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695章
☆、06868-生活课程
按照规则, 当孩子年满十八岁的那一天,其便再不能从孤儿院得到免费的物资。虽然实际操作时稍有条件的院都会再支援大孩子一段时间,但这份额外支援通常最多不会超过一年, 而十九岁, 一般应该还在上大学。
虽然可以向学校申请助学金,如果成绩好还有奖学金可拿,但如果自身能获得其他收入、如果有足够的生活经验能利用有限的收入尽可能让自己生活得舒适, 心里肯定能更安稳很多。
辉光开设的那些课程就是为了使孩子们在成年之初能拥有那份心安。
这些课堂完全不讲虚的, 全部是用案例告诉孩子们‘遇到这种情况可以怎么做’‘怎么做相对更好’‘怎么做虽然结果不太好但也算把事情解决了’‘绝对不能怎么做’。
比如, 如何在打折物品中选出品质最好、性价比最高的;如何避开通过复杂计算方式挂着打折之名、但其实比日常价更高的坑。
又比如,用线、竹条等简单材料编制出可爱的小挂件、摆件,放到辉光院的网店中卖,谁编制的东西卖出去了, 谁便可以得到分成。
虽然有的买家可能是因为知道辉光网店的背景所以出于怜惜孩子的心而购买,但更多的人还是看上了东西本身。
长期的买卖,靠单方面的同情肯定不行, 只有当东西确实好,在拿到满意东西的同时又满足了善心,买家群体才会稳定。
还曾有买家因为特别喜欢某一个摆件,专门寄了材料给辉光, 向制作那个摆件的孩子定制一个物品。
买家:“就照着我的设计图、用我寄去的材料制作, 必须是做我之前买的那个摆件的人来制作这个,不能换人。如果那人最近比较忙,制作时间长一些也没关系,中途如果缺了什么材料跟我说, 我再寄。我先把定制费付了, 如果成品让我满意, 我还会再追加付费。”
后来那位要求定制的富二代买家成了一个很有名的设计师,而接了这个定制活的孩子总能将其设计完美转化为现实,两人作为搭档在那买家的家族公司工作。
那家族公司有一段时间上层争权严重,闹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又想站边又不敢站边,但这两人作为优秀技术人才只管专注自己、谁的账都不买,各方都想拉拢她们、各方都不愿得罪她们,倒让她俩全程过得自在又富足。直到新掌权者定下,她俩也依然稳坐首席技术人员之位。
☆、06869-待遇
辉光的孩子成年后如果想继续售卖自己做的手工艺品,不能放到孤儿院的网店,只能自己另开。原则上也不允许在新开的个人网店中宣传自己是孤儿院出身,不过熟悉的买家在私下交流中知道了,也就知道了。
辉光以及其他很多孤儿院在教孩子的时候都很强调‘不要靠卖惨来换得利益’‘那样的利益只是一时的,而且太容易招来反噬’‘自己只有真正立起来,才能抓住真正属于自己的、别人夺不走的利益’。
辉光的老师和非老师工作人员有时候会界限模糊。比如厨房工作人员,刚招聘来的时候院方并没有告诉他们会涉及到开课,但如果有哪位厨房员工在某方面特别擅长,比如擅长买到新鲜菜、擅长做小点心,那么也会对此加开课程——当然工资也会相应调整——而如果原本开了某一门课的工作人员辞职了,那么其对应的课程也有可能关闭。
辉光的很多偏日常的课程都是这样,是先有了合适的老师,再开课,而不是先定好了课程再去找老师。只有像法律、防身技巧等课程,是找来了专业人士。
武院长:“学术知识孩子们是在学校里学,院内的课程想教会孩子们的是生活,而其实本院能稳定运作起来,就意味着本院具备全面的生活能力,我们这些大人只需要将我们如何生活的技巧分享给孩子们就可以了。”
武院长:“在选员工的时候我们尽量挑热爱并善于生活的,以便孩子们模仿学习。但我们这个行当吧,偏公益,赚大钱是不可能的,要做的事情又多又杂,经常还会招来质疑、埋怨,所以愿意来的人一直有限,只能说可以将这类机构维持下去,但想讲究更多就很吃力了。”
我:“待遇还是应该提上去。做好事不求回报是一种美德,但不应该成为理所当然的对待方式。当事人不要回报,和受益者不给回报是两回事。我就从来不会让帮我做事的人吃亏,哪怕对方是我的粉、哪怕其会因为帮我做了事而高兴得觉得报酬无所谓,我也要把报酬付得丰厚。”
我:“出于好心而做事,与为了利益而做事,只要事情的结果一致,那么便都应该鼓励。有些富豪、企业、明星每年大张旗鼓地捐慈善款主要是为了减税、刷名声、给自家产品打广告,没关系啊,只要钱实实在在地到位了,受益人配合他们做点秀也可以。利益交换,尤其是实现双赢的利益交换,稳定度远大于缺乏后援的善良。”
我:“当然,那些吹嘘要捐结果没捐或者少捐的家伙,一定要曝光出来。吃霸王餐的必须挨打。必须强烈打压只要收益没有付出的不公平事件。”
☆、06870-不适合商业化
武院长:“没那么简单。以前试过将孤儿院做成商业模式,也确实实现了盈利,但很快就走偏了。孩子们将过多的精力放在了吸引投资者眼球上,甚至为此长期缺课或者干脆休学。”
武院长:“当然那场试验会那么快速地滑向显著错误,管理失误是重点,但在找到妥善解决方案之前,孤儿院以及其他很多领域,就不适合商业化。虽然人生在世处处缺不了钱,但有些事情还真就不能直接用钱做指标。”
武院长:“另外,如果孤儿院的生活条件比普通阶层的家庭更好,也会被苛责。不仅是针对院整体的不满,还会对孩子们诸多挑剔。很多人觉得孤儿就应该比正常家庭的孩子过得糟,如果过得更好了,凭什么还算慈善?”
