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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7章 第77章
王秀凤扬起眉毛,点点头,慈爱地地看着她说:“问什么?”
“雨菲的妈妈是怎样的一个人?”
老太太慢慢地收回目光,脸渐渐地沉下来。蓝薏婷马上感到自己真不该问,真想搧自己一耳光。怎么突发奇想,在老太太这里问起她?她立即解释道:“我不是要说她。我想从她身上,分析焦虹的性格特征。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对不起,也许我不该问,很抱歉。”
人啊,就是这么怪,你要她说,她偏不说,你不要她说,她偏要说。
王秀凤轻叹一口气说:“也没什么不能说。人都死了,死了死了,死了也就了了。”她像安慰自己,又抬头看着蓝薏婷说:“她人不坏,是个爽快人,但个性不像你温和、体贴。像个男人一样,整天风风火火地创事业,很少过问家庭琐事。公司有现在的规模,她是第一功臣。也许是我儿子无能吧,她只有一样不好,就是常有风流韵事,能传到我们耳朵的,应该是微乎其微,路人皆知了。结果连命都赔上了。唉,作孽哟……”
老太太的概述,蓝薏婷基本都知道,还惹得老太太难过,蓝薏婷过意不去。她一边揉搓着老太太的手,算是安慰,一边想调整气氛地转移话题。正在这时,肚子咕咕一叫,她忙说:“我好像饿了。妈妈,你想吃点什么?我来做。”
蓝薏婷的厨艺,王秀凤最欣赏,不管她做什么,她都精心地做每一道工序,且配料齐全,从不省略一样。所以做出来的食物,总是清香可口,咸淡适中。只可惜,她很少有时间做。有时,为了让他们夫妻有二人世界的感觉,她让蓝薏婷每个周末,在她那边,只给丈夫做一天饭。多数时候,蓝薏婷会多做一些,让鲍霆语拿过来给她们吃。
听到蓝薏婷说想做吃的,王秀凤的脸上露出孩子般的兴奋,但立即又黯淡下来。“我又不饿,晚上吃多了不好吧。”这是蓝薏婷常嘱咐她的,她挺委曲地说。
“没事,我们多说会话,你吃点消化药,睡迟点,可以吗?”蓝薏婷鼓动她。
“你说可以就可以。”老太太点着头,嘿嘿地笑着说。
“你想吃什么?摊鸡蛋饼怎样?”
“好。你推我去厨房,我想看你做。”
“好,走。”
葱油鸡蛋饼是王秀凤最喜欢吃的,又香又软。蓝薏婷摊好一块,她吃一块,一连吃了三块,蓝薏婷想,不能再让她吃了。这时,正好余嫂和许姐都闻着香味聚过来,蓝薏婷忙让她们也尝尝。看她们吃,老太太突然想起蓝薏婷饿了,还没吃一块呢。忙说:“薏婷,你饿了还没吃呢。你先吃,剩下的让余嫂摊,一会给龙啸和霆语都送一点尝尝。”
正好余嫂吃完最后一口,嘴里说着我来我来,过来接过摊锅。
正当她们吃得不亦乐呼的时候,司机小孙过来跟老太太说,明天我有其它的事,会有别的司机过来。老太太一边答应着,一边非要小孙也吃一块饼。
蓝薏婷注意到,小孙脸上不像往常轻松,而是深沉、凝重,似有艰巨任务压身的紧迫。她想,一定是鲍霆语布置了调查焦虹生病原因的任务。
和老太太说笑一番,服侍她睡下,已经十点,蓝薏婷端着预留的二块鸡蛋饼回自己这边,沈龙啸闻香立即过来拿走一块。见鲍霆语正在客厅看篮球赛,她便拿着仅剩的一块,和鲍霆语平时喝水的杯子一起,放在他面前。
可鲍霆语毫无知觉,一动未动。再看他的脸,虽然端坐着像看电视的样子,眼神却是深思状,那眉宇间凝聚着的深沉,却满含气愤与怨恨之极的凶相。
这是蓝薏婷完全陌生的样子。在她心里,丈夫永远是宽厚大度、平易近人又不失魄力的男子汉。此时的凶狠让她心一颤,身体一哆嗦,腿一软,瘫坐在鲍霆语身边,触到鲍霆语身体,才把鲍霆语从深思中惊醒。
“怎么了?”鲍霆语不耐烦地问,并且挪动身体,离开一点。
本来心情很好的蓝薏婷,想借着送鸡蛋饼的时候,丈夫会像往常一样和她讨论怎么应对焦虹,和预测有可能发生的事。可丈夫如此态度和举动,让她感到丈夫不想谈这件事,特别不想跟她谈。她很沮丧,也很纳闷,为什么?不还是我告诉他的吗?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事,我想睡了。”说着起身叫龙啸,说时间不早,让他快睡觉,明天要上学。
