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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1章 源水村（四）
湖面。
水面忽然掀起波浪，从湖中心向着四周蔓延，紧接着又像是沸腾了一样，不断涌现出气泡白浪，一阵凶厉的煞气也从水下逸散而出。
“嘶，这是打起来了？”
“不过，这好像不是他整出来的，他遇到另一位兵家了？”
元净望着水面的动静，他记得陈玄几乎不会外放煞气压人，更重要的是，这煞气和陈玄的比起来，有种外强中干的感觉，差点意思。
“是，而且那位对手还不是普通兵家，是魔众。”
空涅望着湖面，他虽然不能直接穿透水面看清其中的细节，但却能辨别出交手的势。
一方煞气四溢，魔气纵横，另一方却淡然如火中取栗，宛若信手而为。
湖面短暂的陷入一静后，骤然又再度爆发，湖面中央宛若惊雷炸响，掀起惊涛骇浪，轰隆的水柱撼动上半空，随即又化作汹涌的暴雨冲刷下。
这不由令元净心中一紧，这场面怎么好似在水下斗蛟龙，拆龙宫一般闹腾。
但底下的战斗来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水面轰然爆涌之后，便陷入了沉寂，煞气消散，魔气不复存在，水面也渐渐平缓。
“怎么样了？”元净问向空涅，他是看不清底下的斗争，但是这秃头一直在看，应当能看出些什么。
“赢了。”空涅简略的回答道。
片刻之后，水面再度涌动，一道身影缓缓上浮，犹如水中夜叉。
只见赤红的罡煞在他体表流转，凶煞之气虽然内敛，但触目仍然令人心惊，只见他左手提着一柄妖异殷红之刀，右手则提着一颗美人首。
威势不显，但压迫感十足，毕竟一位兵家魔众这么快就剩下了个头……
要不是知道这是自己人，元净都已经开始考虑等下死哪风水好点了。
刚刚还觉得有些发毛的恸哭，现在听起来，总有种像是被陈玄吓哭的感觉，一点也不吓人了。
“能不能看出什么？”陈玄提着慕思月的头颅，伸到了空涅面前。
他还记得空涅会他心通，当初在平许山上时，能够通过对视获取一下画面，所以他才留了慕思月一命。
“看不出来，魔众意识扭曲，贸然沟通，也会被侵蚀。”空涅摇了摇头，没有尝试。
随后陈玄目光又看向元净，他也直接摇了摇头，开玩笑，这秃驴都不成，他更不可能会了。
于是陈玄抬起赤璃，打算彻底杀死慕思月，但仅剩下一个头颅的她不免急了。
“等等，你们什么都还没问呢！”她的神色竟然出现了一丝害怕，这是有违旁人对于魔众的认知。
按理说，被魔扭曲了意志，应该不畏生死才对。
“问你，你会说吗？我们能信吗？而且，我们可付不起你想要的代价。”
空涅像是没有察觉到慕思月的异常，一句话将她的生机堵死。
“这？！”
慕思月望着落下的长刀，瞳孔一缩，眼中的紫光流转，她在思考自己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她明白这他妈的不是什么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的敲打，这提刀的煞星他是真砍！
只是空涅说的话没错，不管她说出什么，姑且不论真伪，但就从目的性而言，就不可能兑现。
毕竟她眼下别无所求，唯活路耳。
只是，身为魔众，不管是主动入魔，还是被魔扭曲侵蚀，眼下已然站在了人的对立面。
除非……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我在湖底看见了什么吗！”
慕思月在赤璃落下的最后一刻，说出了她心中认为筹码最重的秘密。
“你看见了那魔躯，看见了河神娶妻是吗？”空涅抢先一步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
慕思月有些傻眼了。
“你作为魔众，虽然魔与魔之间并没有所谓的同类之感，但确实是这里最接近于魔的，看到也很合理。”
“而至于为什么说你看见了河神娶妻，村落的变化皆由你心想而来，很容易揣测。”
空涅的话依据清晰，猜测合理，倒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而从慕思月脸上的神色也能看出，空涅显然也猜对了。
“我倒是在水下没有看到什么。”见慕思月似乎愿意主动说些什么，陈玄暂缓了杀她。
“因为她看见的可能是幻象，你没有入魔，自然不受魔躯的影响。”空涅出声解释道。
慕思月心中暗道了一声秃驴该死，转念又说道：“即便如此，我们之间其实也不存在矛盾，我们之间没有根本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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