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八十三(1/1)

首发：~第83章 八十三

布朗依兄妹起得很早，天边才微微泛白，有些惨白的光线让秦时呤觉得有些晕，也许是自己睡得太晚了吧。

秦荠月本来是想替洛川崎减轻负担自告奋勇说要准备食物，还好秦时呤及时找理由支开了秦荠月。

秦时呤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师姐毕竟师姐是真的喜欢做料理，只是一般人无法品味其中的奥妙……

秦时呤帮兄妹二人拆装好布屋，问布朗依：“今天就要回部落了吗？”

布朗依笑着说：“原本半月前就该回部落了，只是天气不冷草叶还是繁多就想着让羊群多吃点。”

布朗依拍了拍一只羊说：“你看现在的羊多壮实，这些都是部落里过冬的口粮。我们必须在冬天之前回去，这是部落的规定。”

秦时呤问：“可是不是才入秋吗？”

布朗依背上羊皮袋说：“这也要算上脚程啊，从这里回部落也许需要两个月吧。”

秦时呤有些惊讶地说：“那么远的吗？”

洛川崎说：“粉卑国地广人稀，在我们这里游牧者通常会离部落很远的地方放羊什么的。虽然我有些不太明白，但是老人就是这么说的，他们认为如果牲畜离人太近容易招惹冤魂。”

秦时呤想起小月的故事说：“是动物的冤魂吗？”

洛川崎一边整理一边说：“是的，在我们看来每一个生灵都是拥有独立的灵魂。”

洛川崎有些伤感地摸着羊毛说：“羊群很通人性，只是为了生存它们不得不成为食物。我想做的就是让它们能活得快乐，所以我和哥哥总是会找一处草叶茂密的地方放羊。”

秦时呤说：“冬天除了肉食就没有其他食物了吗？”

布朗依说：“冬天都会结冰，能吃到的最多就是肉食和血汤。庄稼在冬天活不成。”

小月和秦荠月收拾一些琐碎的小东西，在这里停留了许久留下的痕迹很多，小月和秦荠月将一些牲畜骨头埋好，把火堆留下的碳灰用泥土掩盖好。只有这样做，这些东西才会变成草原的养分。

几人整装待发，布朗依兄妹有几匹马这是用来领羊群的马，名为领羊马。

小月和秦荠月共乘一匹马，秦时呤骑在马上转头看了看身后一大片的白色，这些都是羊群。

羊群真的很通人性，乖乖跟在马的后面，时不时咩咩叫几声，洛川崎也在羊群前面而布朗依负责在后面看管羊群，羊群很大所以秦时呤很少见到布朗依。

洛川崎说：“领头的人比断尾的人要轻松得多。哥哥每次都和我抢断尾的工作。明明我也可以做得到。”

秦荠月问：“这其中有什么含义吗？”

小月也好奇地看着洛川崎，小月在驿站待了很久，很多事情只是听路人提起的。

洛川崎吃着哥哥做的干肉说：“领头人只要负责找路，而断尾的人需要注意羊群有没有走丢，或者有没有狼什么的，而且在羊群的后面一般是老弱病残的羊需要更多的精力照顾。”

秦时呤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队伍后面反而是羸弱的羊？”

洛川崎有些好笑地说：“这个草原上可不止一种生灵，狼也是要生存的，弱者自然就会成为食物，这是草原的规矩。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总是会保持一种微妙的关系，这些老祖宗警告过我们不能随便干预。所以遇到狼我们也会让他叼几只羊走，狼也是要生活的。”

洛川崎接着说：“以前有些人觉得食肉动物很凶狠，于是为了保护羊群就去捕杀食肉动物，最后我们得到了严酷的处罚，至于是什么样的处罚，老祖宗没有说。”

洛川崎说：“接下来都是要赶路，所以今天尽可能地多储备一些粮食。”

洛川崎让秦时呤生火，小月和秦荠月去附近找些野菜野果，光吃肉是不行的。

洛川崎一言不发向着羊群走去，一只只羊对洛川崎的到来显得很高兴不断地咩咩叫。

过了许久，洛川崎一身血腥味地找到秦时呤。秦时呤有些惊讶地问：“洛川崎你这是发生了何事？”

洛川崎有些不在意地坐到地上说：“我刚刚宰了几只羊。”

秦时呤有些愣住了说：“这种事情，下次叫我就可以了。”

洛川崎笑着说：“这可不行，我学过怎么宰羊能让它们少一些痛苦。这是每一位鲜卑族人都要掌握的技能。”

洛川崎稍作休息和秦时呤一起去把羊肉搬到火堆旁边。

洛川崎让秦时呤多找些木柴自己去一个水潭稍作清理。

秦时呤搬好柴火不知要做些什么，这些刺鼻的血味对秦时呤来讲并没有什么影响，作为医师这些都是经常接触的。

秦时呤发起了呆，不知为何想到荒山镇的老者，或许他离开了荒山镇，秦时呤并不相信老者已经死了。和睦村的朝露和纯露不知道如何了，朝露变成那样不知能活多久……都是本性善良的人为何结局如此悲惨呢？

秦荠月回来没看到洛川崎问秦时呤：“师弟，洛川崎呢？还有这些羊肉是怎么回事？”

秦时呤把情况和秦荠月说明，秦荠月让秦时呤指了指方向带着小月去找洛川崎。

秦时呤心里明白师姐其实是想碰水了，已经好久没有沐浴了，身上开始有些难以接受的汗味。

秦时呤在附近找到一个小水池，看着挺干净的，秦时呤褪去了衣裳终于久违地洗干净了自己。

秦时呤穿好衣服正想离开，忽然看到几只荧光虫，秦时呤觉得有些奇怪，荧光虫不应该晚上才出现的吗？现在是傍晚啊，秦时呤注意到荧光虫有气无力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几只荧光虫捧在手里朝布屋的方向走去。

洛川崎和小月在烟熏羊肉，这样有利于蒸干水分减少重量也利于携带。秦荠月在一旁清理羊肉。

秦时呤学着洛川崎的样子烟熏羊肉，把荧光虫放在一处地方。秦荠月好奇地凑过去说：“师弟，这是何物？”

秦时呤说：“这是荧光虫。师姐第一次见吗？”

秦荠月点点头说：“这么漂亮的小虫子我第一次见。”

秦时呤有些奇怪地说：“这些荧光虫到晚上不是有许多吗？”

秦荠月说：“没有，我之前从没见过。”

秦时呤没再说什么，这些荧光虫的出现可能也是在昭示着命运。很多事物都在预知未来，不过常人没法感受到而已。

只不过这小小的荧光虫是想预知着什么，上一次跟着荧光虫去到一处地方晚上看时明明是秃了一块，泥土都裸露出来了，可第二天再去看并没有裸露，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幻觉。秦时呤可不信一夜之间就能找出那么茂盛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