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十六章取而代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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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柯黎的眼睛漆黑一片，不知道多少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忍禾僵硬在原地。

刚刚餍足的花朝对这个世界的口粮很满意，如果可以的话，也把他当做储备粮放进系统好了。

“你的想法很危险。”系统觉得自己有必要管制一下自己的宿主，不然她真的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自己也没办法承担后果。

花朝：“只是想想而已，你不会真的怕了吧。”

“我怕死了，小祖宗。”系统急得开始发出一长串代码，也不知道花朝看懂没有。

“回去吧。”柯黎的声音比平时冷了几分，他的情绪就和他本人一样，被掩盖在灵魂的最深处。

哪怕已经妒忌的快说不出话，从他的表情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花朝有些留恋地舔舔唇，回头看了一眼仍身处在阴影里的忍禾，狡黠的猫眼里满是意犹未尽。忍禾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靠着墙角撑起身体对她回以一笑。

他知道她可以看见。

她一向都能在污泥里注意到最微不足道的自己。

直到花朝走远了，忍禾才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对着背后的人没有什么好的态度：“我以为你是冲着她来的。”

“也可以先解决掉你。”哪怕也一只眼睛被纱布蒙上，隋景依旧是那个让人一眼就产生畏惧的疯子判官。他本人如何姑且不论，他对人类作出的贡献的确没人可以否定。

忍禾歪歪脑袋，不屑地看着他：“怎么判官大人，多日不见竟然这么狼狈了。”

“想杀我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了，西国的返祖人闹起来，我可没办法保证被您护佑的人类的安危。”

“不用你说。”隋景最看不惯忍禾这幅样子，用少年的模样和最天真的口吻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这个在华风学院毫不起眼的新生，其实在西城已经做了五年的城主，以杀死他的父亲为代价。

“没想到，当年那个和狗抢食吃的孩子，最终的选择是弑父上位。”隋景听见了他刚才的声音，恨不得立即出来割破他的动脉，让他再也不能说出一个字。

但是他怎么敢呢，怎么敢再让花朝看见这样的自己呢？

他卑劣的，想要取出她眼睛的想法，在她面前无所遁形。他现在，还有什么理由光明正大地见她？

忍禾没有说话，攥紧的拳头也逐渐放松下来。他从父亲最不受宠的孩子成长到现在，忍耐力自然不容小觑。那些自以为靠激将法激起他的怒火的人，也只不过是看见了他的演技罢了。

毕竟吃残羹剩饭是真的，不受父母待见也是真的。哪怕在那样的环境里，忍禾都能够平静地面对所有人，更何况三言两语的刺激。

“真是可怜。”忍禾看他不仅没为自己的妹妹寻到合适的配型，还把自己的眼睛赔了出去，忍不住嘲笑道，“为了仇人的女儿奔波了那么多年，隋判官，真有你的。”

“你说什么？”自父母死后，他一直没有过多地深究那天发生的事情。隋景不是一个喜欢沉溺于过去的人，一直裹挟他的愧疚让他一直努力为妹妹寻找配型。

其实想让隋安看见这个世界很容易，难得不过是找到隋安喜欢的眼睛罢了。

看隋景也有被蒙在鼓里的时候，忍禾大笑出声。隋判官，真有意思，为了执着的事情能付出一切，却连自己执着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真是个，有意思到了极点的人。

忍禾躲过了隋景突如其来的攻击，他的杀意对自己的威慑说不上大，毕竟他杀死父亲的时候，他父亲的怨恨可比这强烈的多。

在无数个寒冷的冬夜，因为其他兄弟姐妹的陷害，他不仅要在雪地里跪上整整一天，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所谓的兄长把自己的热汤撒在地上……甚至撒在他的肌肤上。

哪怕背后被烫破的地方早已修复，忍禾心里的创伤将永远留存。

当花朝的牙齿咬破他的肌肤时，忍禾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前所未有的满足。

哪怕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怎么不说话？”

一路上柯黎都没有说一个字，眼看着都快到华风学院了，他还是那副冷冽的样子，花朝这才忍不住打破了这样怪异的氛围。

柯黎憋了半天，最后幽幽地问：“冰灯节，有趣吗？”

花朝思忖了几秒，舌头忍不住拂过唇瓣，说：“挺好玩的。”

尤其是忍禾。

隐隐约约听出了花朝画外音的柯黎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满脸写着“你要不要再说一次？”

系统：“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不是只有你才能听见我的心声吗？”花朝神色如常地回应系统，顺便为柯黎换了个新的杯子。

不过的确，花朝在慢慢长大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她毕竟不是真的被自己孵出来的幼崽，总是要自己飞向更广阔的天地。

柯黎自己甚至不能称之为是“人”这样的生物，他应该无悲无喜，漠然地看着世间的一切。

但他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