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72章 第72章
一清早,鲍雨菲就过来告诉蓝薏婷,说下班后教会有个帮扶活动,晚上不回来吃晚饭。蓝薏婷知道她是教会的积极份子,常和魏巍一起参加各种活动。他们从不干涉,还鼓励她多与人接触,多帮助别人。
最主要的是,她和魏巍接触的增多,共同的信念,更多的了解和信任,看起来他们已是出双入对的恋人。可又比恋人少一点亲密的羞涩,和神秘的感觉,这是她最头疼的。问她她说没有的事,就是很好的朋友。还说不想谈恋爱等等。她也曾侧面问过魏巍,魏巍说很喜欢她,相处得也很好,可就是不让越朋友界限一步。蓝薏婷让他要有耐心,鼓励他加油!
“你一个人去呀?”一边招呼她吃早点,蓝薏婷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和魏巍一起,还有其它人。”鲍雨菲一边吃一边说。
“魏巍是个很好的小伙子,他很喜欢你,你要珍惜他。”
“为什么?”正吃早点的沈龙啸突然插嘴问。
她们俩同时扭头看他,一副惊讶的表情。蓝薏婷笑着岔开话:“快吃快喝,一会要迟到了。”
可沈龙啸不依不饶,“我喜欢姐姐,姐姐也一定喜欢龙啸的对吧?”他认真地问雨菲。
“对,”雨菲肯定地说:“姐姐最喜欢龙啸了。”
沈龙啸瞪眼看着蓝薏婷,示威似地说:“你告诉妈妈,让她不要说那个帅哥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
对沈龙啸的话,蓝薏婷很少上心,早晨的时间又很紧,就糊弄他说:“好,好,不说哥哥喜欢姐姐,龙啸喜欢。你快吃,我们要走了。”
突然,沈龙啸放下正吃的面包,认真地对母亲说:“今天龙啸不想上学,想跟姐姐在家玩。”
“那怎么行?”蓝薏婷诧异地说,沈龙啸脸上立即浮现倔犟的表情。蓝薏婷知道,这表情的背后将是更大的倔犟。往常这时候,只要不违背原则,就顺着他了。他不是正常的孩子,有时道理是说不通的。她只好换一种口气说:“姐姐也要上班呀。”
沈龙啸拉着鲍雨菲说:“姐姐今天不上班,在家陪龙啸玩。”
鲍雨菲吃完最后一口早点,擦擦嘴,哄他说:“姐姐晚上陪你玩好吗?”
“晚上姐姐就回不来了。你不要去上班,陪我玩。”沈龙啸坚持不让她走。
“龙啸,听姐姐说,今天不是休息日,龙啸必须上学,姐姐也必须上班,晚上姐姐有事,如果回来晚了,明天是周六,姐姐陪龙啸玩一整天好不好?”
“不好。姐姐走了就回不来了,明天也不回来。”沈龙啸沮丧地说。
“怎么会呢?”蓝薏婷不相信地撇撇嘴,安慰道:“姐姐很快就能回来。”
“走,姐姐今天送龙啸上学。”说着边哄边拉,和蓝薏婷一起,把十分不情愿的沈龙啸拖进了汽车。
下班前,魏巍来办公室接鲍雨菲,两人来告辞。蓝薏婷看着面前的俊男靓女,很是安慰。她故意嘱咐他们:“回来晚了就麻烦魏先生送雨菲回来。”意思就是,只要你送她回来,多晚都行。魏巍礼貌地答应着。鲍雨菲却替他解释:“魏先生是绅士,每次都送我回家。”
蓝薏婷笑着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心想,单纯的孩子,就是可爱。
晚饭时,王秀凤老太太有意无意地问:“雨菲不回来吃饭了?”
蓝薏婷神秘地答:“和魏巍一起,去参加教会的一个活动,不回来吃了。”
王秀凤心领神会地笑着点头说:“好,好。”
“不好。奶奶,姐姐今天回不来了。”沈龙啸噎下嘴里的饭,突然郑重其事地说。
大家都不以为然地看着他,没人愿意相信他。蓝薏婷催促道:“别瞎说,快吃饭,今天还要背书吧?”