我:“如果不需要大众捐款捐物,就凭孤儿院自己赚到的钱来改善生活呢?比如如果我是生活在辉光的孤儿,我成为了网红,靠卖网红周边暴富,然后我用这笔钱将辉光打造得富丽堂皇……”
武院长:“外界就会骂我们吸孤儿的血、拿孩子当赚钱工具。这与你这个赚钱者的意愿无关,是我们孤儿院的立身问题。再说,如果真出了你这样一个暴富例子,又被社会接受了,那么其他孤儿院会不会人为打造新儿童网红?会不会真的去吸孩子的血?人性的事情,不要轻易挑战为好。在为人性制定出足够有约束力的牢笼之前,别让人性有撒欢的机会。”
现在是普通学校的暑假时间,但辉光内每天还是安排了一到两节课,上午必然有一节、下午可能有一节,其他时间都自由活动。
当我与武院长说完事、孩子们上完早上的课,我与他们在休息时间汇合后,我受到了他们的欢迎与抱怨:
“我们还以为今天早上的课会临时改为仙人当老师。”
“以前有临时住在院内的客人时,都会象征性地请客人上一两节课的。”
“仙人知道很多我们平时接触不到的知识,明明很适合给我们上课。”
“你不是要问我们信息吗?为什么老是与院长还有老师们聊,却与我们距离遥远?”
“我查到你是谁了,据说你特别了不起。”
我:“你查错了,我是特别美、特别有钱、特别少爷脾气,但没有特别了不起。”
☆、06871-查到
辉光的孩子们,除了即将成年的几个外,其他都没有私人上网设备,辉光的图书馆有公用设备供他们使用。用来学习的话,设备数量很够,但如果想霸占一整天打游戏什么的,就不行了。
所以那个说查到我了的八岁孩子被我语气确定地一反驳后,一时手边没有查询工具、无法重新检索,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查错或记错了。
但紧接着,一旁还差三个月就满十八岁的少年打开自己的私人上网工具,将查询结果给八岁孩子看:头十页的检索结果中还真没有哪怕一条用‘了不起’来形容过我。也不知道之前那孩子是怎么检索到如此奇异的用词的。
八岁孩子挠挠头:“哦,我真的查错了。”
十七岁的少年笑笑:“这些‘特别可爱’‘特别犀利’‘特别有号召力’等形容组合到一起,也可以推导出‘特别了不起’。”
你干嘛把‘特别脸皮厚’‘特别招人恨’‘特别没定准’等给忽略了?
这少年名叫衣砌,已经考取了心仪的大学,这个暑假一过他便要与辉光的生活彻底告别了。以后即使再回来,也只是看望旧地、故人,帮些力所能及的忙,但他的生活大概只会与这里越来越远。
如果是被送到辉光时不记得自己姓名的孩子,辉光会让他们抽签决定自己的姓和名,如果孩子自己有喜欢的字,也可以自己给自己取名。
衣砌到辉光时是五岁,他记得自己名字的发音,不过不记得写法,所以当时就暂定了这两个符合发音的字,并说如果衣砌将来能想起来他真正的名字写法再改。孤儿院改姓改名的业务比较多,与相关部门已经合作习惯了,走流程也简单。不过衣砌至今没有改过名字。
我:“衣砌,别装不认识我,你发给我的私信可不是一条两条。”
衣砌咳了一声,说:“我现在是个正经人。”
什么意思?只有不正经的人或者不正经的时候才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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