鲍霆语感到蓝薏婷不高兴,感到自己刚才的过分。他忙在他们背后说一声:“我看完就睡,晚安。”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但只有沈龙啸回应一句:“爸爸晚安。”
焦虹身患性病,这让鲍霆语想起多年前,有一天,自己突然发现阴痉红肿、疼痛,还发着烧,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又难受,又害怕,又不好意思看医生,硬在家躺了几天。那时,女儿在国外,母亲在乡下,家里只有他和焦霞。他不好意思跟焦霞说,焦霞也没发现什么。后来连尿尿也痛不欲生,无奈何,只好自己悄悄跑去医院,因为不知该看哪科,只能挂急诊,说自己尿不出尿。医生一看,建议他看泌尿科。经化验,诊断为性病淋病。当时那位老医生很严肃地问他,是不是在外面玩多了?他莫名其妙地问:玩什么?老医生一脸鄙夷地边写病历边说:看你年龄也不小了,应该成家了吧?告诉你,中国的娼妓都不合法,所以也没人要求她们一段时间就要检查身体。现在性病泛滥,你要对家庭负责,让你老婆也来做个检查,配合治疗吧。
这后一句话提醒了他。他从没有嫖娼,也没有和任何其它女人有关系,只有焦霞。也就是说,是焦霞传染给她的。顿时,他涨红了脸,羞愧难当。打了针,拿了药,便逃似的回到家。
晚上焦霞很晚才回来。他把病历给她看。病历上的字,一般人不容易看懂,但焦霞只瞟了几眼,便不以为然地说:你也感染了?没事,明天我带你去一家私人诊所,打几针就好了。
从焦霞的态度上,鲍霆语知道她一定也感染过。那么她是怎么感染的?因为正生病,他无力多想,也不想深究。
第二天,本来他要去医院吊水,焦霞非要带他去诊所,说医院的药只是普通的消炎药,诊所是进口的,打二针就好。他扭不过她,也想快点好,就跟她去诊所。
那里的医护人员似乎都跟她很熟地打招呼。有位医生对焦霞说,你才打不久,不能多打。起码得三个月,能起预防作用。焦霞看一眼鲍霆语,忙把医生拉到一边说,不是我,是他,给他看看。医生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哦哦地陪着笑脸,过来给鲍霆语看,然后对焦霞点点头,意思像说是那病。焦霞立即过来吩咐,给他打跟我一样的,好的,贵点不要紧。
虽然发烧,让鲍霆语神情恍惚,但这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那贵重的进口药确实好,当天打一针,晚上基本就不烧也不疼了。第二天又打一针,就完全康愈。
有一天,他问焦霞:你也感染过淋病?焦霞很诚实地承认:是的。他紧问一句:怎么得的?这是性病。焦霞很无辜地说:我知道是性病,谁知道是怎么得的。也许是洗桑拿的毛巾没消毒,医生说也可能传染。所以我三个月打一针,预防。你要想预防,也去打。一句话,说得他无言以对。他半信半疑地问:真的?焦霞不以为然地答:爱信不信。似乎他信不信,跟她没关系。也表示自己所说属实的信心。
其实他想相信她,但老医生的话总在耳边回响。跟他结婚前,焦霞的名声不是很好。一会传出跟这个恋爱,一会又跟那个。结婚后,不知是她变好了,还是自己再也听不到了。总之,心里有个疑问。
后来他又去找老医生咨询,并且把用过的空瓶子带去。老医生说桑拿毛巾的感染不是绝对不可能,这药,也确实是进口好药,但不是治这种病的。就像拿大炮打蚊子,不值当。以后如果生大病,就无药可治了。
记得从那以后,他再害怕和焦霞发生关系,生怕被传染性病,因为他没打预防的针。每次焦霞有要求,他总是躲避、搪塞。后来就真的不行了。后来焦霞就不找他了。
和焦霞之间,除了生理上不和谐,其它一切都好。可就是这一点,葬送了两个人的幸福。凭他的想像,他完全能猜到焦霞不可能守活寡,也守不住。除了他,她仍然能如鱼得水。而他,只能忍气吞声、气愤难平地戴着绿帽子的侮辱,还要装出宽容大度、气宇不凡。这有几个男人能做到。也是他一生的耻辱和心灵创伤。每每想起,都疼痛难忍。现在无意中戳到,还是那么气愤难平。所以这事,他没法也不想跟蓝薏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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