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微茫不辨山川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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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道：“水往低处流为气势，人往高处走为壮志。观人则气高于山，观水则志壮于海，无论是求势还是求志，都应该自强不息！”

孔子说：“赐隐隐有北斗之气勾环于口，可成瑚琏之器也。”

所谓瑚琏之器，就是祭祀时盛粮食的一种贵重礼器。

“颜回你呢？”子路问道，公正的他发现赐怎么抢到回前面去了。

颜回深施一礼，坚定地说：“万物皆流！”

不仅子路，孔子都很惊讶。这分明是当年神童项橐考自己的最后一题。这显然太过深刻，因此孔子不想让大家躐等而学，说道：“不错。柴，你的见解呢？”

高柴回答：“水遇方则方，遇圆则圆，不争而为深海，不求而为高云，最是值得我们学习。”

孔子喟然而叹：“柴，现在我就给你备一个字——子高。因为你姓高，就转成子羔吧。你将成为我孔门最高寿的弟子！”

孔娇说道：“子羔真好听，子羔师哥真棒！我觉得这沂河的流水叮叮咚咚，柳絮就像小鸟，它们一起在唱歌，好好听……”

孔子看了一下自己女儿这烂漫的表情和无拘无束的发言，沉思了一会，说道：“你将来会嫁给一个能听得懂鸟儿语言的人。”

孔娇脸红了，世界上还有能听懂鸟儿说话的人吗？

孔燕说道：“金为水之母，玉为水之润，看到了水，我们应该学习金的气节和玉的纯洁。”

孔子赞道：“燕儿将来必将嫁入名门，所配非俗。”

最后轮到曾参了，参虽然最小，但是眉若珠衡，额若犀角，话虽少而人多喜爱。他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适逢乱世，哀我百姓。”

孔子叹了口气说道：“参宅心仁厚，可成大器。但天性鲁钝，恐婚姻不顺。不过有的事情本是前定，人亦难以着力。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小孩子们最喜欢听的就是故事。

原来当年楚共王有爱子五名。长曰熊昭，即康王；次曰围，即灵王；三曰比，字子干；四曰黑肱，字子皙；末曰弃疾。

这五个儿子各有优点，共王欲立储而不能决。于是想了一个办法，斋戒祭祀之后，将一块玉璧埋在太庙的一块砖下。暗暗记住了方位，表面绝看不出，他让这五个儿子沐浴更衣之后来太庙祭祀。

第一个进来的是长子熊昭，只见他最后跨过玉璧一步，在玉璧之前跪拜。后来他在位十五年，谥号康王。

第二个进来的是次子围，他拜的时候，左手臂肘刚好在玉璧上方。后来他即位后，改名为虔诚的虔。他在位时喜欢征伐和美人，打败了很多国家，喜欢细腰的女子，宫中很多女子为了瘦腰而绝食。他在位十二年，谥号灵王。

公子子干和子皙情谊深厚，共同进来，离玉璧甚远。

末子弃疾当时年幼，乳母抱着，正在璧孔之上！于是共王心喜，规定即位必须兄终弟及。

谁知弃疾长大后，急于上位，发动兵变，诛杀兄长。

此时公子皙正在越国办事，乘船之时，因为怜悯划船的越女被风吹日晒，就将自己的锦蓑笠相赠。越女感念不已，作《越人歌》聊以回赠。

后来公子皙不忍兄弟相残，自尽之后，越女立誓为其报仇，嫁与一名武艺高强的猎户。诞下一女，唤作阿青，取皙者，清白之义。

“这个阿青，天赋本来就好，又有奇遇——据说得一只五百岁的白猿为师，教其精妙剑术。”曾皙补充道，因为楚公子与他同名。对于同名之人，人类总有一种天然的关切。

子路对着孔娇说道：“阿青既然可以听懂白猿讲话，想必世界上也定有能听懂鸟儿讲话之人。”

孔子点了点头，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个阿青剑术高明，三千越甲也不能伤她分毫。因此吴王阖闾起初就想聘她作为吴军的剑术老师，但因为是外邦，被她拒绝了。可是最近听说，吴王又在找她了。”

“爹爹，女孩子要拒绝一个人，那这个人永远就没有机会了。”孔娇说道，似乎她觉得吴王此次必将徒劳无功的。

孔子笑了，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你忘了越女为何习剑，就是为了报复楚王弃疾。”

“可是楚王弃疾九年前就已经死了呀，谥号楚平王。”子路说道，各国的政治是这批“老弟子”们必修的功课。

孔子叹曰：“你们要记住，有的仇恨别说九年，就是九世也消不了啊。”

原来那个楚平王即位之初，就残暴无道，宠信奸臣费无极，杀害了贤臣伍奢、伍尚父子。但是伍尚有个文武兼备的弟弟叫做伍员，字子胥。他逃到吴国之后，矢志复仇，投奔了当时还只是公子的阖闾。为了报这父兄的血海深仇，他不惜利用刺客专诸持“鱼肠剑”刺杀了吴王僚，辅佐阖闾上位。

最近他又推荐了一位高人，名叫孙武，以《兵法十三篇》得到了吴王阖闾的赏识。

吴国最近准备兴兵伐楚，因此吴王想要万无一失，除了有伍子胥的谋略，孙武的兵法之外，他还想得到越女阿青的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