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童年回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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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秀云愣了一下，问:“不管什么？不用管走失的鬼魂还是不用管这个幻境？”

颜眠给她一个眼神。

吴秀云秒懂，都不用管也可以。

流水线还有两三个残次品，他们要管理这么多亡者自然也会出现遗漏，上面会给一个指标，在限定人数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梁宝……”吴秀云看着他，“不是你让我来找的吗？”

“因为我们今年已经没指标了。”颜眠语气有些硬。

吴秀云也没忍住翻个白眼，她满打满算也就入职两个月，颜眠亦是刚从其他地方调过来，他们两个相当于给离职的两个前员工擦屁股。

“我先出去打探一下消息，刚才金枝说这里是山神娘娘庇护的地方，你认识这里的山神吗？”吴秀云问道。

“这里没有山神。”颜眠回道，“应该是成了气候的精怪，把这些灵魂关在这大抵有其他作用。”

吴秀云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浮现出小时候看过的聊斋志异。

她是个胆小的人，这种时候只能一直在心里鼓励自己:我是白无常，不怕不怕不怕。

外面的太阳很热烈，吴秀云的房子正对着一大片菜田，青色的未成熟的稻谷随风飘荡，高蓝的天空没有一朵白云。

菜田的边道长满野花，大多是黄白色的，小拇指盖那么大，依稀能听见隔壁敲衣服的声音，这里的一切都与童年的记忆太像，吴秀云心中发酸。

她在田边的走道上缓慢踱步，这里有二十户人家，呈凹型排列，田地则种在凹下去的地方，远处还有一座山，山上有一些果树。

吴秀云爬到半山腰便再也爬不上去了，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在背上，每爬一步都要喘半天，神奇的是她往回走时半点感觉也无。

等她回去时天已经黑了，星星和白天一样明亮，她能看清路边的野花和随风飘动的青稻，空气中有清淡的草香味，水田里还有几只睡着的大白鹅，偶尔抖动一下尾羽。

吴秀云心里浮现出一个想法:要是能一直呆在这就好了。

她逐渐放缓脚步，这个想法想扎了根的杂草疯长起来，包裹住不怎么坚硬的心脏，她想起这段时间的工作，被亡者气到跳脚的模样，土地神自以为是的烦人教导，还有被那对恶心福州夫妻抢走的业绩。

在这里多好，环境和小时候一模一样，邻居金枝看着也是很好的人，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比在外打工好多了。

回到家里，颜眠早已在里面等候，他看见她回来了，说:“我查过另一边，屋子后面的溪流是结界边缘，再往前就走不了了。”

“另一边在半山腰。”吴秀云推开门，指着前面黑乎乎的山给他看，她沉默了一会儿，转移话题道，“你想不想回到小时候？”

颜眠摇头，“那时候打仗，人吃人。”

童年对他不是太好的回忆。

“没有什么温馨的回忆吗？你还记得你的爸妈吗？”

颜眠点头，“他们吃了我的哥哥，后面还想吃我，我跑到山里被猎户收养，后面打仗死掉了。”

吴秀云知道他死在一百多年前，那时候国不将国，确实很难有好日子，她叹了口气，疯狂的思绪消退不少，留下来能干嘛呢？还不如早点解决完梁宝早点回家看电视剧。

颜眠明天继续出去找结界的破绽，吴秀云则留在这和村民搞好关系，取得金枝的信任后带着梁宝逃离这里。

至于剩下的鬼魂……能解决最好，解决不了也没办法，他们猜测其他人都是之前失踪的鬼魂，因着没危害人间一直没被注意到，不管困住他们的精怪的目的是什么，除非必要，颜眠都不打算消磨多余的精力掺和这件事。

颜眠信奉“nogain，nopain”，想让他付出必须得先给收获，他拿的工资只抓个梁宝，那他就不会管前任黑无常的工作疏漏。

吴秀云原本还保持着老一辈传统的多劳多得吃苦耐劳的优良作风，后面发现累死了工资也没加多少便逐渐向颜眠与刘梅婷靠拢。

夜里，吴秀云上三楼休息，这里的被子都是她小时候的款式，等山神娘娘出现时她高低得问问这种术法怎么学。

乡村的夜里十分凉，她盖着厚实的被子很快感受到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