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读书人的第一个阶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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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县的主持下进行了五场考试。前二场考文和诗。文章须在三百至七百字之间，并默写《圣谕广训》约百字。第三场考诗赋。第四、五场考对四书五经的讲解。

前三场每次考完都发榜，称为圆案。这是因为将考生的姓名编号在榜上排成圆形，表示取中的人不分先后次序。圆圈中用朱笔写一“中”字，而且这种字的一竖还要写成上长下短，以其似“贵”字的上部，取吉祥之意。

首场考试结束，两日后发榜。贾珩端坐在家中，没有去看榜。万家兄弟受命去看榜，这哥俩都跟贾珩学过一些文字，看得懂榜文。

到了现场才发现，这里人山人海，考生、家人，还有看热闹的挤得水泄不通。人群中不时传出惊喜得叫声：“我过啦”，也有唉声叹息，甚至大放悲声。总的来说，还不算出格。因为这是第一场，没有入围得考生，后面还有机会。

正案里外两圈人，上面的字不大，加上都是甲乙丙和壹贰叁这些字，没有考生的具体姓名。万家哥俩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终于挤到前面。可是前面还有几排人，他们踮起脚尖也看不到。万全就把万保顶起来，他们终于看清了榜文。

正案上内圈是最幸运得考生的考棚和座位号。发案不分案首，内圈二十人有一半字是倒过来的，需要侧着头去看。贾珩的考棚和座位号竟然在其中。万保连看三遍，从万全肩上跳下来，说道：“二爷中了，快回去报信！”

哥俩又费力挤出来，回家报信。他们进不到二门，需要仆妇通报。贾珩亲自出来，得知了考中得消息，奖励了他们几两银子。

回到家里，平儿和妙玉听说后都高兴。平儿心中高兴，二爷终于开始科举了，十岁能通过县试，远近有名。府中不光对二爷，对平儿和妙玉也高看一眼了。这将来秀才、举人走下去，也就扬眉吐气了。妙玉对科举没有这么热衷，不过看到二爷能有进益，心中自然也为他高兴。

贾珩亲自到太太那里报喜，太太却在贾母房里。贾珩来到贾母那里，贾母正在和薛姨妈等人闲话，客厅满满得都是人。贾珩不敢擅进，就请丫鬟禀报。

贾母听说后，脸上露出笑容，连忙让丫鬟带贾珩进来。王夫人脸色登时变了，她得心情复杂：贾珩考过自然对贾府是好事情，不过对宝玉却不是好消息。

贾珩进来先给王夫人施礼，这是他名义上的嫡母。他说：“孩儿刚才去太太那边，彩霞说太太在老祖宗这边，所以孩儿就过来了。刚才小厮去县学看了榜单，孩儿第一场已经过了，所以过来报告老祖宗太太和姨妈知晓。”看他如此有礼，丝毫没有骄矜之气。贾母夸了几句，又奖励了一套文具。王夫人、薛姨妈各有奖励。

晚间，贾政回到家里知道了这件事，把贾珩找过去，好好勉励一番。贾珩知道，自己能顺利过关，与贾府和贾政得威势有关，自然更加谦虚。

发榜后得第二日，县试第二场举行招覆，隔一日后考再覆，两场属于连考。两场中间不发案，发案会等到再覆考完的第三天。县试的前三场，已经决定了这次县试入围与否。虽然名次尚未最后定下，但发长案时肯定有贾珩一个名字。

发案完毕，次日三场所取的五十名考生将会举行附加考试。在附加考试中，除了考核基本的四书文和五经文，还会考察策、论，以及偏题和怪题，诸如诗、赋、琴、棋、书、画，抑或算术，除四书文和五经文会列入总成绩外，其它考试成绩只会记录，在学生府试和院试考核录取中会获得一些特长加分。

考完最后一场，很快发榜了。榜上姓名横排，有先后次序，叫做长安。第一名称为案首。最后一名之下用朱笔画一勾，以示截止。所以清代人嘲笑这末名为坐红椅子。

贾珩最终通过了县试，名次是第三十一名。喜报传到贾家，有人吃了一惊，也有人认为他纯属偶然。

四月他准备参加府试。可怜天下父母心，素日里不苟言笑的贾政提前巧妙地给顺天府里的通判傅试打了招呼，贾珩到傅家专门拜望了一次。

那傅试是蒙古八旗人，祖上做过朝廷的三品武官。到了祖父这辈子家境衰落，他家又是庶出，只能考读书求取功名。傅试自小读书很好，后来拜到贾政门下，成了他的学生。他依仗贾家的名声得意，贾政也着实看待，与别的门生不同，他那里常遣人来走动。注意，这里面划重点，他是贾政的门生，也就是说，是和贾政有关联，并不是贾府奴才，他是贾政当官之后培养的人才。贾政与哥哥贾赦、侄子贾珍得意忘形不同，他始终是有危机感的，所以行事谨慎，结交读书人，也有提携后进、作为羽翼之意。比如他厚待贾雨村，也是一例。

与县试有所区别的是，府试的考试范围相对广泛，截搭题运用得更多。一般来说一篇四书文是必考的，但五经文可考可不考，一次出两篇四书文也大有可能，这会让考官出题的压力减轻许多。因为要考五经文的话，将意味着五经题目中每篇都要出一题，这对考官的学识和出题能力算是一种考验。

恰好考试前，府尊大人和同知同时出席一场宴请后，突然生病，应该是后世的重感冒吧。他们无法主持考试，就请傅通判主持考试。这下更容易了，贾珩考试前就拿到了考试的所谓重点，认真做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