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一更】(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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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危是如逃出刑牢的。

他至今记得, 那时的自己深陷混沌，危在旦夕，一缕青烟过, 便被卷到牢墙之外, 随即有人走来，听儿应该是个女子, 她说：“只有我能帮你。”

——只有我能帮你。

那时他还领会意思, 如今，突然懂了。

申屠危长跪于地, 凝视着墓碑的眼眸逐渐变得冷冽。

放在膝的双手渐渐收紧成拳, 长久紧绷的神经竟在此刻松懈下去，这是下定决的释然。他闭了闭眼，自怀间取出一朵指甲盖大小的花。

花朵通体晶莹，花莲紧闭, 在黑夜中闪烁着仿若萤火般的微光。

此花名为“燃烛”，蕊点燃, 烟火祭天，可连异界，通幻镜, 这是女子临走时交付给他的东西，只有他的需要，燃烛才会出。

他苍白的指尖捻着那朵精致脆弱的花茎，用力咬破指尖，鲜红的血珠滴落在花朵中，那滴艳红灼目的鲜血与通透无『色』的花朵缓缓交融，含了血的燃烛闪烁着妖冶的『色』泽，花瓣在寂静的月『色』下缓缓舒展开来。

极美。

申屠危怔怔看着, 竟出了神。

然下一瞬，就见花燃起白烟，烟雾似有生命般摇曳，缠绕，当掌那朵奇异花完燃尽时，申屠危坠入到一片由苍茫编织成的幻界中。

苍茫所见，正是当出救他的女子。

女子身裹着黑袍，看清面容，整个人如先那缕烟般飘忽定。

他谨慎打量她两眼，兀自起身，默然片刻才哑张口：“你之说，你能帮我。”

对方『逼』近两步，音听切：“那就要看看……你可否能接受我给出的条件。”

万事皆有代价。

申屠危自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他紧紧绷着下颌线：“什么条件。”

“你的身体。”

申屠危的眉狠狠跳了跳。

雾气袅袅中，她嗓音温婉清脆：“我可助你抵抗翼兵，打赢这场仗，事成，你要将这幅肉躯为我所用。”

申屠危神『色』怀疑：“你来路明，我凭信你。”

“凭你走投无路，凭你只能信我。”她说，“我会与你定下血契，一方违约，神魂俱裂。你也大可放，我对凡间这些凡人没有任兴趣。”

申屠危低下脖颈尚未直接回答，指甲狠狠嵌入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