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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七章 疯了吧
房内二人俱是一愣，裴惊松眼疾手快地挡在贺岁之前面，朝萧然皱眉：“出去。”
“不是，你凭……”
“出去吧，萧然。”贺岁之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萧然恶狠狠地瞪了裴惊松一眼，极度不甘心地出去了。
“不是说仇人吗？你反应何必这样大。”贺岁之穿好衣裳，笑着逗他。
“一码归一码，小爷我不是那种分不清自己爱恨情仇的人。”裴惊松把毛巾在水盆里拧干挂好，颇有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贺岁之靠在床上，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和那个小太子……关系很好？”
裴惊松道偏头看他：“他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我们的恩怨，你别扯上他。”
贺岁之嘴角的笑凝住了。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害他？”
“我没这个意思。”裴惊松否认。
“那你什么意思？”贺岁之反问。
“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裴惊松笑了：“那就是这个意思，你恨我不要紧，其他人你别拉扯进来。”
贺岁之看着他，嘴里发涩：“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裴惊松没回答，二人之间有一瞬间的沉默。
半晌，他才开口：“本来不是。”
但使从前世自己被他捅那一剑之后，叫他如何再相信眼前这个人？
贺岁之捏着被角，眼眶发红：“既然我在你心里如此不堪，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那你当初……你当初……”
他诡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当初在幻境里……”
“幻境里是生死关头权宜之计。”不等他问完，裴惊松回答。
贺岁之忍着两颊的酸涩，咬着牙关问：“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
“大廷宫内，任何人出了事，我都会救的。”裴惊松不敢看他，偏头盯着床帘上吊着的香囊。
他第一次想临阵脱逃。
“你出去。”贺岁之沉着声音，“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裴惊松得了大赦令一样推门出去了。
贺岁之等他关上门，才慢慢弯下身子，再也控制不住，把脸捂在手心里，咬着嘴唇轻轻地哭出声。
“呼。”裴惊松靠在门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差一点点，就要前功尽弃。
裴惊松想不明白，他那么洒脱一人，怎么遇见贺岁之就这么矛盾呢。
他想远离贺岁之，但总是不自觉地靠近他，他想让贺岁之受一受苦，以此报复他枉死的那一世，但看见他疼得满身是血，他又止不住地心疼。
他想惩罚贺岁之，自己却先开始遭罪。
他恶语伤人，自损八百。
裴惊松看着天上飘来飘去的云，漫无目的地想，贺岁之把他的一切都扰乱了，让裴惊松不再是裴惊松。
好烦啊，干脆杀掉吧。
他闭了闭眼睛，走出了别院。
“裴，裴世子。”一道男声从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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