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他和他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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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异灵，成了他活着的意义。血契之下，终身有效，至死方休。

与异灵关系如此的他，更成了异界无法理解的存在。他就这样，一个人站在了全异能界的对立面。

强者谈道，弱者存佞，人人愤慨，群起诛之。

在时也眼中，他不解释，是因为他看得太清，反正从异能化开始，就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

他是否愿意万人之上，这些年来又是否开心。

族群都是排异的，大道包装得再好，也藏不住裹在里面发烂发臭的东西。

他懒得再看他们做戏的模样，要打便打，要杀便杀，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所以他和无名有时候挺聊得来，若不是那些异灵给了他些许人气，让他觉得这世间也不至于那么糟糕，他早就与无名一同人间不值得了。

所以他能坦然地说出那句“那又怎样”，因为他没什么好失去的，除了异灵。如果世界容不下他们，那便不受这委屈了，决一死战又何妨。

死之前，他就在想，恐怕没机会再听他们在他耳边聒噪着说要给他找对象了。

也罢，孑然一身来，孑然一身去，乐得清净。

褚南知喜欢他，是因为他历经千帆仍温暖良善，别人都说他冷血的很，只有他知道他活着便是对这世界怀有善意。

一开始，他并没有感觉二人距离很远。直到他在战场上，看到浑身是血的时也和跪在他身前哭得泣不成声的异灵。

他浸染鲜血，肤色浅白，却笑着抹去异灵的眼泪，那一刻他仿佛不来自这人间，像是抚慰一切的神明，褚南知被彻底震撼住了。

时也像是一朵开长在黄泉彼岸的花，开的妖冶，美丽，不可触碰。

第二次，他依旧笑着对那些尚未战陨的异灵说着别哭。

第三次，他又一次笑了，却是对自己说了句对不起。

他何德何能，能成为他在这世间的一缕愧疚，一丝遗憾。也正是这一句话，让他有了进入他这一片无人之境的想法。

如果可以，他想让他不再那么孤单。

……

时也刚和无名下山，就被山下的冻土止住了脚步。

晋扬早就和他们分开走了，这边是时也来的大路，他记得来之前还好好的。

以歌从树后走了出来，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也随之落下。

林子洋含着棒棒糖，对无名露出了一个虚假的微笑，还用手指打了个招呼。

“以家少爷，这是做什么？”无名面无表情地问道。

“两位这是要去哪啊？”林子洋反问道。

“去见见唐玉，我提的。”时也替无名说了，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以歌这才看了眼无名，又转而对时也说道：“唐院进去容易出来难，你注意安全。”

这话说得显然是不准备管了，周围的冻土瞬间消融，给他们让出了路。

林子洋则退到一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无名仿佛没听见有人说自家危险，带着时也从两人身边走过。

“哦对了，褚南知也在唐院。”林子洋这句话也不知道到底是对时也说的，还是对无名说的。

时也当然知道褚南知在唐院，人就是他故意引过去的，看时间也应该到了。

没有褚南知在，他一个人去见唐玉，还是冒险了些。

他和褚南知的事，等他会完下这盘棋的唐玉，再和他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