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番外8(1/2)

首发：~第85章 番外8

明显到越凌一度脑补出他那精致又绵软如瓷娃娃般的父后, 其实是被父皇强娶豪夺回来的，那满怀复杂的眼神里夹杂的是对自己丈夫的恨意，可因为对自己孩子的不舍, 只能无奈地接受自己的命运，因此他悲伤又痛苦，只能日日望着自己的孩子，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这一波阅读理解在小越凌的心里埋下了重重的心理阴影，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父后和父皇的感情并不如旁人说的那样如胶似漆，甚至有些婉转成雠的意思。这样的模糊印象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加深，直到有一天他被自己命途多舛从未对亲人有印象的九弟问起的时候，越凌甚至坦然地将父母不和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九弟。

…………

越凌堪堪八十岁的时候便已经到了金丹之期，放在别人家里不说得夸他古今之来罕有, 多少也算是天纵之姿，芝兰玉树。不过在他家他却只勉强算是个一般的有天赋。

兄弟姐妹众多的时候也有众多的好处，长兄如父，他的父皇对他们并不多加管教, 反而大哥日日肃着脸敦促他们勤奋修炼。

敦促得多了, 比学赶超的气氛可不就上来了吗？所以越凌像是混杂在鹤群里的一只普通的鹤，并没有应验自己出生时候那轰动一时的预言。

越凌第八十个生辰的时候独自出门去了。

夕阳未沉，落在水面上，半江瑟瑟半江红。越凌一扇子扫在河边亭里，将浮灰扫尽，才款款而落。

坐下去的时候才发现雪白的袍子衣摆上沾上了点点绯红，像是落梅一般却让越凌眉心一皱。下一刻他蓦地挥手, 将衣摆斩落，径直丢了。

“矫情。”声音从身后传来，越凌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 动也不动，只看江边征雁静静高飞。

“今年的生辰，也准备这样枯坐地过了？”大皇子越辰提着酒坐在对面，他生就一张清润明雅的脸，只是因为是长子，素来喜欢板着装老成，其实顶着这样的脸，能展现出来的威严实在有限。到现在还能有长子之风，实在是因为弟妹们不忍心戳破他。

“你不是来了？”越凌脸上未动，却对着他提着的东西感兴趣，兀自拆开，闻了闻，才从这里袖子里摸出一个杯子来，浅尝一口后微眯了眯眼。

越辰便知道自己送礼送到点子上了，倒也不指望他能跟自己说点什么，敲了敲桌子后才撑着下巴看自己的五弟。“平常的弟妹们哪个生辰不是热热闹闹的过？偏就你，喜静不喜闹，到了这一天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空糟蹋了紫宸宫里做好的饭菜……”

越辰说到这里神色一恼，像是知道自己错了一样，猛地闭上了嘴，不再往下说了。

“没有我，你们不是照样的乐呵？那位轻易不下厨，好不容易下了厨，父皇会让一桌子饭菜被糟蹋了？”越凌脸冷话也冷，丝毫不给越辰打圆场的机会，冷嘲道。

“你倒是也不必这样说。”越辰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望着他眉心向血一样红的一点有些怔忪道。“好歹父子一场，这么多年来他也只是……”

“够了。”越凌打断他，眼里唯剩的一点柔色也没了，望着越辰，淡淡道。“大哥，若是没事就回去吧，礼我已经收了。”

“你……”越辰嘴张了张，知道不能再劝下去，只能腾地起来，故意板着脸，想了一下，才殷殷叮嘱他。“你金丹刚过，可有想过日后的修炼之法？若是没有……”

“我已经悟出来了。”越凌不假思索地打断他。

被打断的越辰一默，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位五弟的资质不显山露水，眼看再也找不到什么话茬，只能灰头土脸地走了。

晚云收，夕阳挂，秋霜浸水，远处苍山一明一灭，美得如同虚幻。越陈风的衣袍被风吹得轻动，站起来，远眺着江边，冷冽道了句：“出来。”

身后慢吞吞挪出个纤细的身影，时光荏苒，可岁月却没有在昭平那清润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

只是眼里没了明澈的稚气，只剩下在岁月里挣扎的浑茫无措。

“小五……”昭平轻轻捏着手里的食盒，食盒里放着他亲手做的长寿面，明明是想要送来给越凌的，可站在了自己孩子面前，昭平却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垂着头不知道怎么是好。

“孩儿谢过父后。”越凌比他果断，转身掂起食盒放在亭里桌子上，这才垂眸瞥着昭平，本就端肃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天凉了，您回吧。”

“对不起……”昭平嗫嚅着唇，望着已然比自己还要高的越凌，眼里的情绪翻涌着上来，却只呆呆看着，一句话也不曾说。

越凌在他细细端详着自己的时候便紧握住了手掌，沉寂了好一会儿，似是终于忍耐不住了，深吸口气便冷声叫道。“父后，您到底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