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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3章 奇才
“在下盈雪门俞正阳。”俞正阳瞅瞅台下，茫然无措，“请赐教？”
“你家这一十八路落雪刀法，我早就想见识一下了。”谢长泉狂喜道，提刀就上。他也不讲什么身法轻功，每一步都踩得咚咚作响，照准俞正阳势大力沉地直冲过来。
俞正阳紧盯谢长泉的来势，刀身缓动，想先用“飘絮扶风”试探一招，却听场下唐玉辉急叫道：“躲开！”他尚未想明白唐玉辉为何如此紧张，谢长泉的刀已经从头顶直劈而下。
只是简简单单一记纵劈，没有变招，不留余力。刀锋未至，激起的风刃铺天盖地，几欲透骨而过。俞正阳在凌厉的风压下难以目视，只觉前后八方龙吟虎啸，千钧一发之际强扭腰身。一道冰凉的光擦着鼻尖滑落。
嚓地一声轻响。一尺见方的青石地砖，一连三块被从中劈开，断口光滑平整，不见碎屑裂痕，仿佛这地砖是由豌豆黄捏制的。
“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俞正阳冷汗打湿了里衣。
“比武就是要全力以赴，这才是给对手最大的尊敬。”谢长泉义正言辞，“赶快把你的刀法使来看看！”
台下，杨凌担忧道：“亏得他躲得快，换作寻常弟子，至少得掉只胳膊。这龙荒谷的人说来就来，说打就打，一出手就如此狠辣，咱们是不是该管管？”
江凝无可奈何，“龙荒谷受吕丰的影响，从上到下都是武痴，这谢长泉更是痴中之痴，只要他想做的，根本听不得别人一句劝。而且他的刀法就像疯狗一般，一旦开打，完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要想制止，起码得你我加上唐师兄三个人，才差不多能保证不受波及。”
唐玉辉却道：“不急着拦。在下厚脸皮一次，想趁着这个机会让小俞受受历练，几位请多担待。”
江凝倒是无所谓，“那我们就看着，到实在危急的时候再出手吧。咦？”
她不自觉地咦了一声，众人随她的目光向场上看去，顿时大惊失色。
俞正阳竟然闭上了眼睛。
谢长泉的刀或纵劈或横扫，招式简单，刀势却凌厉无匹，透着一往无前的凶狠与开天辟地的豪迈。然而对上双目紧闭的俞正阳，每一刀却像刻意斩在空挡之处，连他的衣袂也未能触及分毫。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唐玉辉嘴里飞快地嘟囔，脸上已是汗如雨下。
孟澄凑了过来，神神秘秘道：“堂主，你什么时候给小俞开小灶特训了？他这境界三看着已经炉火纯青了啊。”
唐玉辉心急如焚，气道：“什么境界三！？哪有什么境界三！我不是给你解释过了吗？拿来骗小孩子的话，你当真，他更当真了！他这是用命在玩啊！”
“是么……”孟澄怔怔地看着俞正阳如有神助的身法，“可这一刀刀确实没砍中啊。那要不我提醒一下，让他认真对待。”
“可别！”唐玉辉果断制止，手指捏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这会儿还躲得开，你要是告诉他真相，心里一慌说不定就躲不开了。”
场上的情况却不像看起来的那么九死一生。俞正阳心清神明，闪避起来不费什么力气。谢长泉砍了三五十刀，心中厌烦，不满道：“又不是考你躲不躲得开，你不出刀，算什么比武？”
俞正阳脚下一顿，睁开眼睛道：“可我这境界三就只是用来躲啊，我还没学会一边躲一边打呢。”
“盈雪门的武功好怪，还分境界几？叫我看，只躲不打的境界不如叫乌龟境界吧。”
“境界又不是盈雪门划的，随你怎么说。”俞正阳奇怪道，“难道你没听说过吗？武学总共有五种境界。”
龙荒谷门人自诩武痴，论武学的见识，自认为其他门派没有能及得上的。可俞正阳口中的“五种境界”，谢长泉确实是第一次听说，没想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竟然能有如此高深的武学传承，顿时燃起了他的求知之火。
谢长泉心急难耐，催促道：“你快把五种境界一一都给我演练出来。”
俞正阳反而有种匆忙应试的窘迫，“你真要看？我还没完全掌握呢……”
“会多少使多少，使不出来的用嘴说。”谢长泉急得跳脚，“你再不来我劈你。”
你都劈我半天了。俞正阳腹诽，手上却老老实实从头练起。“这境界一呢，我觉得其实就是讲要打好基本功，要求就是一招一式分毫不错。”
谢长泉目不转睛。
“境界二就是用眼睛观察，看清楚对手的筋骨如何活动的，就可以预判他出招的方位和角度，方便躲闪。”
谢长泉频频点头。
“境界三有点进阶版境界二的感觉，讲的是充分发动五感，不单靠眼睛看，还要靠听觉触觉味觉嗅觉，彻底掌握预判对手的招式。”
谢长泉若有所思。
“境界四呢，说的是用自己的招式牵引对方的招式，做到擒纵自如。”
“等下。”谢长泉打断道，“境界四我有疑问，你怎么保证对方一定会按你的招式走？”
“怎么不会？我招招攻其必救，他不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俞正阳认为其中的道理一目了然。
谢长泉摇头，“别的门派教出的弟子或许是这样，可我们龙荒谷不吃这一套，不信你对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俞正阳不服，当即一招“雪满长河”，三刀齐出，同斩其头顶双肩。
谢长泉不退反进，胳膊在身前挥出个半圆，当地把俞正阳的三路刀光一齐荡开。
“嗯？”俞正阳不解，手中变招“寒江钓雪”，刀锋数点连突谢长泉下盘。
谢长泉不退不躲，挥刀连斩，每一刀都斩在他的刀尖之上，一串脆响之后，俞正阳的攻势毫无寸进。
谢长泉循循善诱：“你看，能拨开的我为什么要去躲？能架住的我为什么要去救？”
场下孟澄还不死心，“堂主，你看小俞讲得有板有眼，煞有介事，这五种境界当真不存在吗？”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不存在的就是不存在。”唐玉辉看得瞠目结舌，“娘的，老子就是随口胡诌几句，还真叫他编出一套假模假式的东西来？这孩子，难不成是武学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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