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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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慧，请不要这样。如果你爱我，就请成全我。”

“我成全了你，我去爱谁？我知道婚前，我父亲跟你有约定。我希望你尊重和我父亲的约定，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和你父亲的约定我会和你父亲谈，现在我们在谈我们的事。”

“可和父亲的约定，就是因为我们的事，所以你还是直接和我父亲谈。听说父亲还允许你有情人，并希望你生个孩子抱回来给我。多么豁达的岳父。现在我也想通了，我的行为受身体限制，也觉得很对不起你，所以也同意父亲的豁达。你明白了吗？一切都没改变。”

“可我的心已改变，对不起。”

“你……”倪慧的眼泪涌上了眼眶。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鼓足勇气说出这番话，以为可以感动葛东澜，让他回心转意，重续他们的感情，听到的却是葛东澜冷酷的拒绝，她怎么能不伤心、失望？

葛东澜说：“倪慧，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才说对不起。也正因为你对我好，我才一次又一次地找你谈。其实即使你不同意，我也可以离婚的，但我不想那么做，怕伤害到你，所以才一次一次求你，请你答应。我知道我不是个称职的丈夫，只能算是称职的度假村经营者吧。度假村就是我的全部。但为了林黛，我可以放弃，所以也请你放弃我吧。”

“可我仍然爱你，难道你一点也不爱我吗？”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对你，除了说对不起，我无话可说。”他歉疚地说。

“唉——”

倪慧长长叹一口气，但还是紧紧盯着葛东澜。那眼神既有乞求、爱恋、失意，又有一种酸酸的凄楚。这时候，她感到他们的关系已无可挽回了。但她还是不甘心。她再一次搬出父亲。其实这是葛东澜最头疼的事，也是最反感的事，特别被倪慧提起，好像有点威胁的意思，他就更反感。这就让他对倪慧失去了想说服的信心和诚意。心想，看来和她说不通，只有找倪金生谈。于是他便告辞了。

在往与程全约定的地方走的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正好和他一路，就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走着，从容、安详，又有那么一种动人的韵味和母亲的慈善。自林黛怀孕后，他看到孕妇都有一种亲切感。特别是看到在丈夫呵护下的孕妇就更加幸福，更加光彩照人。他想，他的林黛也应该是这样，他们应该和所有正常夫妻一样，怀着喜悦的心情，等待他们共同创造的新生命降生。他想，为了孩子，他也必须尽快让他母亲合法化，才会有合法的他呀。想到这里，他放慢脚步，思忖再三，决定拨响倪金生的手机。与他面对面是迟早的事，而对于林黛和孩子，宜早不宜迟。

因为走得匆忙，葛东澜的手机忘在家里，刚才来时，他借了程全的手机，所以号码倪金生并不熟悉。电话一接通，倪金生很和善地问：“喂，哪位？”往常葛东澜这时总是先喊一声爸爸，再说是我。现在他不知道该喊还是不该喊。略一迟疑，还是直接说：“是我。”“是东澜？”倪金生不相信，又有点欣喜地问。“是。”葛东澜答。倪金生说：“东澜，我现在正有事，过半小时我打给你。”说完就挂断了。葛东澜想，此时他一定有重要的事。

回到程全住的旅馆，程全正在睡觉。他想先洗个澡，也睡一会。可刚进浴室，倪金生就打来电话要求见面。但葛东澜并不想见他。他怕他一在他面前出现，就再也无法脱身。他深知做他们那行人的手段。

于是他说：“对不起，我在很远的地方，恐怕我们见不上面。”

“哦，有什么事吗？你说吧。”

“对不起，上次我跟你提的事，你考虑了吗？”

“什么事？”

“我要跟倪慧离婚的事。”

“不行。”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说到约定，葛东澜自知理亏，便软了下来，但他并没放弃。他解释说：“正因为有约定，所以我才请求你原谅，对不起，是我失约了。”

“不行。”

“请求你。”

“不行。”

“请体谅我。”

“不行。”

一连几个不行，说得坚决有力，毫无商量的余地，说得葛东澜心里直打颤。但他不想放弃。他说：“无论行，还是不行，我都必须离婚。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倪金生说：“如果你执意离婚，你就必须履行诺言。还记得你的诺言吗？一旦答应，你就必须遵守约定，否则后悔莫及，不会有好结果。你自己再想想吧。”

“我已经想了很久，我必须离婚。”

“不惜牺牲生命？”

“请网开一面吧。”

“我希望你是男子汉，敢作敢担。”

“如果我不答应呢？”

“月亮宫是你的家吧，颜碧梦是你母亲吧，还有你的弟弟，还有碧梦集团公司，你希望他们怎么样？”

“不——”

倪金生笑了。他耐心地说：“回来吧，你还是我的好女婿。这次最好能带一个孩子回来，倪慧也会高兴的。还有，你们除了婚姻，可以继续谈爱情，行夫妻之事。看，我很大度吧，倪慧也会很宽容，你相信我。”

这就是倪金生的风格，他不答应的事决不会给你半点希望。但也不会不给你祈盼。

这时葛东澜倒不知说什么好。他挂了电话，一脸的懊恼，一片茫然。没想到这会影响到母亲和家人。也许明天他们身边就会有一些莫明其妙地事发生。这太可怕了。他用手捧着头，好像在躲避他不想看到的事。

但事情并不因为你不想看就不发生。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像时间，像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