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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章 第五章病重(捉虫)
“夫人唤我青垣便好。”她四下扫了一眼,回头对兰茵道,“夫人对府上还不熟悉,这样走是绕远了,太夫人刚好差奴婢为夫人带路,奴婢陪您熟悉熟悉侯府吧。”
兰茵眼中喜色闪过,求之不得道:“如此,有劳了。”
她回身招了招手,廊下正扒着小脑袋往过看的水湄接到眼神,颠颠跑了过来。
方才怕裴青钰对兰茵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一直暗中观察伺机而动。
三人同裴青钰告别,他却冷着脸先行一步了。
只是步履匆匆间,右手渐渐紧握了袖口中藏着的什么东西,无人知晓。
——
“昨日我便心中惊奇不已,这两府格局竟然完全一样,是有什么说法吗?”
三人行至路中,周边青草葳蕤,高大的白玉兰遮挡着日光,斑驳叶影轻晃,树荫下倒是也惬意。
青垣掩唇轻笑一声,回道:“哪有什么说头,是大爷和元娘在世时,两人总是争强好胜,谁也不愿让一步,大爷在东院修葺宅院,元娘在西院也要一样的,久而久之便成这般了。听府中老人说,这也是侯府一道靓丽的风景了,只可惜……”
她眸中暗淡下去,唏嘘不已,兰茵已知晓后面的话,只可惜二人双双战死疆场,如今虽还见旧日模样,旧人音容却不在,让这诺大的侯府显得冷清不少。
兰茵又问道:“昨日喜娘带我去的那处,如今可有人住?”
青垣收起哀伤,答道:“是元娘的醉梅居,现今无人住在里面。”
兰茵敛眉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青垣带她在侯府逛了一圈,正午时便已回了瑞松堂,青垣告退后,水湄扶着兰茵坐下,不解地看着她:“姐姐腿还伤着,怎么还答应青垣走这么多路,改日再逛侯府也不迟啊。”
兰茵若有所思:“我是在想那个带错路的喜娘,若两府格局完全一样,其实不该带我到醉梅居才是。”
“不是世子和那个四郎的恶作剧嘛,府上丫鬟也只是随意找个由头罢了。”
兰茵摇了摇头:“如此,他们为何不直接将我带去假山,反而要骗我过去,若我不过去呢?”
水湄眨了眨眼睛,这已经超出她思考范围,抓了抓脑壳,说不出所以然来。
兰茵眼前却浮现出她在醉梅居的画面,那时她走到书案前随意翻动了一本书,上面写的是……
她忽然抬头,抓住水湄手臂:“外祖母是不是说过,你父亲曾写过一篇《屯兵论》广受赞誉,连陛下都亲口称道?”
水湄神情一僵,悄悄别开眼去:“什么论,什么兵,这我哪里记得……”
兰茵看她躲闪的模样,一向温和的神色多了几分严厉,她放开她的手,轻叹一口气:“水湄,我们回京,其中一件要紧事便是为你父亲平反,水大人当年命人将你送到定州,便是存了死志与恶人周旋,他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背负骂名至今,九泉之下如何能安心?”
她俨然一副长姐的架势,态度强硬许多:“你需得上心些。”
“可是……”水湄双手在襦裙两侧轻晃,眼睛看向别处,“人一旦死了,便不会再感到疼痛,也不会委屈,还是活人的平安喜乐最重要。”
兰茵皱起眉,水湄先她开口之前转变了态度,拉起她的手撒娇:“姐姐,你知道我的脑子,我真的不记得什么兵论,所以这个有什么紧要之处吗?”
兰茵看她撒娇卖乖的样子,心里微微轻叹。
水知县入狱身死时水湄还不到两岁,对父母记忆全无,每次提到这件事,她便顾左右而言他。
“我只是觉得有些巧,《屯兵论》就这样放在桌案上,像是特意要人看似的,不管怎么说,那毕竟是朝廷钦犯的遗笔……”
水湄没再说话。
二人用过饭后,兰茵见了见大长公主送给她的丫鬟,为每人吩咐清楚各自事宜后,已经到了傍晚,兰茵心中好奇,她嫁到府中已经整整一日,怎么那个方嬷嬷没过来见她。
夜色降临,掌管起居的春雨刚刚点上灯,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响动,兰茵起了身,看到窗外有灯光亮起,迎到门前,就见青垣提着灯笼满面焦急地赶来。
到近前,她急道:“夫人快随奴婢去一趟锦春堂,侯爷忽然病重,怕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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