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缺少假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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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

流星街十三区。

在这片最适合新人生存的贫瘠土壤，富兰克林罕见的停留了一年之久。

他不再一味地追逐强大，沉淀下来，教会百鬼丸怎么走路、奔跑、跳动之后，他收获的成就感不亚于开发出一个满意的念能力。

1985年的春季过度到夏季，天上的乌云也遮挡不住烈日，富兰克林站在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双腿站稳，摆出挥拳的姿势。

强烈的拳风从空气中刮起！

不同于百鬼丸前面几任无疾而终的抚养者，富兰克林比起聪明人不够聪明，比起真正的强者不够强大，但是他审时度势，远离危险，对百鬼丸没有任何私心，纯粹是为百鬼丸的求生意志而产生了想要对方活下去的念头。

富兰克林非但没有利用百鬼丸，反而为对方创造了生存的空间。

不是养父，胜过养父。

对面。

百鬼丸坐在板凳般的石头上，小脸藏在绷带下，眼窝凹陷空洞，孩童的四肢由木头拼凑而成，组成的形象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身处于怪人众多的流星街，他也是特别的。

富兰克林停下长达十次的挥拳慢动作，问道：“看懂了吗？”

百鬼丸能“看见”人的本领，富兰克林在抚养他的过程里早就发现了，起初他趴在富兰克林的肩头，会经常去看后面，再后来，富兰克林把他放在身边，孩子总是会往自己的方向挪过来，久而久之，富兰克林就淡定地确定孩子有感应人体散发的“气”的本领，类似于念能力者的感知力。

百鬼丸眼中的世界，灰红的火焰在近距离下接近于人形的轮廓，而且火焰的四周有着一层其他颜色的“气”的光芒，标准的双重火焰。

富兰克林就犹如一个会动的火焰人。

“试试看。”富兰克林用很轻的力道拉起百鬼丸，百鬼丸上前一步，在富兰克林帮忙调整的姿态下握住义肢手，往空气中打出绵软的一拳。

富兰克林皱起眉：“等下。”

他找出交换来的绷带，把百鬼丸的义肢衔接口缠紧来。

这样避免了挥拳松动双手。

百鬼丸的动作变得迟缓一分，动作受到绷带的阻碍，然而他在富兰克林时不时摸头地鼓励下，继续挥拳，直到富兰克林让他停止下来。

富兰克林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百鬼丸很聪明。”

一点就通。

听不见、看不见依旧学的相当快。

百鬼丸如同一个人偶的雏形，渐渐脱离了婴儿时期的活泼好动，变得安静起来。他站在有两米多高的富兰克林面前只到膝盖以上，腰部以下的高度，瘦瘦小小，身体没有几斤肉，仿佛被风就能吹倒。

富兰克林把手递给百鬼丸，示意对方思考，没有主动去牵住对方。

百鬼丸歪头。

过了几秒钟，百鬼丸用五根木头雕刻的手指（小棍子）握住了富兰克林的一根手指，孩子的手很小，抓不住男人全部的手。

但是，这便是百鬼丸拥有的全部了。

富兰克林弯着腰，双肩垂下，以保护者的姿态带他走过流星街的垃圾堆，躲藏在垃圾堆里的流星街孩子们第一次用混杂着嫉妒的冷漠目光看百鬼丸。他们曾经可怜过的百鬼丸，获得了行走的能力，还拥有一个强者保护，除了没有一具健全的身体，哪一点不比他们好了。

今天又到了百鬼丸去森医生那里维护义肢的日子。

森鸥外把其他伤患草草解决了事，专门腾出时间来接待富兰克林和百鬼丸。

“百鬼丸，又要给你替换义肢了。”森鸥外的白大褂不如刚来的时候那么崭新，蒙上了一层流星街的灰暗色彩，上面还沾着不好清理的血迹。他照常给百鬼丸测量身高，惊喜地说道：“长高了不少嘛。”

“小孩子长得就是快，一眨眼的功夫便不需要人抱了。”

“富兰克林先生，你去旁边休息，我这边要一点时间，要是富兰克林先生有空就帮我再找一点食物，诊所里的热水用完了。

森鸥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话。

出于一年来的观察和信任，欠着人情的富兰克林二话不说去找热水，顺带会给森鸥外和爱丽丝准备两人份的食物。

诊所里，留下的百鬼丸“目送”富兰克林的离开。

他站在森鸥外的前面，被森鸥外拆掉绷带，以赤红的肌肉层裸/露在外。

两岁大的孩子安静而怪异。

百鬼丸什么都不懂，如同野兽般的活着，丑陋的外表下是初生的纯洁心灵。习惯了黑暗与寂寞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热闹与喧嚣。

“新的义肢会精致一点。”森鸥外完全不怕说话被孩子听到，笑眯眯道，“唉，上次也是没有办法，我缺乏木工的手艺，又被太宰君催着上阵，临时给你制作能用的义肢已经耗费了我全部的脑细胞……”

他对金发幼女招了招手，从小公主变成贫民窟小女孩的爱丽丝叹了一口气，踩着小皮鞋走过来，外表不复光鲜亮丽，为了伪装，她牺牲了很多。

“爱丽丝，麻烦你了，我想要获得准确一点的数据。”

“林太郎就是喜欢偷懒！”

爱丽丝噘着嘴，身体开始转变，变成了一个与百鬼丸身高一致的男孩子。

森鸥外迅速记录下爱丽丝的脊柱和四肢的长度。

“可以了。”

他取来木头，进入木匠模式。

爱丽丝对着百鬼丸绕圈子，想逗对方玩，百鬼丸无动于衷，站在那里好似不知疲惫，与活泼灵动的爱丽丝放在一起就是块石头。

“林太郎！我觉得他还缺东西！”爱丽丝大呼小叫。

“欸？是说填充五官的东西吗？这个还需要等一等，颜料不够，我做不了仿真的东西。”森鸥外忙碌于雕刻义肢的事情，头也不抬地回答。爱丽丝扑在了森鸥外的后背，拽住男人的头发，“是这个！”

森鸥外的头皮遭到迫害，吃痛道：“轻一点，我会秃掉的，爱丽丝！”

爱丽丝清脆道：“笨蛋，我是说百鬼缺头发啦！”

森鸥外去看脑袋圆润小巧的百鬼丸，嘴角一抽，“假发……这倒没问题。”

爱丽丝秉持着和森鸥外对着干的恶趣味。

“用林太郎的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