“我会背,昨天姐姐就帮我背好了。”沈龙啸强调。
晚上九点刚过,蓝薏婷就紧张起来。往常这时候,正是鲍雨菲回家的时候,如果需要超过十点才能回家,她会打电话说一声。现在不是才过九点吗?也许正在回家的路上。她安慰自己,不要听傻儿子胡说。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除了指针缓缓移动,除了秒针嘀嗒嘀嗒响,一切了无声息。而嘀嗒声,像小锤子锤在心尖上似的疼。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疼。她记得曾经,因为儿子的吵闹,鲍霆语没有回家,结果避免了一场灾难。她记得沈蜜说过,儿子的预见性很强,很准。那么儿子凭什么说,今天雨菲不会回来?她越想越害怕。
鲍霆语出差有一个星期了。因为心虚,刚才她给他发了问候的信息。他回信息说事情办得很顺利,正和对方庆祝,明天可以到家。明天到家,不能就让他面对女儿没回家的消息吧?那是自己的失职,蓝薏婷想。离十点还有十分钟,蓝薏婷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家乱转。她已无数次拨打鲍雨菲的电话,没人接。又拨打魏巍的电话,也没人接。她好紧张,忙叫醒儿子问:“为什么你说姐姐回不来?”沈龙啸睡眼惺松地说:“不知道。反正今天回不来的。”
终于挨到了十一点,仍然没有他们回来的消息,她把电话打给魏巍的母亲。
由于鲍霆语和魏行长多年合作的关系,加上两家都想搓合下一辈成儿女亲家,所以两家最近有所走动。魏夫人虽然文化不高,但知书达理,谈吐不俗,听说在担保公司挂着一个闲职,也算不脱离社会,但也不像蓝薏婷那样是职场达人,反而有一种从容淡定,蓝薏婷很喜欢。想学,也学不了。她在公司的职务压力,和周而复始永远做不完的工作,让她无法从容淡定。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是魏行长。蓝薏婷以为打错了,刚说抱歉,魏行长便说:不用抱歉,是我夫人的电话。不要着急,雨菲和魏巍在一起,今天可能回不去了,你不用担心,明天再联系,再见。说着啪地挂了电话,也不问她有什么事。
一个人的反常,表明一定有什么为难的事。他说雨菲和魏巍在一起,叫我不用担心,就说明,他一定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可我不知道,我着急啊。他为什么说明天再联系,就径自挂了电话?也许,他们也和我一样什么也不知道,怕我多问,所以直接挂了电话。不过,和魏巍在一起,他们家人也知道,应该没什么大事。
胡思乱想了半宿,不知不觉地睡过去。朦胧中,有人在推她,她吓得马上坐起来,一脸惊恐地睁开眼睛,是龙啸。
龙啸哭着说:“妈妈,姐姐在哭。”
蓝薏婷伸手揽过儿子,安慰道:“姐姐也在想龙啸了是吧?”
“是。”龙啸点头。
第二天一早,蓝薏婷打电话给鲍霆语,简单说明原委。她想,如果鲍雨菲出了什么事,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
鲍霆语听完,立即打电话给魏行长。可魏行长电话不通。放下电话,他就动身往回赶。本来正常六小时的车程,五个小时不到就回来了。蓝薏婷在家里等他。他边洗漱边听蓝薏婷详细叙说事情的原委,包括龙啸的预见。想来想去,他决定去找魏行长。只有找到他,才能有线索。
在担保公司办公室里,魏行长正等他。说明事情经过,说自己上午以自己股份担保,给对方汇去4000万。可对方改口说因为怕他报警,不放两个孩子,说等还清了钱才放。他们公司明天开业,会在一个月内还清。但答应每天通一次电话,看一次视频。并警告他们不要有任何行动,否则孩子们有危险。
鲍霆语问:“他们是什么人?”
