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双城雨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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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呢？”她问。

他盯着她，声音轻了下来：“比如‘我希望喜欢的人也喜欢我’这种。”

她点头，许愿的时候照搬指挥官给她的答题模板：【我希望喜欢的人活着。】

“喜欢的人也喜欢我”这种愿望太奢侈了，就像蛋糕一样奢侈。

她的目光落在手边的仙人掌上，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仙人掌上的刺。有点微微的痛，只有一点。

[k：我也喜欢你，但是只有一点点，现在还不够，我还在攒，准备攒够了告诉你的。]

这些天，在她东打探西打探的情况下，她终于得知了当时她疑惑很久的原因。

她慢慢地打字，心一点点沉下去：[k：但我不是什么警方的线人，也算不上好人，我不认为我能得到你的喜欢，松田警官。尽管如此，我还是很高兴你能喜欢我，哪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祝你生活顺利。]

[k：我去做任务了。]

披上外套，透过微微起雾的玻璃窗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她拨通了琴酒的电话。

在细雨中步行的时候，她垂着头踩着被刚才的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石板，低声：“……我表达能力还是不错的，到底是哪个人说我语言组织能力差，真是的。”

巴黎警方不怎么安宁。

算上人质被杀案，巴黎已经接连发生两起枪击案了。

“再下去要变成哥谭咯，”raid警长德拉萨尔开着玩笑，“肯定会有人浑水摸鱼的吧。”

在这起案子里一起失误一起道歉一起写检讨的bri负责人用眼刀剜了他一眼：“闭嘴吧，老伙计。”

“巴黎本来就和哥谭也差不离。”德拉萨尔耸了耸肩。

话还没说完，案子又来了。

下雨天气，咖啡馆露天的客座上几乎没人，桌椅都用大伞遮了起来，而屋里则坐满了客人，让本就潮湿温暖的空气变得有些闷热起来。

黑川佑路过的时候，手机里正好收到消息。行动小组已经确定了任务，狙击计划将在另一个时间段另一个地点进行。

她看了一眼咖啡馆门前的招牌，想起来这正是议员桑切兹常来的那个咖啡馆。

她抬起头看向二楼的窗户，那里的花架藤蔓茂密，艳丽的天竺葵被雨水打得格外鲜艳。

咖啡馆内忽然传来骚动。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听到了枪声。

由于下雨，露天客座空无一人，咖啡馆室内拥拥挤挤。客人们正在氤氲着香气的空气里热烈交谈时，第一声枪声响了起来。靠窗的客人看到玻璃碎了，惊叫起来。有人喊了一声“趴下！”店里的人各自找到掩体，有些躲在暖气片后，有些躲到桌子底下，有些则仓皇去了洗手间。

那名暴徒很镇定，仿佛闲庭漫步，他大步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射击，从一楼，走到二楼。

咖啡馆里很安静，安静得只有尖叫声和枪声。

路人极其平常的一天，因为一个冷血自私的人定格成弥漫着永不散去的雨霾的一天。

接到报警电话，巴黎警方乱作一团。

“议员也在那个咖啡馆！”

“这时候管什么议员，指令还没有下来吗？！”

消防队和警察已经出动了，但对特警行动组的指令还没有下来。由于raid在上次的行动中出现了失误，还在反省当中，这次情况又严峻，可能会启用gign。

raid警长德拉萨尔踹了一脚门，骂了一句脏话。

“他妈的gign是不是已经出动了！”他大声问。

“看样子已经出动了，他妈的！”另一名特警也很暴躁。

街头随机枪击，这起案子和当年的11月13日的恐怖袭击很相似，因此也被定性为恐怖袭击，派反恐特种突击队gign出动是正常的。

“但是他妈的为什么不让我们行动？！”德拉萨尔继续骂人。

11·13案件中130人死亡，300多人受伤，是提起来就会破碎的血痂，绝对不可能再让这种事情重演。

“有可能是警长你他妈的骂太多脏话了！”

德拉萨尔和几名特警一面焦躁地等待着，一面互相输出垃圾话。

终于有好消息传来：“枪手已落网！”

德拉萨尔不敢相信：“他妈的gign这么厉害？才去现场几分钟吧？”

当年的劫机事件已经让gign出尽风头，这次又雷厉风行？看来是时候跳槽了。

“不是，这次绝对不是gign，他们到现场的时候枪手已被击晕！”

raid警部热烈讨论了几分钟，才讨论到议员头上来。

“那个议员怎么样了？”

“反正死活新闻都会播，死了会有葬礼直播，不死的话会站出来演讲。”德拉萨尔不在意地说道。

正在打听现场情况的特警小声：“议员死了。”

办公室里沉默了半分钟。

德拉萨尔抱歉地画了个十字。

黑川佑离开咖啡馆的时候，转头看到咖啡馆门口聚满了黑色面甲黑色盾牌黑色制服的特种突击队。

她低头给琴酒发了条短信：[已经有人替我们完成了任务，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早点回去了？]

发完短信，她快步离开了这里。

就在刚才，她用那把可以装填任何硬度大于2的枪朝那名暴徒动了手。果然她还是改不了干预事件的习惯，不过庆幸的是，她现在做这种事手法越来越利落了，可以顺利脱身，不必去警局写笔录了。

对于她来说，无论是在哪个时代，一百年后或是一百年前的现在，“喜欢的人也喜欢我”这个愿望都很奢侈。

“希望喜欢的人能好好活着，最好我也能活着。”她低声说道。

下过雨的天空雾蒙蒙的，她听见身后有人劫后余生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