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没有正义(2/2)

首发：~第86章 没有正义

“无碍。”许千梦淡淡的说了句，目光望向一方眼神之中尽是深沉。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片柳树林，仙雾飘腾，仙意缥缈、一缕缕仙气缠绕。除此之外每一棵柳树的每一片柳叶上都带有泪痕，那看似一抹就去的泪痕上，隐隐约约之间却是有着无尽的大道痕迹在流转，如同每一片柳叶都带有一方苍茫大地。

此刻一眼望去，却是蓦然发现，现在整座证道山上，竟然尽是这种柳树，这种仙柳，这种蕴含了天地法的绝世神物。

“初阳修炼的到底是什么术法，竟然能够做到这样，简直难以置信。”虽然已经看见过很多次了，但是辛竹兰每一次看见还是忍不住的惊叹。这些仙柳不仅神威浩荡，尽显无敌，而且还美得不可方物，绝艳一方。

看着这些，许千梦却是一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追忆，她起身走去，抚摸着这些柳树，这些仙柳却是在许千梦靠近的瞬间变得躁动起来，仿佛在欢呼雀跃，似乎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人来到它们的身边一般。

看到这一幕辛竹兰没有感到疑惑，想来以许千梦和齐初阳的关系，齐初阳应该也是把仙柳术教给许千梦了的。而许千梦习得仙柳术也是正常。其实许千梦的天赋也是极高的，只是齐初阳的光芒太甚了，才掩盖了她的光芒，若是没有齐初阳，现在名为百花仙府第一天骄的人是他许千梦才对。

甚至说是东荒第一也不是不可能。当初要是许千梦也去参加大比了的话，想来也是会取得不菲的名次的，这时候若是他们两个再在一起，想来也是一番佳话。

一番交谈之后，辛竹兰便离开了。离开之时她还是有些失落的，今天又没有看见齐初阳。许千梦看着辛竹兰的样子自然是知晓她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些什么。淡淡的离开，向着山上走去，行至一间小屋前。不大的院子里面，有一棵仙柳随风摇曳，每一片柳叶上面的泪痕都闪耀着神性光辉，期间的大道法则仿佛化为了万千烙印铭刻虚空，封禁天地。

仙柳下，齐初阳盘腿修炼，似乎是感应到许千梦的到来，齐初阳苏醒过来，连忙起身过来，笑道：“千梦。”

随着齐初阳的靠近，许千梦愣了愣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淡淡的后退了一步。齐初阳一愣，眉头微蹙，随即笑道：“千梦，你来寻我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就是想来看看你。”许千梦想了想，说道。

“是吗？”齐初阳笑着，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现在他们之间的情况貌似有些特殊，这让齐初阳有些疑惑和不解。两人就这么干看着，过了一小会，齐初阳说道：“我平日里别无爱好，独爱旭阳。证道山风景不错，明日你陪我看旭阳如何？”

“旭阳，初阳……”少女嫣然一笑，如百花园之中独自开放的花，惊艳绝世，“好。”

没有多说什么，许千梦竟然就此离去了。

翌日。

凌晨白露初降，少年少女坐于院落之中。待到东方泛红，云起潮落、跌宕起伏的山峦后旭阳升起，少女红唇微启，贝齿微显。

“万古如夜，挣扎于再绝望的黑夜，亦有初阳升起，斩断命运指印后的路虽然坎坷迷茫，但却充满了希望。”

少女的一番话，让齐初阳愣了愣，不知道她所指的究竟是什么，疑惑的看向她，正准备问什么，少女却是先一步回头问道：“初阳，你相信正义吗？”

这一句彻底让齐初阳懵了，好好的问这个干什么？齐初阳眉头一蹙，回答道：“自然是相信。”

少女一笑，回头看向只露出一点红光的旭阳，缓缓道：“仔细想想，你真的相信吗？”

齐初阳再度一怔，也是乳白其言仔细思考起来。回望自己的一生，从乞讨到遇到好心的齐萌，从书生意气到铁骑纵横，从文武双全到仙凡云泥，从无尽追杀到名震一方，再到现在的举世声讨。齐初阳陷入了迷茫，他真的相信正义吗？

“或者说，你见过正义吗？”许千梦注意到了齐初阳眼神之中的迷茫，开口再度问道。

再度思量半天，齐初阳无奈的闭上眼睛，道：“没。”

许千梦却是一笑，灵动的眼睛之中仿佛充满了光，她轻笑道：“我也不相信啊，那么初阳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或许压根就没有正义。”

齐初阳闻言也是有些不解，刚想要开口辩解什么，忽然一愣，神情似乎是陷入了追忆之中。

天地初开，妖邪欺世，苍生苦楚，民不聊生。少年自绝望之中崛起，手执邪恶的剑，一步乱战苍生，一念屠戮山河。待到回首，却见他已经不知何时与妖邪大战，当众生辱骂、如何宣扬他的罪孽如何罄竹难书的时候，在不知何时陷入太平盛世的世界边荒，妖邪的尸体早已堆满了天际。

在众生还在苦苦修行，以斩杀他为目标的时候，众生那断裂的脊梁已然不知道何时被支起。

想起红衣带给自己的那段故事，齐初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为众生而战却不得众生认可……

这句话蕴含了什么，齐初阳似乎就要想到，但却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遮挡，看不清切。这不是齐初阳的悟性不够，是他的三观限制了他，让他无法想到那个层面。待到齐初阳想通之日，他或许会看见那个答案，或许就会踏入那一模一样的路。孤独苦修，为众生而战，背负无尽深渊……

想不通这些，齐初阳却是苦思半天，最终不再思考，但是他却已经想通了那个东西，淡淡的说道：“没有，众生的世界……没有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