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3章 大丈夫
姬烈呆在昭德书房,摆弄着手中的毛笔,想着昨日在太皇奶奶那里听到的争论,有些无精打采的。看的一旁的闫朝有些发愣。
朝闫寻思半晌,还是走到他身前,敲了敲桌子,问道:“太子殿下,何事如此苦恼,尽在这里唉声叹气。”
姬烈歪着脑袋道:“夫子,您说林爷爷是坏人吗?为什么四叔、还有那些老爷爷总是针对他?”
闫朝眉头微蹙,放下书本道:“太子何出此言?焉何有此疑问?”
姬烈就把在坤宁宫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闫朝,还时不时添加了自己的想法。
闫朝听完他的叙述,眉头蹙的更紧。沉默半晌,他问道:“太子不日即将登基,成为我大周皇帝,此事可有何见解?”
姬烈摇摇头,一副沉思的样子,只是叹气说道:“哎,要是父皇在就好了,他定知道此事有何曲直。林爷爷忠心为国,受百姓爱戴,决然不像四叔说的那样。”
闫朝点了点头,同样叹气道:“殿下小小年纪,就能辨别是非,真是我朝之大幸。只是此事暗藏玄机,老夫也不便过多议论。
依老夫之见,林相此生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当得起我读书人楷模,如此大丈夫之人,怎会做此不臣之事。”
姬烈若有所思,继续问道:“夫子,何为大丈夫之人?”
“气节高尚,才华大器之人;遇横逆之来而不怒;遭变故之起而不惊;当非常之谤而不辩,方可为大丈夫也”闫朝抚了抚胡须,高声唱道。
“遇非常之谤而不辩?”,若如此不是胆小怕事了吗?夫子,学生觉得应该不能不辩,应会辩,敢辩!这才叫大丈夫!不辩则事不明,不辩则生冤情!姬烈盯着闫朝道。
闫朝囔囔自语“不辩则事不明,不辩则生冤情。”这太子,这倒是想法新奇。
姬烈点头道:“我觉得应该让林爷爷和四叔,在朝堂上各自呈辩,不仅说其理,更应出其据。我认为只有如此,才是解决之道,而非投票裁决,那样,若有人蓄谋驱使,则可生冤也!”
闫朝激动道:“太子,吾师也,这道理返璞归真,浅显易懂。哈哈,真是我大周之幸。太子登基,天之大象!”说完,竟然深深地给姬烈鞠躬!
吓得姬烈赶忙侧身,摆着小手道:“夫子为吾师,学生只是偶感而发,担不得此拜,还望夫子多多教我!
“智者清明,治者亲于民”为君之道,殿下登基后,任道而重远啊。
“手捧日月,心怀万民”,不仅要有清明的治国手段,还要亲近这天下百姓的胸怀,才可称为贤君。
姬烈若有所思,努力试着去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虽年纪尚小,但自“北征军”之事传到黎阳后,忽然一夜之间长大,不断去思考如何做好一个国君,闫朝的此番治国之论,在他幼小的心中印上深刻的烙印。
陆安德,吹灭了房内的蜡烛,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看着床榻上躺着的曼妙女子,喉咙里不由自主的发出咕咕声。
自肇庆“骤崩”算起,一个月内,他都不敢靠近这张床。大周皇帝驾崩,臣子一个月内需忌肉食、同房、嫁娶等活动,这着实憋坏了这位新晋尚书左仆射。
“老爷,炉里多加几块炭,奴家觉着被褥里好冷呀!”,娇滴滴的媚态,让他身体里的那股无名之火“蹭蹭”的往上冒。
“嘿嘿,一会你就会烈火焚身。”,陆安德笑呵呵的说道。
不一会儿,床榻下,女子的亵衣、男人的汗衫散落一地,“吱吱、嘎嘎”,床榻发出欢快的共鸣,“久旱逢甘露、游鱼得水欢”。
两人忘我的遨游在巫山之巅,竟对屋内桌前坐着的黑衣人,毫无察觉。
片刻不到,声音嘎然而止,被褥里传出女子的埋怨的碎嘴。引得黑衣男子发出嗤笑声。
忽然,陆安德猛然坐起,满脸惊愕的看着黑衣人,嘴里大喊道:“你你是谁,快来人。”床榻上女子也吓得呆立不动,片刻反应过来,赶紧扯着被褥盖在自己的胸前。
黑衣人呵呵两声 ,轻笑道:“别喊了,陆大人,你那几个不中用的护院,早被我打晕了,正躺在屋子外乘凉呢。”
“你究竟何人,你可知,擅闯命官私宅是杀头大罪。速速离去,莫不然,若廷尉巡更听到刚才的呼喊,定会迅速赶来,到时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陆安德色厉内荏的喊道。
“哈哈,那陆大人可以试试,看是我的剑快,还是廷尉府来的快”说完,一把短剑豁然飞起,直直的悬停在陆安德额头前。
陆安德两眼凸起,盯着冒着冷冷绿光的飞剑,瞳孔紧缩,吓得浑身汗毛竖起,一时竟失了声,喉咙里吐不出半个字来,边上的女子同样吓得花容失色,手上的被褥滑落一旁也不自知,露出胸前白花花的一片。
黑衣人继续道:“此剑叫绿幽,死在他剑下的人足有百人,不知陆大人可想加入?”
陆安德声音颤道:“阁下到底是何人,本本官与你有何仇怨,你要置我于死地?”
“呵呵,陆大人过虑了,在下与你素无瓜葛,只是受人之托,请你办件事罢了。”黑衣男子冷冷笑道。
陆安德心中顿时一缓,既然有事相求,定然不是来取自己性命的。便沉声道:“阁下既然有事相商,何必如此行径,门房递个帖子就好了。”
黑衣人回道:“哈哈,那不是怕陆大人日夜操劳,没有空暇吗?”
陆安德听出此人话中有话,老脸一红。示意小妾赶紧裹好被褥,别再春光乍现浑然不知。
过了会,他沉声道:“既然如此,那阁下有何事,尽管说来,若本官职责管辖范围内之事,定然不遗余力。”
黑衣人,摇摇头笑道:“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三日后,朝会上,宗人府彻查林儒季一事上投个赞成票即可。”
陆安德闻言大惊,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林相乃我恩师,我怎可做这种落井下石的苟且之事,恕本官不敢从命。”
呵呵,陆大人可想好了再回答?说完,飞剑闪过,青丝飞散,女子挽着的发髻被削去一半。顿时尖叫声响彻整个屋子。
“啧啧,这么漂亮的夫人,若是我的绿幽一不小心,在她脸上抹一下,那太可惜了。”黑衣人笑道。
“阁下 ,阁下,住手 ,快住手!不知阁下受何人之托,还望如实相告,即使本官屈从就范,也总该知道个前应后果吧。”陆安德哀求道。
“知不知道不重要,陆大人按我的说法行事,可保你全家相安无事,若敢不从,那家里就多备几口棺材吧。”说完,绿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入黑衣人袖中,他身躯一闪,黑烟升起,消失在陆安德的眼中。
陆安德长大嘴巴,颤巍巍自言自语道:“月月他是月影,怎么会是他们,不是说早被灭了吗!这怎么可能?”他感到一阵后怕,这些人处心积虑的对付林相,到底要做什么?若在此时,绊倒了林相,那整个朝堂将陷入混乱,贺何况不日,太子就要登基,太子登基,不对,他们是想作甚,难道针对的是登基大典?脑袋里嗡嗡作响,连边上小妾嘤嘤的哭啼声丝毫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