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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7章 地痞流氓
肖念云拉着李掌柜到一旁,“李叔,除了要见东家之外,他还提了什么要求吗?”
“没了,其他什么也没说。”李掌柜急得汗水涔涔,“他刚才真的闹着要见东家。”
肖念云看看像座肉山似的史全,“他要是不愿动,让几个伙计给他抬出去。”
“试过了,动不得啊。”李掌柜一筹莫展。
“有什么动不得的。”俞正阳不信,不顾李掌柜的阻拦,径直走到史全身边,“你是自己滚,还是我帮你滚。”
史全伸出短粗的小拇指,整根插进鼻孔里,旋转着抠弄,抠了好久,似乎终于听见问话,眼睛一翻,答道:“……啊?”
俞正阳才没有耐心配合他装傻,单手抄在他的腋下就是一提。可史全吃得太胖,远远超出了俞正阳的预期,这一提竟没有撼动其分毫。俞正阳不服,扎开马步,收腹沉肩就要使出全力。
“嗷嗷嗷嗷嗷!”史全突然大声惨呼,声音如同滚滚闷雷,“我的胳膊,我的骨头!”
俞正阳力还未发,正纳闷,马康从一旁嗖地窜过来,扑在史全身上,嚎道:“老大,老大!你伤得怎么样!”
“少在这给我装。”俞正阳探手去揪马康的后颈,马康像是背后有眼睛,灵巧地翻到另一面,把耳朵贴在史全嘴边,有模有样地点着头。
“嗯,好,我知道了。”他抬起头环视众人,“老大的胳膊折了,本来应该让你们赔二十两的,老大心善,只要十两。赶快拿钱来,要不我们可就报官了。”
俞正阳和李掌柜面面相觑,后者一副“看,我早提醒过你吧”的模样。俞正阳又好气又好笑,指着马康,“小杂毛,你越来越没出息了,当我们都是傻的吗?过来!”不由分说就要去抓他。
马康害怕地往后缩,史全按着他的肩膀,忽地站了起来,身上的肥肉抖动不止。史全不仅身形壮硕,个子也比俞正阳高了将近一头,这一起身,整个人几乎塞满了仓库,压迫感十足。
史全眨巴着小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俞正阳,脸上的肉瘤涨得紫红。
俞正阳毫不畏惧,“‘双头狼’是吧?能耐不小啊。今个儿个小爷大发善心,就帮你割掉这个瘤,以后你就是‘独头’了。”他手扶刀柄,逼近一步。
史全沉默地看着他,头猛地向后一仰,像是被击中了下颏,带着浑身几百斤的肥肉,轰地摔在地下,震起满屋的灰尘和糠粉。接着他头一歪,噗地从嘴里喷出一泡污血。
收到了信号,马康双膝跪地,顿时哭天抢地,“啊啊啊!老大!打人了!杀人了!”他干嚎半天,也没有挤出一滴眼泪,装模作样地抹了把脸,“拿五十两银子,不,一百两银子过来!要不这事没完!”
俞正阳初见史全吐血,也吓了一跳,担心其是不是急病发作,后来看马康演得实在浮夸,仔细观察,见史全躺在地上,嘴里还悄悄地呸呸吐着沫子。而他喷出的那滩血,无论颜色还是稀稠,都不像是人血。
俞正阳大步向前,把指关节掰得咔咔作响。马康一惊,将哀嚎吞进肚子里,低声说道:“老大,不好使。”
史全听在耳中,不等俞正阳走近,胳膊一撑,脚下一蹬,骨碌骨碌地贴着地连滚数圈,滚到一根立柱旁,只听哗啦哗啦铁链声响,最后喀啪一声锁响。他身上不知何时缠了八道铁索,将自己和柱子绑得结结实实,又加了一道熟铁大锁。
史全背靠柱子,捏着钥匙塞进嘴里,伸长脖子一吞,哀叹道:“唉,走不了了。”
屋内众人默然而立,良久,肖念云摆摆手,“这间仓库拆了吧。”
“哎,哎!”马康急了,“还有的商量啊,你不听听我们的要求吗?”
“还不快说!”李掌柜催促,“刚才就问你了。”
“猴子,不能给他们讲条件。”史全谆谆教诲。
“老大!你忘了老板是怎么交待的了?可不是让咱们拖延时间的。”
“哦,是哦。”史全想了一下,张大着嘴往里一指,“我饿了,先给我些吃的。”
李掌柜怒道:“你怎么屁事那么多!”
“这就是第一个要求。”史全理所当然道,“还要喝酒,这是第二个要求。”
“想吃什么?”肖念云问。
“包子,肉包子。”史全砸吧嘴。
“李叔,遣人去买吧。”
“小姐!”
“没事,去吧。”
不多会儿,伙计买来一筐大馅肉包和一小坛酒。史全伸出黑油油的脏手,抓起热气腾腾雪白的肉包往嘴里送。巴掌大包子三口一个,他连吃了四五个,吃得满嘴流油,又捧起坛子喝酒。他也不嫌酒冷,大口猛灌,溢出的酒液淌了满身。马康也盘腿坐下,跟着吃了几个包子,混了一口酒喝。
吃饱喝足,史全打了个饱嗝,挨个嗦着手指,“姑娘你就是东家?”
“是。”肖念云点头。
“我们不找东家。”史全摇头。
“消遣我们!?”李掌柜怒道。
“不不,我们要找的人跟东家有关系。”马康连忙解释。
“老板说肖记的东家去哪,那个人就跟到哪。”史全回忆。
“老板又交待不能点明要找那个人。”马康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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