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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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很难有共同的话题，但不说话又显尴尬。只好没话找话地说说两个都熟悉的人和事，打发无聊的同路时光。

焦虹随便地问：“你和我姐很熟悉吧？”

杨静玉也顺着话题答：“当然熟悉。我二十多岁大学毕业，就进了霞宇公司当会计。那时还只是一个很小的房屋建筑公司。我是亲眼看着它发展起来。”

焦虹羡慕地说：“他们运气真好，赶上了好时机。其实我姐姐没读多少书，只是个中专毕业。能把公司做这么大，主要靠我姐夫吗？”

杨静月马上否定：“不是，绝对不是。你很早就出国了吧？”

焦虹答：“是的，我大学毕业就跟男朋友去国外发展。”

杨静玉说：“所以你不了解你姐姐。正好你所说，他们的运气非常好，他们不是追赶浪潮，而是站在风口浪尖上迎接浪潮，把他们带上一个又一个的高度。而且你姐姐和姐夫，真是珠联璧合。你姐姐负责冲锋陷阵，打下一片天地，你姐夫便会去打扫战场，把一切管理得井井有条。”最近她常想起焦霞。在内心深处，她很敬佩焦霞。特别现在在老总的位子上，每每遇到困难，她自然而然地想，如果是焦总会怎么处理？在她印象里，只有焦霞是成功女性的典范。所以她自然而然地想学习，想模仿，也验证着她的正确性，就更加敬佩。或者她暗暗地想，自己如果跟焦霞一样有能力，会不会引起鲍霆语的亲睐？

一个在爱情上尚无着落的女人，心，永远悬在半空晃荡。看到自己心仪的男人，总幻想着无限可能，来慰藉自己空虚的灵魂。

虽然现在，她知道鲍霆语有蓝薏婷，跟她绝对没有可能，即使没有蓝薏婷也不可能。焦霞去世后，她在他身边抚慰，可他根本没想娶她。而且那时，她真的以为对他十几年全身心的爱，可以开花结果，可是被拒绝了。那时她多傻，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给他多少安慰，但是他拒绝了。她以为他因为焦霞的背叛，不会再想结婚，或者想找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但是没有。他竟找了这个各方面条件都不如她的人，让她感到受到了侮辱。可今天到了他家，吃了那个女人烧的饭菜，她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也相信鲍霆语选择的正确性。同时也受到了打击。此时她恨他。作为她幻想多年的男人，即使跟唐守义上床，也闭眼幻想是他的爱情载体，今天被现实深深伤害了。

被伤害的女人，心里的委屈一定急于渲泄。正好焦虹想问，她也想说。虽然心里苦，但在这个女人面前，还是挺有优越感的，所以她愿意跟她说说话。

“是这样啊。”焦虹说。她想了一想，试探性地问：“我在想，既然你说他们夫妻珠联璧合，为什么我姐姐会做出那样的事？”

杨静玉惊奇地撇她一眼，心想，又不是光荣的事，怎么可以这样议论姐姐。她为难地笑笑说：“这让我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不怕你笑话，虽然是我姐姐，但我很好奇。按说斯人已逝，不该再议论，但我真的想不通。通过接触，我觉得姐夫人不错，在事业上两人也配合默契，发展得很好。感情上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如果是位风流倜傥的成功男士也就算了，还是自己的司机，姐姐不觉得掉价吗？怎么想的？”

这就是女人，爱情高于一切。

“难道她跟姐夫没有爱情？我觉得姐夫成熟稳重，很有男人的魅力。”

“我也认为很有魅力。但是爱情，不是你认为有就有，你认为没有就没有。”

“精辟。说得好。”焦虹讨好地对她树起大拇指。

“你姐姐的控制欲很强，任何事情她都喜欢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掌控一切。”

焦虹想，这跟自己一样，不愧是同胞姐妹。

“这好，也不好。”杨静玉继续说，“对于男人，这不是好现象。”

焦虹想确实是。因为这种个性，她和先生产生矛盾。也因为急于事成，弄成了一些事，但付出了代价，比如婚姻，贞操。也弄砸了一些事，比如彼特的死，让自己无法在美国混下去，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她想，同样的基因，造就了姐妹同样的个性，同样的不幸。

焦虹深叹一口气，捋捋思路。她问：“在你眼里，我姐姐是怎样的人？对不起，虽然是姐妹，其实我对她并不了解。”

女人的心事永远无法了解，恐怕连自己也不能说完全了解。也许一个触动，就改变了心意也求尝不可。想到刚才的聚会，似乎让杨静玉认清了什么，为自己必须有怎样的打算理清了思路。

男人是靠不住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已是别人的老公，自己同居的男人，没老婆在身边时，和自己同床共枕，老婆来了，就成了别人的新郎。整天在自己周围殷勤奉承的焦阳，今天在她面前殷勤照顾着自己的老婆，根本不顾忌她的感受。可话又说回来，她该有什么感受？笑话。她可不想在人老珠黄时，两手空空。没有婚姻，没有家庭，没有儿女，没有钱。现在唯一可以得到的就是钱。

作为一个资深会计，要想在这个财务制度并不规范的公司弄钱并不难。何况唐信义的赌场资金，也一直由她通过地下钱庄转到境外的秘密帐户，又怎么漂白了再进来，她已经谙熟这套流程，以及操作人。虽然已有一些好处费，但与资金流量相比，微乎其微。她也曾经想过怎么利用时间差做一些投资，可毕竟有风险，一直没敢动。也是她一直要焦阳带为投资，又没汇钱的原因。现在公司的投资额很大，自己又是这么有利的位置，她要动手了，必须为自己打算。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焦虹的声音把她从深思中唤醒。她突然感到自己还在开车，思绪却飞到九霄云外，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动作而惊慌。

她稍稍镇定一下说：“对不起，走神了。”

焦虹指着前面的一个小区说：“我就住在这里，到我家坐坐，喝杯咖啡？我煮咖啡的手艺很不错的。”

杨静玉想，时间还早，回家也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恭敬不如从命。立即欣喜地说：“好啊。”

房子不大，装修精良，明显的异域风味，凸显主人的留洋经历。闲扯几句，焦虹端来咖啡，坐下，很自然的又把话题说到焦霞身上：“姐姐也喜欢喝我煮的咖啡，只可惜我们姐妹聚少离多，现在阴阳两隔，唉——她还正当年，怎么会死呢？”

杨静玉轻呷一口咖啡说：“那是意外，谁都可能遇上。”

“可我怎么就觉得跟我姐夫有关？”

“不可能。”杨静玉脱口而出，语气坚定。看到焦虹惊讶的表情，马上放低语调解释：“我跟他们夫妻共事十几年，很了解他们的为人，他们的关系也不是你死我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