魏行长把他们的贷款资料给他看。他让同来的两个助手仔细分析,并详细摘录有关信息。
可是,所有信息都没用了,电话没人接,公司已人去楼空,汇款的帐户也已注销,一切仿佛人间蒸发。魏行长着急了,这是不是一场骗局。鲍霆语认为不是。如果是骗子,拿到钱就该放人。为什么还要等到还清钱才放人呢?
打着恭贺的旗号,通过各种关系,鲍霆语找到皇宫别院的经理,想找到这位股东,可是没有。既没有这个人,也没有这家公司。但在那个时间点,钱确实汇到他们账户了,其它不能再吐露。
第二天,皇宫别院盛大开业。魏行长、鲍霆语及手下,穿梭在人群中,想找到那位经理。他们已从电视监控中看到他的长相。虽然不清楚,大概轮廓还能看清。
可是,几个人,怎么也找不到。鲍霆语想,也许就不该找那位经理打听股东的事,他早让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天的电话,每天的视频,虽然限制有些问题,生活上的事有问有答,清晰而短暂。从表面上看,孩子们清瘦了,但很有精神,没有那种被关押的百无聊赖和哭哭啼啼。他们说他们在当老师,很有成就感。弄得两位老总涕笑皆非。家里人着急上火的四处寻找,他们却兴致勃勃地做着老师,还有成就感,从何说起?
两个孩子都是虔诚的基督徒,都愿意随时随地的帮助别人。所以,他们把他俩带到这穷乡僻壤,连打电话都要找半天信号的地方。第一天,因无所事事,两人也着急,也害怕,鲍雨菲哭得泪水滔滔,魏巍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听带他们来的人说,是他连累了她。本来没她什么事,只因他们在一起,就一起带来了。魏巍歉疚地替她擦眼泪,直说对不起。鲍雨菲强忍眼泪,安慰他说,没事,上帝让我来给你做伴,以报答你平时对我的关照。
第一晚,他们在恐惧和无奈中相互依偎着度过。第二天一早,外面传来上课铃声,不一会是朗朗的读书声,有读语文,有读英语。这时他们才知道他们住在学校老师废弃的宿舍里。听着听着,他们笑了。原来英语的朗读声,简直就是中文的音译声。看守他们的年轻人问,你们笑什么?他们告诉他他们两人都是留美学生,英语比这儿的老师棒。看守也知道,因为只要有他们在,两人都用英语交流,令他们敬佩。他们说闲着也是闲着,还着急,想教教这里的学生,问可不可以?
年轻人请示老大,老大想,如其让他们闲着哭哭啼啼,让他们家人着急,报警的可能性就大,不如让他们做做老师,过得快快乐乐,他们家人才放心,才不会报警。皇宫别院的经理说了,一有钱,先帮他们还债,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了。
有了事情做,并且很快赢得老师和同学们的尊重。他们过得很充实,全然忘了被绑架的愤恨。虽然有几双眼睛时时盯着,并告诫他们,一旦乱说话,他们将会被转移。而他们很快进入角色,怀着感恩的心,勤勤恳恳地教着书。开始只教英语,后来什么课缺老师就教什么课,而且还带着孩子们做游戏,深得孩子们的欢喜。
忙碌,飞快地拨动着时间罗盘。第25天,皇宫别院凑齐4000万及相应的利息帮他汇过去。晚上,两个孩子就回家了。
鲍霆语和魏行长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同时他们感到皇宫别院,深不见底的黑手。借用了你的钱,还你无话可说。
听说皇宫别院自开业以来,成了本省乃至附近省市最著名的私人会所,既有红灯区豪华阵势,又有赌场豪华场面,去过的人都说,赛过某些特区的赌场和红灯区。而且政府官员竟用有价票券消费。在共产党领导下,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中国,竟有甚比资本主义的场所,没有一定权力的庇护,谁敢?
可是,权力不是你与生俱来的,人民可以给你,也可以收回。开业不到一年,一批庇护者倒台,皇宫别院也停业整顿。所有股东都知道,没有庇护的人,停业整顿将廖廖无期。许多没用真实姓名入股的股东,都不敢再要股本。因为开业不久,赚的钱大都孝敬了相关有权人,真正投资者几乎血本无归。
至此,本市有钱人,又进行一次大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