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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3章 第23章
姜拂话音落下,屋子里先是一静,亓风飞速瞥了眼自家主子的脸色,忙道:“公子一心记挂着姑娘,还不曾用过膳。”
姜拂一听,看向沈燚:“你身子才好些,应该按时用膳才对。”
“我一整日都待在屋里不曾走动几步,迟些用膳也无妨。”沈燚笑笑,又意有所指道:“你看,现下你邀我一同用膳,不是正好吗。”
姜拂却没听出别的深意,只是颇为认真地看着他说:“如今正是公子伤口愈合的关键时期,若是不吃好睡好,再像上次那样轻易受了风得了热证,那这伤病何时才能结束?况且再过些时日便是年节,公子莫是不准备回家了,还是说准备带着一身伤病回去,平白让家中父母再一次忧心?”
亓风在后头听着这番话,心里不由地打鼓,这姜姑娘说话还真是处处戳人“伤处”,每一个字几乎都犯了他家公子的忌讳,知道的明白这是无心,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说的都是反话。
他有些忐忑地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却不想那人面上带笑,没有半点恼怒不满的痕迹。
“姜姑娘说的是,是在下太过大意,之后必当好好听从姑娘之言,按时用膳。”
沈燚一番话说得十分恳切,倒是叫姜拂严肃的小脸无法再维持下去,她轻轻叹了口气,将碗筷从食盒中取出,道:“罢了,先吃吧。”她说着,又转头看向亓风:“快坐下来一起吃吧。”
亓风瞥了眼低头默默接过碗筷的沈燚,轻咳一声回道:“我已经吃过了,姑娘与公子慢慢用膳。”
他说完,又立刻借口去前堂帮忙迅速离开了卧房。
姜拂还想说些什么,见他一下跑得没了人影,只好将话咽了回去。
沈燚瞧出她有话要说,便问:“你是有事要问亓风?”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姜拂看了眼桌角摆着的点心,说,“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这么一桌,原想着让亓风把这些糕点送去给阿丁他们尝尝。”
沈燚抬眼看着她,目光深邃,半晌才道:“姜姑娘总是这样关心着别人。”
姜拂却不以为意,笑道:“这桌子饭菜不也是公子关心我才有的吗。”
“这不一样。”沈燚轻飘飘说道。
“不一样?”姜拂回看向他,不解道:“有什么不一样,说起来你与我相识可不如我认识阿丁久,你都能这般记挂着我,我想着阿丁他们又有什么奇怪的。”
沈燚微微颔首:“这倒也是。”
话虽这么答,可他心底却十分清楚一点,他与她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做任何事都带有明确的目的,这一回亦是如此。
“方才姑娘说起年节……是要回家过吗?”沈燚突然问道。
姜拂觉得奇怪,嗯了一声点点头:“这是自然,年节不回家与家人待在一起,那该去何处。”
话音落下,对面的男人却有些沉默。
姜拂见他不说话,心里一紧,这段时间她其实也发现了不对,明明他已经与自己的同伴见上面,按理说该是随时能与家里人联系上的,可几日下来,压根没有一个人过来探望。
“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她有些后悔,这种问题本来就只有一个答案,若是有什么不同,那定然是有别的不可说的缘由。
沈燚看着她,忽而笑道:“姑娘没有说错,我……自然也是要回家的,只不过我不如姑娘幸运,即便回了家,却也不可能过什么团圆的年节。”
“这是为何?”姜拂不解。
沈燚没有立刻解释,反而问道:“姑娘难道不好奇我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积秀山,而且还是身受重伤地出现?”
姜拂犹豫了下,没有打算隐瞒,道:“我曾经确实好奇过,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就像……”
“我”字卡在喉间,但最后终是没能说出口,她抿了抿唇,继续道:“就像很多来医馆的病人,哪怕得的是一种病,却也有各不相同的经历,只要与病因无关,医者也不能追根究底都要求病人说清。”
“姑娘善解人意,但有时我却也忍不住想找个人诉诉苦楚。”沈燚轻笑一声,似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姜拂一听,忙道:“你若是想找个人诉苦,那说与我听便是,我虽做不了什么帮到你,但让你倒倒苦水还是可以的。”
“姑娘已经帮了我许多,若还要再听我说些烦扰之事,倒是平白添堵罢了。”沈燚摇摇头,一副不愿为难的样子。
姜拂被他这态度搞的莫名,这到底是想说还是不想说,纠结再三,她只能迟疑着开口:“那,那你就当是我好奇想听,如何?”
沈燚垂眸默了默,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姑娘心里应该疑惑过为何这么久以来从没有人来医馆探望我,对吗?”
姜拂一顿,点点头:“你虽不能随意出医馆,可亓风确实自由的,这么长时间,却连个捎口信的人都没见着,除非……除非是你不曾让家中人知晓自己在这里。”
沈燚呵笑一声:“我怎敢让他们知晓?我这一身伤便是族中之人所赐,若是被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岂不是又要受一次迫害。”
“他,他们为何要害你?”姜拂虽有所猜测,可真当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为何会有人害自己的亲人,而且听上去更像是至亲……
似是为了印证她心中猜测,沈燚接着道:“我并非家中独子,如今的母亲又是父亲继室,害我自是为了日后掌家中之权。”
“你的意思是害你的人便是你的……”
姜拂不好说出口,但沈燚却接下了这话:“没错,正是我那后母。”
“那,那该怎么办,你的父亲呢?”
“父亲?”沈燚摇头笑道:“他的眼中只有我那个未及弱冠的弟弟罢了。”
姜拂听这话,下意识以为这个弟弟是那继母所出,便道:“你这继母也是心狠手辣,既然她的孩子这般受你父亲重视,她又为何要将你视为眼中钉,非要害你。”
“她的孩子?”沈燚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语调有些冰冷。
姜拂看着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似乎在他眼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恨意,如同刀尖忽然刺近一般,让人下意识心头一跳的恨意。
“有,有什么不对吗?”她不由紧张问道。
沈燚似是听出她语气不对,眼皮一抬,目光忽而恢复到往日一般平和,道:“他并不是我后母的孩子,而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
“啊?”姜拂一下忘了方才令人心悸的恨意,不解道:“既是一母同胞,那为何你父亲眼中只有你弟弟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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