆及桅,又看了看伏亦,拱手言道:“若如此,这迁都之事,还是自吾王从龙首山回返之后……”
伏亦但听此语,面上便浮起一层焦躁之感,当下打断了凌川的话儿:“此事,不再拖了。国事重要,但凌将,是我心腹爱将,凌将与泽阳族中事,也重要。”他眉眼定在凌川面上,划过一丝果决狠厉之色,凌川神色一晃,当下跪落磕头:“是。”
伏亦那拢在暖炉上的手指不断的从雕花镂空之上摩挲过去,面上的神色更是变得焦躁不已,片刻,抬手入怀,又摸出一个精致的瓶子,打开放在鼻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又是一抹怪异的香气。
穆及桅拧了眉心,定定的看着伏亦手中的紫色小瓶,余光之中却见秀官儿正低着头,斜着眼睛瞧着自己,那目光让他心中一凛,陡然觉得寒凉异常。他目光一动,瞪视秀官儿,而这秀官儿却又将方才那怪异目光收了回去,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又给伏亦斟了一杯酒。
伏亦将那小瓶收入怀中,抖着手拿起酒杯大口喝着酒,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滴落的酒液沾湿了月白色的衣裳,他伸手抹了抹嘴边的酒液,开口言道:“此事,”他看了看穆及桅:“穆公,从今日起,你整备五军,以备迁都之事,祭天之事,你不必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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